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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的老人
“丁丁、当当……”走近村子,我便听见了这熟悉的声音,是爷爷在打铁,天上飘着儿朵找木着路的云,“叨叨碴陪”的小乌从天空拣过.一马平川的旷野,到处绿油泊的,我却没有心思欣常这充满诗意的田园风光、心早已飞到了爷爷的铁匠铺。
这是间破旧的平房,“环堵萧然。不蔽风日”。 —只呼吁作响的风箱卧在墙角;紧挨着风箱的,是炉火正旺的打铁炉;乌黑程亮的铁砧已深深陷入了屋子正中的泥土里。伯伯坐在边上,吃力地拉着风箱;爷爷端坐在炉旁,脑门儿被炉火映得通红。他正全神贯注地望着炉内烧得通红的铁器,丝毫没有发现我正站在门口。爷爷名了,历经沧桑的脸上又多出了几道皱纹,留发也全白了。爷爷终生的职业是打铁,他从13岁端起这个饭碗后,就再也没放下过。
爷爷站了起来,这才发现了我,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顾不得与我说话,用钳子夹出了那片烧得通红的刀片.放在铁砧上,爷爷左手持钳夹着刀片,右手抡起小锤,伯伯双手抡起大锤。大锤小锤,交错飞舞,锤锤击打在刀片上,火星四溅,“丁丁,当当”的锤声清脆、悠远.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铁片随着敲打声,由厚变薄,由方变圆,由通红变成铁青。爷爷又夹起它,慢慢地放在炉口上,右手抓住风箱的把手,推——拉——推——拉——炉火旺了起来,火苗欢快地舔着刀片,跳舞似的向上蹿。爷爷凑近炉子,紧盯着火苗的颜色,以便掌握好火候。炽热的火光穿过爷爷的白发,在小屋里四处散发,小屋顿时洋溢着温暖的气息。爷爷脸上的古铜色更加浓重了,豆大的汗珠从两颊滚落在炉旁,在小石板上慢慢地绽放.跌成一片片花瓣。,时间到了.爷爷迅速夹出刀片,汗珠掉在刀片上,“嘶”的一声,冒起一缕细细的白烟,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丁丁、当当"的声音又再度响起,57年了,爷爷就是这样敲打着过来的。
不经意间.我看见墙边有把早已落满灰尘的大锤。有爷爷现在手上的那把几倍大。爷爷曾经用这把“兵器”,打炼出了无数的刀具。十里八乡的乡亲,几乎家家都有爷爷打制的刀具,说起“铁匠方爷爷"来.人人都赞不绝口。可现在爷爷再也举不动它了。看着爷爷苍老的面容,我不禁想起爷爷说过的一件事——,那年的秋收时节,许多人家的镰刀都卷了口.村里人找到爷爷,请他尽快地打制几把,那时爷爷正发着高烧,但他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后的两天时间,他抱病终于完成了工作。稻子如期收割了下来,爷爷却病倒了。一会儿工夫,一把刀具已从爷爷手上诞生了。爷爷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好像捧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娃娃,开心地笑了。
我的爷爷,一位打铁老人,生平打过无数把刀具,可是,谁又能想到手上的刀是一位老人用心打造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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