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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夕阳
高中三年,尘起尘落。
高三毕业,女孩的故事快结束了。高考结束,在茶香四溢的房间里,她青涩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看向窗外的夕阳,闭上眼睛,回想起了辛苦的那一年……
高二的她,很普通,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这好像也随了她的心愿,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心事。她并不坚强。一次又一次的考试失败,让她对学习渐渐丧失了信心。她在黑暗中彷徨,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学下去。
“叮……”考试前的铃声又一次回荡在教室里。这一次她很淡定,因为这是最后一门考试了。她坐在考场上,看着窗外,夕阳慢慢地跌向群山。她回头看向考场时,同学们都在低头答卷,笔尖的摩擦声和翻卷子声在考场中此起彼伏,而她的卷子上只写了姓名。教室里出奇地安静,没人注意她,仿佛她没有来似的。
“叮……”考试结束。她缓慢走出考场,田野边的麦子默默地低着头,当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听得她心里烦乱。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无声无息,只有夏虫在悄悄低唱。她像一位生病的妇人一样,脸上写满了惆怅。此时,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家,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每次看到母亲的笑容,她都会感到内疚、心疼。还有老师期待的眼神。她只能悄悄地垂下头。
“咚,咚,咚……”她敲响熟悉的家门,感觉今天是那么低沉。轻捷的脚步声从门里传来。看到母亲满脸笑容,她心里顿时乌云密布。她没有和母亲搭话。平日里温暖的房间里,突然多了几分严肃。透过刺眼的灯光,她小心翼翼看向客厅。顿时,她的心里一紧,老师!
父亲弯腰坐在沙发上,背低低的,几乎没有说话,只隐隐听到父亲在“嗯,好……”,他的喉结滚上滚下。这样压抑的气氛,也击打着父亲的心。老师的目光缓缓移向她,她低下了头。她看到老师满眼深情,没有一丝责备。
父亲招呼她,她缓缓地坐在父亲旁边。
“你其它科目都好,就是数学太差了,再这样下去高考就有危险了。”老师顿了顿,似乎又看见了她的数学成绩,皱了皱眉。
“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今天的谈话就到这吧。”
她与父亲一同将老师送到门口,目送老师离去。准备进门时,她看向父亲。夕阳下,她看到了父亲眼角的皱纹。那一刻,她怔住了。她突然想起在数学课上的怠懒和应付,心里一疼。
第二天,老师当堂讲评作业,特意留下了她的作业。老师说,今天错题不多,有进步。她拿着作业本,像是被空气凝固的雕像,一动不动。可是,在她眼睛里,那些习题仿佛自己在游动,答案在淌出来。外面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直响,11月的阳光,竟然感觉比夏季都温柔得多。
笔撴在桌子上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只听到了老师一声长叹,这声音并不像是惋惜,而是像完成了一项大工程的喜悦。“给,这是这次作业和考试的答案及解析,你回去好好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她先是怔了一下,看了会答案,竟然和她刚刚想的一样。她转回来说:“谢谢老师。”
她转身就跑回家。从此,数学,她学得很卖力。
历经高考的她,仿佛涅槃。
缓缓地睁开双眼再次看向窗外,茶已经凉了,但依然飘散着缕缕馨香,就像一个少年褪去了浮华的外表,可内心却记住了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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