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多舛
由于国际化工原料不断上涨,一个月后,各化料生产商纷纷作出调价决定,由此而引发经销商的焦躁不安,可谁都不愿意做出头鸟。为了维护市场的稳定,鑫辉公司的周总暗自强撑着,并多次与各区域经理沟通,强调先保持同客户的沟通,期望对即将到来的价格调整能够谅解,同时密切关注其他竞争对手的调价动向。
接到通知的第二天,禾工立即赶往蓝岭皮业。刚过不惑之年的刘厂长,霜色过早地浸染了他的乌发。看见禾玉曼走进来,他热情地倒水让座,刚说了几句话,坐在椅子上的他就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是有意怠慢还是?这让坐在斜对面沙发上的禾工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好不尴尬。就在这时,曹远从院子走了进来,他提高嗓门与禾玉曼打招呼,才把刘厂长从梦中唤醒。
“吃药了没有?”曹远的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都在解围。
刘厂长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几口说:
“你带禾工去车间看看吧!”
本来要为调价的事吹吹风,见此情况,她只好暂时作罢。他们一同向车间走去。午后的秋风吹动着地面上的落叶,也带来了些许的凉意。
“刘厂长的身体看来不大好,如何处理日常工作?”
“他的位置无人替代。”
已经提拔为车间主任的曹远习惯性地抬了下头,向远处望了望,似乎在用力把记忆的坐标向前推回去,让思绪停留在那个不平凡的夜晚。
夏夜。月光皎洁,亮如白昼。工厂周围的田野及院落一片寂静。值夜班的刘厂长在处理完一堆事务后,刚一躺下,就感到窗外有人来回走动,还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定是有人溜进来偷东西?不久前发生的羊皮被盗事件,到现在还未找到元凶,他没加思索地立即起身,顺手从门后操起一把铁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住厂职工沉浸在夏夜的`酣梦中。银色月光在周围房屋和树荫下,投下一层灰色寂静的暗影。为了隐蔽自己,他沿着建筑的阴影轻轻向前走去,想看个究竟。忽然,一个白色影子晃了一下,向原料皮仓库的方向飘去,他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可到仓库门口却什么也没发现,门锁牢牢紧扣。他的心脏开始咚咚咚直跳,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就在他紧挨墙根阴影轻手轻脚地返回时,一股阴森可怕的寒气使他的毛发瞬间竖了起来,他抬头向前望去,不远处正缓缓走来一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并发出一声奇怪凄惨的叫声,他被怔住了。几秒钟后,她又出现在另一方向,顿时他的双腿发软,记忆的闸门被迫紧急关闭,后来的事就什么也不记清了。
曹远讲到这里,禾玉曼的全身起了一层致密的鸡皮疙瘩。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有些寒冷。
经历这件事后,刘厂长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眼睛一闭就会出现那令人惊悚的场面,随后就得了这种不明原因的嗜睡病。白天和晚上在混淆中渡过,几处求医,也未见好转。后来,看大门的老头说:“会不会是附近那个亡魂在作怪(一位中年妇女被冤屈跳入水库溺亡)”。果然发现工厂围墙外的废水出口处有泄漏,冲垮了一处墓穴,蓝老板带人转移了出水口,填平了墓地。
来到车间,禾玉曼同于工介绍了一支新型补伤材料,接下来在试验台前准备试验。然而,她的脑海却不时翻飞曹远描述的一幕幕令人惊愕的画面,并感慨道:“刘厂长不远千里,背井离乡地来到北方偏僻的小县城,投资蓝领皮业,不就是为了实现心中的皮革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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