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寂色，永不世故
周末受邀参加友人40岁生日晚餐,席间朋友埋怨:你现在话越来越少了!我只能笑笑作罢,因我自己也觉得,在人多的时候,说话变得无比“辛苦”。与其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倒不如说是身体里的那种惰性使然,仿佛越是热闹,越想收紧自己,越是繁华也越感落寞。
初冬了,很喜欢一个人走在那条安静的小路上,任脚下的枯叶沙沙作响,这样恰当的孤寂,心可以是空空的,也可以是满满的,很多事,并不愿与人提及,因我知道,那对于别人,不论是爱人、朋友都是一种多余或负担,而独自消化,却让我可以更快地恢复饱满的情绪。
人行走在这个江湖中,生活的琐碎会淹没内心的宁静,有时难免会处于一种焦虑中,孤寂会被放大,但沉淀后的孤独也会让内心越来越坚定,不想示人,是因为只有自己可以理解那种秘而不宣的懂得,也只有自己会喜欢那种内心静谧的空灵和微微的惆怅感。
记得一个朋友曾问:你寂寞的时候多还是不寂寞的`时候多? 我说:当然寂寞的时候多了,但寂寞并不等于不快乐。我反问他同样的问题,他回答:其实跟你一样。
心有寂色,虽偶有落寞,更多的却是沉静和澄明,心灵的愉悦不在于身处热闹和外在的给予,而是始终厮守着精神世界的丰沛和明媚。
不必羡慕那些看似朋友很多的人,独自的美有时候反而更有力量和打动人心。譬如友人,喜欢一个人远游,那种自我和野性的孤独,从不失清醒,一路走走停停,看花开叶落,感受心境的疏离让她更坚定执着,她已很少抱怨,精神独立又自由。
当然也曾有过那些肆意无忧的光阴,跟朋友夜里喝酒,喝到烂醉如泥,吐露内心的秘密,有时感叹,那是一段最让人醉心的时光啊;而如今再不会喝到烂醉了,这种自控和收敛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心是真的有了寂色,心扉的敞开也已只限于少数人。
并非不合群,我也爱热闹,喜欢往繁华的地方走走看看,但却只喜欢与三五好友小范围的畅饮欢聊,毕竟过了迁就和奉迎的年龄,任性不羁的嬉笑,已经成了很私自的事情,并且深知闹市的灯红酒绿,闪烁霓虹的热闹终究是短暂的,而只有独自的寂寞和清凉才是最奢侈的心境。
从小就喜欢独自来去,讨厌被束缚和控制,并不觉得远离人群是孤独的,甚至有些窃喜在某些场合的木讷和寡言,在心性和喧闹之间还存有一份寂色的空间是珍贵的,这份沉淀后的退守,始终让我保持着一种远离世故的清醒和自知。
我相信,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有两个自我,一个在白天,一个在黑夜,只是有些人会过分依赖于白天的热烈,而有些人却更爱夜晚时对自己的忠诚。人在红尘,心是在慢慢浸毒的,悲伤、怅然这些情绪只能靠自己独自排解。喜欢看丰子恺那副画:“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那种热闹后归于淡然明澈的景象,才是最美妙的意境!
一阵欢闹的举杯声将我拉回朋友的生日宴,我窃笑自己的思绪飘的太远了,既然话少就多喝些酒,多笑吧,我们一杯杯地喝着酒,听着笑话,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深夜了,我笑着将自己裹进棉衣里,而寂寞像根一样深扎在心中,安守着内心的宁静和柔软,这寂色是我永不迷失的心性!
作者介绍:
火凤凰,一朵自由行走的花,热爱并敬畏文字,喜欢用散文随笔怡情暖心,有文艺腔更有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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