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姊妹篇)
闺蜜篇《我们仨》写过之后,朋友告诉我:杨绛先生也写过。我当时很惊讶,遗憾的却是还没有看过。以此为题目的目的,只是感觉简单,一看就懂,一目了然,为了区分多个《我们仨》,所以后面就缀了个括号。
当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首先他是孤立的;当一个人来到一个家庭的时候,那么他是家庭的也是幸福的,因为有父母或兄弟姐妹的亲情相伴。在我们一家七口人的大家庭里,除了父母和两个哥哥,我还有两个姐姐。姐姐是照看我长大的最好的伙伴。两个姐姐的排行在两个哥哥之上,确切的说,我和两个哥哥都是她俩陪伴着长大的。在她们的回忆中,小时候我是她俩最疼最爱的小不点。那时候父母在生产力里挣工分,为了给父母分担压力,她俩主动承担起了照看我的义务,没事就背着我东奔西走串门子,有时还用筐子挑着我一同跟父母去干活,到那里把我放在地头玩耍,然后她们就去干活。
大姐比二姐大两岁,我的属相恰巧在她们中间,似乎是上帝早就安排好了,专门派她俩来庇护我的。大姐最大,经历最多,吃苦也最多。别看是女孩子,根本就没有当女孩子养活,由于我们家庭大,人多口也多,唯一指望的'糊口来源就只有靠在生产队里挣工分换口粮。没有办法,父母只有拿她当男孩子来养活,她学习很好,没上完初中(相当于现在高中)就辍学了。一是因为家里没钱供她上学,二是家里没人来干活,所以不得不就毁掉了一个大学生苗子。长到女大当嫁时,经大舅说媒,嫁给了与姥姥同村的一个镇上武装部部长的大公子。大舅很有眼光也很有远见,他俩不仅郎才女貌,而且特别情投意合,结婚后随姐夫去了一个国有煤矿,先后生下了一双儿女,双胞胎男孩夭折了一个,那时候外甥女才一岁零个月,这样一来,大姐看不过来两个,所以就抱到我家让父母养着。我比外甥女大七岁,第二年我才上小学。她来之后,一下子打乱了我的生活,晚上好淘气,多亏我父亲有耐心,她一哭就得抱着满街跑,半夜也得跑到人家卖东西的灯亮里挖沙子哄她玩。就这样一直养到上学才走的。我的童年整个都是陪她度过的,当然好吃的也都给她吃了。现在说说,她还不感恩我呢!我好说她是个“白眼狼”。
过了几年,外甥长到三四岁的时候,大姐想学裁缝了,说是不让我上学,让我给她看孩子去。父母看着我一个女孩子家上不上学的也没有多大用处,再说了村里也没有几个上出来的,更何况是女孩了,所以就干脆答应了大姐。恭敬不如从命,为了成全大姐的愿望,为了能走进“城里”的世界,我二话没说,也就跟着大姐去了,从此也跟着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待大姐学有所成之后,我又打道回府了。回到家,我受不了从天上掉到地上的生活,所以不得不要求再去上学。就这样,我的求学之路经历了坎坎坷坷,一波三折。结果还算不错,刚走到初中就被体育老师发现了我这个大高个儿,别看我从小没有吃多少好吃的,可我的个头却比同龄人都要高,才15岁就长到了1.58米,就是那时候我加入了校篮球队,毕业时以篮球特招生考入的高中。高中期间,大姐非常照顾我,每次去她家,除了给我做好吃的,还要上学走拿一些,然后再给我十块零用钱,那时候她已经有自己的缝纫店了,所以也没有忘记我的那份功劳。那时候她家里还没有电话,一旦缺少什么东西,我就写信给她,她都是做好了衣服,拿好饭菜专程坐车来学校给我送。直到今天,我没有忘记她的好,也许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相互的回报。她一直很幸福,于七年前她就当上了姥姥和奶奶了。比同龄人早早地就享受到了天伦之乐,漂亮贤惠,温柔善良的她,常常是亲戚邻居羡慕的典范,尤其是老家人,更是羡慕不已,常常夸赞。
二姐在家排行老二,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一枝花。当然花也有花的属性,虽然没有大姐吃苦多,可性子却远比大姐烈,为这我没少受过她的气,不过长大了也就好多了。她从小就不喜欢上学,小学没毕业就下学回家务农了。大姐没出嫁,她就把亲事订好了。媒人是我姨,介绍的也是和姨本村的。人家可是个大户人家,可是个世代都端着金融行业铁饭碗的大帅哥,显然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因为这,人家还嫌没文化,都定完亲了,中途还想挑挑拣拣的。若不是二姐长得漂亮,性子又烈,恐怕这门亲事早就散了。回头想想,她的婚姻大事倒是也挺曲折的。经过她的争取,今天的她确是幸福。两个女儿在漂亮方面都遗传了她的基因,庆幸的却是性格不随她。她于两年前也“光荣”地做了一个外甥女和三个外孙的姥姥。只所以“光荣”加双引号,那是因为她的确光荣。一个外甥女是大女儿生的,一个三胞胎外孙是二女儿生的,同一年就新添丁四口,这整天让她又是乐来又是愁。乐的是自己的伟大成就,一下子荣升为姥姥了,而且还是四个小宝宝的姥姥。愁的是原本身体就欠佳的她,实在忙不过来了。若不是两家女婿家底厚,恐怕连月嫂都请不起金牌的。尤其是三胞胎的二女儿,怕她营养不良,妈妈婆婆整天围着就像保护大熊猫似的,海参燕窝伺候着。把她伺候胖了,二姐却是瘦了,时不时地还去抓中药。
说起来她的身体欠佳,也是跟她的性格有关,她特别爱唠叨也特别爱生气,什么事都想不开,正好和我相反。现在分析分析,我某些性格的生成与她有很大关系,比如忍让、胆小之类的。自从我有了记忆,就发现她常常欺负我,大姐出嫁后,我就跟她睡,我俩一人占一头。那时候冬天很冷,我的脚冻得从来就不记得热乎过,晚上睡觉稍不小心碰到她,她就用力扭我小腿,每次我都特别害怕,吓得就像惊弓之鸟,动也不敢动,吭也不敢吭,只是默默暗自流泪。记得还有一次,一个夏天的夜里,我夜游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来床就坐进了外屋的编篓(用荆条编的)里,直到被篓扎疼了身体才恢复了意识,这时被她发现了,吓得她还以为是老鼠呢,等我爬到床上,她是又骂又揍。那一次,我哭得特别厉害。就是这两次记忆,让我特别清晰。直到现在,她还是很有脾气,不过做姥姥之后,也变得好多了。值得欣慰的,她对我儿子还不错,儿子在她家那边上学,她也常常叫他过去吃饭,她待他总是很热情。也许是处于良心发现,作为一个弥补吧!再说了,那个三胞胎妈妈也是我从小牺牲了一年多的学业带她去外面躲计划生育的。记得那年冬天常常去河里给她洗衣服和尿布,把手冻得又木又红,回到家就抱着火炉烤。整天把她伺候的跟公主似的。谁家添新丁了,送碗米粥或红鸡蛋来就要想着先给她吃,吃完剩下的才轮到我,甚至有时候还不够她自己吃,所以我只能干眼馋。按理说,她疼我的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谁叫我们都是姨呢? ( )
总而言之,我还是非常感谢两个姐姐的,从大姐身上我学会了知恩图报,学会了“活到老学到老”的那种追求梦想的不懈精神;从二姐身上我懂得了包容与忍让,懂得了凡事想开才会身体健康,懂得了幸福是争取来的,而不是随便的拱手相让。
再有,我还非常感恩她们,因为我的学名就是两个姐姐起的。她们看过一部电影之后,就将我原来的名字改了。也许这也是一种寄托吧!因为那部电影里与我同名的主人翁是一名老师。遗憾的是,我没有如她们所愿,还好,总算也不比那差。总之,无论姐姐是否怎样对待过我,我只记得她们的好,不会计较她们的孬,毕竟姐妹一场也是缘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谁也无法选择的。我爱她们,正如爱我的手足一样,共同孝敬父母,共同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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