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水中学的日子里
在白水中学的日子里
文/刘毓民
一
记得第一次去白水中学,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自己尚小,每年春节,母亲让去二嫂家拜年,认识了她的小弟全生。
二嫂家住在县城南街中段的一个巷子口,向西,是白水中学的后门。隔街,是白水县的眼镜作坊。
全生和我同岁。他对城里的环境熟悉。我这个乡胖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与之相比,和榆木圪垯差不多。为了逛逛城里的大世界,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成了十足的跟屁虫。 ( )
第一次踏进白水中学府地,并非走大门,而是从后门翻墙而入的。因放寒假,校园很是宁静。后门的北边,是个很大的苹果园,土墙围着,四四方方。
操场更大,大得有点邪乎。比起我们村的学校,天地悬殊。我上的小学,七八个也没人家的操场大。
学校有那么多的瓦房,那么多的教室。所有的大房,全是两坡流水。连行人道和台级,都是青石条铺就的。走的小道,还铺着青砖。
厕所更大,全是砖砌成的`墙。茅坑上面,还盖着瓦房。屙屎尿尿的坑坑,并排就有一二十个。这与我们乡下学校的土厕所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时,村子里能上这所学校的,没几个人。只知道宗族里大哥的小儿子刘来荣,就读于此。他回家背馍,偶有相遇。他一身黑衣,上衣是相当新潮的制服,左胸的口袋上,插着一支钢笔,镀金的笔帽,钢笔帽上边,别着一枚像章,金光闪闪,非常耀眼夺目。
我进过他住的房间,看见有很多书。《红岩》《欧阳海之歌》《野火春风斗古城》,还有《苦菜花》《三里湾》《保卫延安》等。那些书很厚很厚,有些排版设计,竟然是竖式的,还是繁体字。
那时,我识不了几个字,翻书跟狗看星星一样。他最薄的书,也比我的语文课本厚很多。在我眼里,能有这么多书籍,一定是个大文化人。
后来一段时间,没见他回来。从大人的交谈中,无意中拾了牙慧。知道他上了北京,参加学生大串联,见到了心中的红太阳。后来,学校武斗,他被人用枪打破了眉宇。大人说话神秘兮兮,所以我就记得仔细详??
后来,四哥上了白中。村子里,与他一起上的,还有成川、金锋、安林等四五个青年。他们说,白水中学改名为“红卫中学”了。
这时的白水中学,在我的意识里,是一个神圣的庄严之所。从村里人对他们的羡慕与赞美的言语里,知道了那是非同寻常的学校。于是,小小年纪的我,就有了长大到那里上学的梦想。
七六年十二月,我初中毕业。这个寒假的一天,一个邮递员找大队文书,说有一份高中录取通知书。村里几个爽着袖筒晒暖暖的大人,接过通知挤着看。
忽然有人喊我:屎蛋,屎蛋,快看,有你!我半信半疑。但还是快步走近他们。拿通知书的村民,啧啧称道:咱们村考上不少,你们看,至少六七个呀!
喊我的,拿着通知书,并摊平放在我的眼前,用右手四指上上下下敲着纸张。又用右手食指,指着我的名字说,屎蛋,你红萝卜蘸辣子,吃出没看出。
我接过通知书,赫然入目的是“刘毓民”三个字。我兴奋不已。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名字会是铅印的字体。这是我平生里,第一次姓名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一个通知书里。
我折身跑回家里,气喘吁吁喊着妈。妈正在院子里簸麦子,准备春节磨面了。看我兴致勃勃的样子,就顺口道:啥事把你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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