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伤口开出花
这两天有些许的感伤,一到感伤时就难免会想起一些往事,对着那些很隐晦的故事在哀影自怜,对着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语在暗自膨胀。不知道别人又是怎样的,而我想,有时候,有些东西,既是你的盔甲也是你的软肋。
或许我不喜欢这个模样的自己,一个只能在特定思维圈子里自转的自己,也不喜欢它一次又一次的与哀怨结情,更不喜欢它与自吹自擂同行比翼,所以,今天我愿意把伤口摊晒在阳光下,希望它结成咖,开出花,而我自此跟它挥手道再见。我不想与过去纠缠,也不想让它为我的未来埋单。
以前,我曾经嫌弃过自己一帆风顺的人生。小时候,觉得,可能这一生,最大的磨难莫过于有一天面临着死别。这是一生里最痛的痛,一直都认为它会离我很远很远。
我想过,可能到了那一天,一定会崩溃,那一道伤口一定会久久无法愈合,而在那之前的人生或许大概就是这般的平平、无风亦无浪。却没想过,在那之前还有很长一段岁月,然而来过的岁月也一定会烙下属于它的印记。
今日,我想在这儿记下往时历经的三件旧事,这些事几乎不与人提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时而总会自恋自怜,这是病得治。所以,今儿,我想在这儿为自己上药。
自打离开学校之后,在不大的年龄里所有的路都是一个人走过,没有熟悉,无从依靠与否,加上我并不爱诉苦,也不爱与人说事,所以,那些光阴都被收藏起来。无从感伤,只是偶尔难过或者低落的时候会自己在哀影自怜,时而也会感慨自己的成长,尽管如此,依然还是不喜欢那一种敖逊而矫情的模样。 ( )
有一次,我去看郑小姐,再聊上一会,等我启程打道回府的时候已是九点多。走在路上,忽然从背面走过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他宣称他从其他城市来,因公出差,行李证件全部丢失,自个儿没吃饭,什么什么的一大串。那时候我特别天真的要请他吃饭,然而他不需要吃饭,电话也借他打了,结果还是净扯其他的,无非为钱财调度。然后我还是再三强调说要不就先请他吃饭,因为想着人都有个不容易的时候,丢失钱包证件也属正常,一顿饭用不了多少钱,就算再损失也损失不了什么。结果越说越发现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然之后,不敢光明正大的打电话求救,结果我很机智的给郑小姐发了个短信:给我打电话,快点,急事???然后我就借着接电话开溜了,一直快走,不敢回头,中途还穿进了超市,溜一圈拐个弯再出来。
那是12年的时候,那一年我差不多20岁。在事情之后也没跟谁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能说我遇骗了,因为毕竟我什么都没损失;也不能说我机智,因为我毕竟还是愿意相信人的处境;也不能说我善良,一旦承认我善良就代表了我傻,而且还甘心傻。毕竟这跟谁说不通,而且让人担心。
即使在历经这件事之后,我依然还是没学乖,我依然还是会选择善良,但留一丝空间用作思考;遇到人我也依然还是会出手相助,但只限于点头之交并无过多交涉;我依然还是傻,只是留了一抹悬念问自己:值不值得?似乎,这些年对于经历,我只长了年龄。
有一次,在路上认识一个姐姐,偶有联络,因为隔着不远,所以偶有走动。她是云南人,我们就是源于云南与云南特产聊起的。那时候很羡慕她充满鸡血的人生,去过她家,看过她对一件事的执着,见识过她对效率的高度热情,喜欢过她对鸡血人生的追求。后来有一次,刚好休假,她邀请我同去旅游,参观她们的公布工厂。她是做完美销售的,有现在盛行的健康产业:养生类产品,有女士一生最高利的行业:护肤品,还有一些我说不上来的产品。
那个时候,没有经验可言,也没有欺骗可说,只能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我就纯属好奇,加上羡慕她们激情满满的鸡血人生。没想过天上点馅饼的事,姑娘我也非急功近利之人,就这样,我去了。那一年,我未满20岁。
信任对于我来说,并非两个字的笔画书写。这三天,果然,我见到了鸡血人生的全局,我看见所有的人各种兴奋,各种崇拜,各种追星,还有人际之间的刀光剑影。,开个会像出兵前的士气鼓鼓,吃个饭像打仗似的匆忙,住宿得要讲交际,凑够数就可以开一桌麻将。这一切的硬件,让人不敢恭维,可他们似乎毫无觉察,依旧满满的激情。
看着他们,有一种旁观另一个世界时的清醒,对于他们,我谈不上信,也谈批判。他们有他们的信念与世界观,我有我的标准与人生观。全程,我看见他们兴奋的不要不要的,看见他们对于对于成功的渴望,也看见了他们自身的空虚,宛如站在一根线上冷冷的看着局里局外的世界,有些时候,不说话才能有思考;有时候,你的态度决定了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有时候,你羡慕的不一定就是好的。
在很久之后,我依然记得那个不说话的自己;在很久之后,我渐渐的爱上那个冷冷旁观的自己;在很久之后,走过的路告诉我,人该怎么看待事物,如何取舍。在很久之后,我依然没学会怎么营造满是鸡血的人生,我依然没有拥有那般透彻的执行力,我也依然没有期待天上掉的馅饼。在这很久之后,我仍然不知该如何与人说起,一如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别人:一个坑,只给我留下一脉馨香。
如果,上面两件事加上生活中的那些小嗑小碰,对于我来说构不成危险,算不上事情,那么接下来这件事真真切切的让我体会到了痛与恐惧。
不知道伤一个人最深的是什么样的存在,是身体的遇险,是心灵的补刀,还是对自己话语无法承担的后果,或者是三者并存。
我曾经犹豫过,这件事是否是我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否是我无法跨越的沟壑,是否是我一生无言的痛。为它,我努力了很久,我试过自我安慰,我试过自欺欺人,最后我只是努力着接纳它的存在。后来,我算是自我治愈了。再后来它的存在无法刺痛我,然而我还是偶尔的会在灰暗的时光里不自觉的哀影自怜。所以,今年,我想把它铺晒在阳光下,也断了我唯一的退路。自此,之后的人生算是我自己的,不言伤,不抱怨。
两年前,我试过从虎口逃生,我被我最信任、且毫无防备的人的陷害过,后来在我并不能承担所有后果的时候轻易的诉说。以上种种,简述为:我差点失身,被我最信任的`人,而且还跟人说起过。
现在我也不知道,令我最受伤的是什么,是我乱说话呢,还是我差点失身呢,还是被信任的人捅一刀呢。无从得知,反正就组成了这么一件事,而我在这个漩涡里打转了一年。说失身呢,我没失身,说信任呢,之后我也不再在乎,说乱说话呢,那是一个并不会乱说话的人。总之呢,就是我把自己困了很久。
有人跟我说过,他说,其实你欠一个男票,可我知道,男票不是万能的,就算万能的,也救不了我。在那之后,我感受着痛苦,也在挣脱,但我不期待谁的救赎,我也不愿自己堕落,所以那段时间觉得这条路好漫长,好漫长。
在现在再来说感受,一切早已淡去。痛不再,伤已愈,人也在过去。不管时间多久,唯独不会忘的是:懂得如何使力。是的,它唯一留给我的,是已深深印在心底的巧劲与如何自保。如果不是这一次,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少能量,更不知道这一生,我该如何用力。
去学过太极,学过咏春,学过散打,因为我知道,有时候我需要自己保护自己,我不祈求坚强的刀枪不入,但起码我得让自己有能力坚持到被救。很神奇的,在那之后,我去学过很多东西,我也努力让自己去看一个更大的世界。
那段时间有着很大的心里压力,不管是出于对自己,还是对别人。能伤害一个人的并不见得是事情的本身,而是你的所说,是否是你能承担的后果。而有时候并非人人能懂,懂得的又未曾能表达其所懂。无言,也可是最深的懂得。
后来所有的事都不了了之了,没有报复,无需原谅,没有伤害,也无需坚强,只是过去的过去了。有些人,他的存在,自此不再存在。
我还是我,没有遇上拯救,也没有等待被救,没有同情,没有人言可畏。只是我一个人走了一段很远的路,然后一不小心的爱上了自己。
此时,我不愿多言,因为我不想,有一天会因为伤疤感染致死。
此时,我愿把伤口,铺晒在阳光底下,希望它结成咖,开出花。
而我,至此,不再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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