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记忆
故土,记忆1
老屋,老树,一群土气的孩子,一张过去的CD, 那是记忆中的歌声,那是纯真初见的模样,那是静静听歌,会泪花满脸的日月……
很久以前,一直想记录故乡的点滴,处于种种原因,一直未曾开始,那些年老的诗情,是我无法捻起词章,许多年过去,当杂草丛生的思绪,再次万千起伏,我又一次梦见了你,我的故土。那窗依然如故开在,彩蝶成双的花苑,那门扉依旧是向阳花的舞台,途经多少年,途经多少天,还可以看水看山,一程程,一重重,随时想起你,念起你,已是幸福的事情!
最早了解思故乡的诗,那是儿时背诵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李白的《静夜思》,它陪伴着童年,勾勒缤纷的梦乡,时常坐在门口的石凳,遥望一望无际的星空,呆坐深思…… 时光穿梭,当重逢王维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感慨一厢的心雨,月是故乡明,酒是家乡浓。的确,故土难离,落叶归根,终究是血浓于水!
寒暑交替,记忆中,素年锦时,捧着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的小姑娘,吟诵着“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学会了忧愁,沉重的思量,老树,古藤,一纸空白的念,飞腾脑海,托起脸庞,幽幽小坐……
时光荏苒,转瞬间嫁了他乡做了母亲,渐渐体会儿时母亲的种种教诲,“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恍然明白,母亲一针一线牵着记忆的衣襟,温暖吹拂故土的一草一木,一树一叶总是难以分离!
若故土的记忆,是风飞的纸鸢,那母亲便是手牵的线。若老屋、小道、 老树,是记忆的留声机,那老家便是倒带的时光,随时随地可以念起,随性随手播放。若那些小伙伴、雪人、老游戏,是旅途上的行囊,那定格的旧照片,便是站牌上一叠叠的记事本,翻来翻去都是满满的记忆,暖暖的感动,袅袅的美好! ( )
若昔日的时光,是记忆回声的纽带,串联春暖花开,盛放妖娆夏花,牵动着游子的衣襟,那乡愁便是着彩的蜡笔,涂鸦下一季季的心事,袖间织花,散落无数。若岁月的旧书上,密密麻麻的故事,是人生成长的轨迹,那字里行间,间隔的是锦瑟年华的瑰丽,是书写不完的歌声。
只愿这稚嫩的墨笔,画下对你无尽的念,在心海的宣纸上,刻下对你的暖,让其时时刻刻成长在明净的梦里。牵着故土的手,一起越过人生的大坎小道,右手是小河、倒柳、知了蝉鸣,左手是老屋、老树、矮矮校舍的朗朗晨读,满手的记忆轨迹,默默陈藏,让其葱葱在深流的岁月里。
当一阙阙欢喜的歌谣,带着诗情的愿望,重回故里,梦里的泥土芳香,总是不自觉,悄然无声,莅临面前,一幕幕,一段段,撞了满怀。欣喜之余,感恩那片土地,那方山水,爱的摇篮,洁净素白的树枝,花雨轻轻飞扬,落在故乡的树下,还是以往的泪满盈框。
故土,记忆,纷扰一袭游子的月光,绿意窗前疯长的藤蔓,缠绕一厢情深款款。再次捻起一波波,一帘帘,走来,离去,都携着故土的五味去停泊,靠着记忆的风帆去靠岸。放远那一朵朵思乡的情愁,赴约一场场梦里故乡!
文 落梅雪舞
故土,记忆2
今年夏天注定是一个繁忙的季节,临近中考的我们,后知后觉已度过三年光景。时间就像一把粗糙而固执的磨刀石,无时不刻不在打磨我们的精神同肉体,却了无声息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年华,天真懵懂一去不返。一分一秒此刻都弥足珍贵,跟宝贝似的。我们必须去压缩他,不免周围就燥热起来。紧张、压力、焦虑、困惑、烦恼、痛苦一并如巨石层层垒砌在我们肩上,快要喘不过气来。好在时间又一次及时救了我们————五一节的到来。又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
期待已久的下课铃声终于在心里默念的倒数声中响起。书本实在是收拾不过来,胡乱往书包里塞去,艰难地拉上拉链,然后挎着一条背带奔向停车库,三步并做两步跳上单车,出了校门。门外人、车堵得水泄不通,但这怎么能阻挡我一颗急切归家的心呢?那是我魂牵梦绕的家啊。好不容易钻出来了,面前是一条开阔笔直的柏油路,这样就容易多了。风儿亲吻着我的脸颊,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觉有点奇怪。睁大双眼,原来一切我看到的、听到的、嗅到的,都变了样。夕阳西下,昏黄的霞光仰头才看到。路西一幢幢在建的楼房粘着成堆石沙和起重机,遮住了视线。这夕阳落山便更早了吧。继续向前骑行,粗糙的毛坯房里透出阴冷的寒光。
那些七零八落的横幅经风吹日晒,横斜地交叉错杂着,乱七八糟。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挤满了违章建筑,这条曾充满阳光的路看上去更窄了。路东是各种商铺,招牌林立,横七竖八、奇形怪状,令人眼花缭乱。路两旁都停着一台挖掘机,轰隆作响。路两侧被掘出一道三十公分宽的沟壑,一直绵延向南,竟看不尽,更可恨的是沟边还堆着挖出的泥土石块,使得马路更加狭窄,叫人如此难受。空气中尽是些漂浮着的灰尘,像雾霾般难以散去。要是哪辆汽车驰过,落地的灰尘又飘扬起来。我骑着单车,一直捂住口鼻,眯着双眼,却依然有沙尘打在脸上。不得不停下来防止危险发生。我的心一下子悲凉起来。
还记得儿时的此处。路边几乎是普通的居民,房屋不大却很温馨。虽不整齐但错落有致。几家小杂货店旁挤满了顽皮的孩童争购着刚进的新玩意儿。一位骑着黑色永久牌自行车的老头,到处叫卖着立在车把上的糖葫芦。十字路口旁还有一颗叫不上名的老树,孩子们常爬上去玩耍。再有一段路,便到了田地里了。春末夏初的时候,那蓬勃的油菜花一望无际,犹如一片黄色的花海。
此刻面对如此”美景“,竟无限伤感。
不禁困惑起来:”一起发展都要牺牲我们所爱的吗?"如是这样,我宁愿回到过去,那质朴无华的温馨故土。时间似乎太残忍了。人们总是失去一些东西才懂得珍惜。现实无法改变,只能任其发展。以后,我升学到外面,再回来时变化会更大吧。到时只能“怀旧空吟闻笛赋”,做一回烂柯人吧。
别了,记忆中的故土。
故土,记忆3
又踏上这条回家的路,独自一人,夕阳的余晖映照着残雪,折射出无数的回忆。
已是立春,积雪却还未融化,巷子两旁的老槐树也还未抽新芽。我抚着那一排饱经了几十年沧桑的残垣断壁,小心的挪动着步伐。记忆里的童年总是这样走过这条小路,那时奶奶常会嘱咐我:“小心点,别踩脏了路中间的雪。”
一瞬间有种感动涌上心头,又蔓至全身,直到脚底,温暖了脚下的积雪,又温暖了残雪覆盖下的土地。
巷子幽静得令我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曾经热闹的小巷,今天已是荒了。我驻足,这条短巷,四户人家全搬走了,四座小院全荒废了,四座老屋孤零零地守着岁月,四把青锁无情地将一切记忆永久地锁住了。
夕阳冷照,再美的事物也终抵不过时光的催敲。当我站在这座我生活了七年之余的老房子面前时,心情却无法坦然了。那把锁,直刺入我的眼帘,爸爸告诉我,这座房子已经卖掉了。
那一刻我便懂了,这曾经属于我的地方生我养我的土地,我再也不该回来了。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曾属于我的土地将永远属于我,拥有过就不算失去。至少我的心永远生长在这片土地。”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门外贴着鲜红的对联,那字迹却是一律规整的印刷体,再也不是爸爸写的那手好看的毛笔字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冷清,果然是,再美的回忆也终抵不过一把时间的枷锁。
我久久地伫立在院门前,思绪万千却无法走进,只能通过狭窄的门缝瞥见院内的情景。残存的积雪覆盖着土壤,也覆盖在已经扭曲的青瓦屋顶之上,堂屋的门已经破败不堪……这房子怕是要无人问津了吧。
我转过身,不愿再看,不能再想,不敢再想。或许下一次再来的时候,这里已是另一番模样:已经坍圮的院墙和一堆倒塌的瓦砾抑或是新建的楼房和精致的小园。可惜这些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脚下这片土地,昨天的土地,有过繁华正在经历衰落的土地,仅隔着一层的院墙,却像是隔着久久的时光。殊不知,无论再怎样荒颓的这土地,有过我的年华和记忆,便是永不会消逝的土地。
故土,记忆4
成为北漂一族后,我愈来愈在思念记忆中的故土,故乡的泥土是那么的亲切而遥远,以致在睡梦中常常浮现出一幕幕的场景。
记忆中的故土是深褐色的,是秋天的犁头翻开土地的哧哧声。父亲端着木制的犁把,清脆的鞭声回响在正吃力往前拱的老黄牛耳边。它身上拉着的犁套正在田里前行,身后是一大片翻好的土地。我有时疯一样的雀跃在松软的田地上,也有时在地头的小河滩里寻找一种能做菜吃的姜。长着长长的空心杆儿,沿着它的根刨开泥土以后,便找到了结在根上的一颗颗姜一样的”果实”。拿回家以后,切成片,让妈妈炒了出来,味道甜甜的,在当时便觉得是美味。
故乡的泥土是孕育美味的地方,不单是那种被称作”洋姜”的小小块根,还有春夏数不尽的野生菜,灰灰菜,马绳菜,鸡爪菜…初春的时候,麦苗像染料一样的青油,田地里已经有了劳作的人们。他们是在锄掉麦陇里的杂生的野草,但里面大多是野菜。有一种叫做”米蒿”的,叶子一粒一粒的,软软的很小,最喜欢用它来熬粥。锅里下的是去年刚打下的金黄的玉米磨成的渣,灶头里烧的是从经过一个冬天的柴垛里抽出的玉米秸,热气腾腾的粥里掺杂着这甜丝丝的嫩叶,吃在嘴里说不出的舒坦。春寒已过,大地初醒,滋生出许许多多的可口之物。切不说用灰灰菜拌上鸡蛋烙成的厚厚的菜饼,或是开水烫熟后加了捣烂的蒜泥拌成的嫩嫩的马齿笕,就连洗净的路边随处可见的曲曲菜蘸了甜酱放在嘴里都能让我现在流出口水来。土地啊,总是能给与我们最美妙的食物。
小时候老家的菜园最能勾起我的回忆,因为那里曾是我留下汗水和快乐的地方。农村长大的孩子是勤劳的,那片小小的菜地也是”勤劳”的,春天播种下了扁豆角和西红柿,夏天的时候,他们已经爬满了竹竿搭成的架子。夜里的风稀稀疏疏,我便在青藤下打着手电筒寻找从泥土里爬出来准备破壳变成蝉的知了。洗净用盐腌好,过油炸过以后,它就变成了儿时最留恋的美味。
捉知了是忙完了一天的活计以后夜里的一项休闲活动,白天没有知了可捉,便要去割猪草。这时候便有三五个伙伴相约,背着小框或推着小车,来到河沟边或田间地头芳草鲜美的地方,专挑嫩嫩的牛羊爱吃的`野草野菜来割。累了大家便把镰刀一丢,坐在湿润的土地上画杠找石子下棋,或者在水边挖粘土捏成哨子晒干。粘土做的哨子不如折柳枝抽去骨干后留下的皮筒做的哨子好听,前者声音呜呜的,后者很清脆。柳枝做的哨子在夏天非常流行,到处可以听见此起彼伏的哨声,这也是大地提供给孩子们的一项乐趣。傍晚来临,玩伴们捆装好青草,或背或拉,带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有说有笑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故乡的泥土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乐趣。每当我扔掉镰刀,仰躺在割好的青青的草堆上,周围弥漫的是大地的味道,耳边回响的是飞虫的清唱,双眼所能看到的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依然屹立不倒的野草。后来我才慢慢的感觉到,只有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的贴近大自然。
我应当庆幸,庆幸生于这片土地,庆幸这片土地给了我这么美好的童年。当我渐行渐远的离开这片土地,求学,工作,奔波,我发现自己已经割舍不掉对故土的思念。思念那里的树木,思念那里的花草,思念那里大地上所生长的一切。
故土,记忆5
◎乡下草
天大旱。办公楼前的草坪,喷灌设备每天定时浇两次水。
但依然病泱泱的驯化草,让我不禁想起乡下田野里那些,自生自灭的无名野草。
农民的一生,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与野草战斗的一生。
除草是农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用锄头挖,用野火烧,试图彻底消灭那些野心勃勃的野草。但他们劳作的效率,远远赶不上野草疯长的速度。
于是有人发明了除草剂,但是一大片野草刚刚倒下去,另一大片野草,又蓬蓬勃勃蔓延开来。
这些无人要的野孩子,为了生存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浩浩荡荡地攻占了广大农村的荒山野岭,以及田地的边边角角,让自己的春天,在严冬之后,率先绿起来。
◎坐在初春的田埂上
自小养成的习惯,至今也无法改变。
我喜欢在无风的傍晚时分,坐在初春的田埂上沉思默想。
或眼神空茫,看远山如铁,如何堵住一场雨水的到来;看思春的树木,如何一点一点艰难吐出,内心久积的情感;看消瘦的河水流金,带走无边的哀愁;看苍鸦归巢,麻雀呼朋引伴;看我的乡亲在干燥的时光里,蚂蚁一样奔忙。
直到残阳终于摆脱晚霞的纠缠,沉入时光的荒草之中。暮色涌起,世界开始一点一点缩小,故乡开始一点一点缩小。最后只剩下我自己。
只剩下一颗心,在这春天的黄昏里,无助的跳动。
◎春到夏家湾
通常,夏家湾的春天,是从一声粗壮的牛哞开始的。
那时一小股春风,从赶马大路悄悄摸上来。
到杨家坡,右拐,前行六百三十米,抵达面梨树,再右拐沿着村间水泥小道,途经打谷场,一路逶迤上行,约八百米,便到了大堰塘。
至此,春风可以踏着碎步,在此逍遥,也可以拿出她的小顽皮,将一池鸭子撩拨得魂不守舍,满堤垂柳忍不住吐露衷肠。
她还可以信马由缰在冲子腹地,一路点染三两枝杏花,七八笔桃花。如果一时兴起,不妨浓墨重彩挥洒一片粉嘟嘟的苹果花。
笔锋转折与停顿处,有蜜蜂的嗡嗡,将春风推向高潮;有麻雀的甜言蜜语,在枝叶间穿梭追逐。
那时,树下躬身劳作的母亲,常常选择一言不发。偶尔直起身捶捶背,擦擦汗。一任纷纷扬扬的花瓣雨,缀满她的鬓发。仿佛一株怒放的果树。
◎冰雹
我敢肯定,老天一定是铁石心肠。
每当那种坚硬的雨水枪弹一样,射向大地,砸毁一切。
土地无处可逃,只能默默承受着冰雹密集的敲打。
那些不堪一击的庄稼还来不及喊痛,便香消玉陨。
泪水朦胧中,我所能看见的,是乡亲们奔向田野,比冰雹还快的脚步,乌云一样黑暗的背影。
◎田野
即使冰封雪冻的严冬,土地也不忍休眠,他总是想方设法拿出食物和蔬菜,让那些穷苦的人,免受困厄。
春天,我们穿上新衣,美好的心愿种进土壤;在田埂上采野花,挖野菜;秋天我们攀上高枝,采摘果实填饱肚皮。
蛐蛐儿的歌声滚落满地。
乡下孩子最爱夏天的田野。我们提着镰刀割草喂牛,光着屁股在秧田里滚泥猴。
与玉米苗赶着趟儿疯长,将童真的梦,落在每一个田边地角。
◎桃
逃进了崔诗人的诗句,逃进了红尘俗世的情色之欲。
还能往哪里逃?
一帘烟雨,迷离了旧事。桃花早已被春天拐走,撇下桃
守着清秋独自愁。
◎田埂
田埂好记性,它记得哪个脚印是二狗子负重踩下的,记得哪声喘息,是从老张头的喉咙里蹦出的。春旺和喜妹儿的绵绵情话,在它的耳边轻波荡漾。
田埂知道王老憨的肺病哪天再次发作,二妞她娘何时入了土。
它还知道哪天立春,哪天秋分;稻子哪天怀的孕,蚂蚱姑娘何时出嫁。
老家的田埂,曲折悠长,仿佛游子千回百转的愁肠,
一头连着故乡,一头拴在自己心上。
◎雷雨之夜
是谁,用巨锤反复敲打着黑夜张硕大无朋的黑铁皮?
是谁,一再将乡村的梦想撕开一道道明晃晃的伤口?
逃离村庄多年以后,那惊天动地的暴风雨仍然,在我的灵魂深处纵横肆虐。
没有经历过战争。我觉得战争不过如此。战争是一种毁灭。暴风雨也是。
它把屋顶掀翻,把大树连根拔起,把庄稼踏翻在地,把河堤扯断,把一个个乡下孩子的梦境,践踏得一片狼藉。
然而无论多么暴烈的暴风雨,被动的村庄也只能默默忍受,细细消化。因为他们别无选择,无处可逃。
◎被旱魔蹂躏的玉米
玉米已经奄奄一息。烈日像个穷凶极恶的土财主,仍然咄咄逼人,疯狂压榨着可怜的玉米。
曾经鲜嫩翠绿的玉米,曾经给土地以无限希望和慰藉的玉米,曾经把村庄养大的玉米,眼下正在被旱魔蹂躏的玉米,一天天脱水,枯萎,发白,干枯。
她们内心的焦灼与绝望,也许只有脚下滚烫龟裂的土地知道,只有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去的,乡亲们知道。
◎夏至,生命的分水岭
物极必反。热过了头就需要降温。就像人头脑发热,需要浇盆冷水清醒清醒。
就像烧红的钢铁需要淬火。
于是火热的夏至一过,铁面含霜的秋分接踵而至。
就像中年过了就是老年,秋霜染白发,曾经的绿肥红瘦,被西风吹落红尘。
夏至,是一道生命的分水岭。岭之左是青春飞扬,热情似火;而岭之右是瓜熟蒂落,是人生的步履,多了几分沉重。
◎土豆的一生要经历多少次暴风雨
一个人的一生,要经历多少次暴风雨,谁也说不清。
一颗土豆,要经历多少次暴风雨,它更无法说清。它只知道乌云从大地上站立起来的时候,大风裹挟着枯枝败叶和滚滚尘土,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时候,我们几兄弟正和父母在玉米林里,挖土豆。
土豆被生生从安身立命的泥土里挖出来像待宰的羔羊,白花花地躺泥土上,
在土豆在高高的山上。需要乘坐牛车才能下到山脚,寻找新的归宿。但现在暴风雨正在路上,鬼子一般步步逼近。
我不知道土豆的内心,是否充满恐惧但我能够体会到,惊慌失措的玉米林,就是我那时的心里写照。
我知道土豆的一生,与农民有着惊人的相似,低眉顺眼的土豆,委身于泥土,风调雨顺的机会,不多。
顺风顺水度过一生,纯属奢望。
就像眼下,就要背井离乡了,还得经受一场,暴风雨的考验。
故土,记忆6
无需时间思考,青山
载着童年的嬉戏,映在
波光粼粼 的水面,稚嫩新鲜
满山的鲜妍,掬着
五彩缤纷的色练,呈现
满满的笑脸,记忆
深深拉住了时间的弦
没有办法忘记,清晨
和煦温暖的阳光,掠过
山村里缕缕炊烟,背着书包
越过几道坎,穿过几条河
无惧艰险,向着知识的大路迈进
没有办法忘记,黑夜
泛黄的煤油灯,摇曳
桌上泛黄的纸,怀着
无比珍惜的心情,写着
单纯与简单的生活,憧憬
一份神力,改变父母的苦难
不愿舍弃,注定
是现实的诓骗;
不愿割舍,故土
梦里面泪水打转;
不愿憎恨,命运
操纵生离悲欢;
寄人篱下,辛酸
不忍看母亲以泪洗面;
辗转十八年,记忆
不增不减,故乡
是根,是梦,是我灵魂的牵盼。
无法终止思念,记忆
是绽放梦里面的花环;
每一次触碰,勾起
青山,碧水,童年与辛酸;
无法终止思念,记忆
是我诗歌里面的路基;
每一次起步,载着
寂静,欢喜,无畏与挑战。
故土,记忆7
西海固 冰凉的符号
在高原和丘陵的缝隙
几乎赤身露体的土地
在几棵稀疏杨树柳树和杏树下
打量阳光
打量流云背后的雨季
有些羞涩有些玩世
慢慢的搜索那件旧棉袄的角落
一群寻找血液和食物的猎物
西海固 不断流浪的家园
所有的丰收都长成恓惶
天提前收割了豌豆麦子和胡麻
受伤的土豆和萝卜在泥土下憋住呼吸
耷拉的屋檐和忧郁的麻雀
守着凌乱的村落
年轻的母亲拖着儿女
扶着三尺木棍端着一只有豁裸的老碗
把瘦弱手臂伸出村庄
从村头出发
数遍饥饿以外的村庄
追逐黄昏飘着饭香的炊烟
那些散乱的足迹
在天南海北的道路上
也在每家每户的门楣旁
喊婶婶叫碎大
打黑狗骂黄狗
把尊严扔出去
换回一把米半块馍
蘸着泪水的食物
将曾经的故乡养活
总被麦子成熟的气息牵引着
把光阴背会已经长满黄蒿的院落
西海固 苦焦而固执的土地
缺水缺粮缺天时缺地利
一眼水井一垛麦草
一间老屋一头黄牛
几亩薄地几枝杏花
就磊成一个家
世世代代坚守着丰衣足食的信息
以及山丹丹一样的梦想
【故土,记忆】相关文章:
2.故土优美散文
3.故土爱国诗歌
4.故土印象散文
5.故土的土炕散文
6.故土感悟生活文章
8.故土的桥优美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