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

时间:2016-09-06 13:01:59 原创文学 我要投稿

冰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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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落叶

这个故事,真实而又平淡,过往的片段,我却用压抑在心底的泪珠将其串联而成。

结婚时,她婀娜多姿,正是花季少女的年龄,柳眉粉黛的脸庞,楚楚动人。而他,血气方刚,一表人才,虎背熊腰,彪悍的像个草原大汉。万物复苏时,杏花心蕊,扰动着迷人的身躯,芬芳着,如同那旷古的平原隐约传来的笛声,朦朦胧胧。上坡上的小草,顶着尖实实的头帽,蠢蠢欲动。偶尔,一只小鸟掠过靛蓝的天空,没了踪迹。

鞭炮声回档在原本恬静懒散的村里,倏地,好像一锅沸腾了的水,弥漫在整个山坳里。一个圆形的大喇叭,用粗绳绑扎在一棵大洋槐树上,铿锵有力或委婉悠长的秦腔,充斥着人们的双耳。

拜天地时,东家的贺礼刚触及到手,西家的祝福声就迎面而来。满院的人头攒动,嘈杂声也就升了起来。笔直的西装,让他显得更加英俊潇洒,而她,半米见长的秀发绾在一起,深红深红的盖头,遮挡了因她害羞而绯红的脸,眸子里的目光射向地上的无数只脚尖,心中却依旧在砰砰跳动,少女的心,永远是这么的封闭。入洞房时,按照习俗,得由他的好友们“为难为难”他们,折腾了半夜,大家累了,方才散去。妹妹为他们细心地整理了被褥,她一声不吭地倒头就睡,这时的他,却有点举手无措。 ( )

天亮时他们还在酣睡,从此刻,两人也许就得相依着更加困难地攀爬这人上的塔峰。

一年后,满村的树木极其葳蕤有力,一片片浓荫散布在山坳里,交织着屋舍或红或灰的棱条,如同一幅水彩画,彰显着春之蓬勃盎然的生机。呱呱声传来时,惊动了门口大洋槐树上的麻雀。他尖叫着“是个儿子”,她躺在床上,汗珠渗着她的肌肤,额上布满汗水。听到院子里的欢呼声时,她酥软着身体,无力的目光里传出了丝丝喜悦,雍容的脸上,堆叠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虽然不是说依然是远古时代的男耕女织,但他农闲里奔忙在外地,她操劳着家里的生活琐事,生活就这样平淡而快乐地过着。一年后,又是一个男婴,他们俩沉浸在上天赏赐的欢乐中。天衣无缝的家,村里的老少爷们甚是羡慕,她们晚上没事时,时常偷着乐,农村的日子,还图什么呢?有了孩子,就有了盼头啊!傍晚时分,两个孩子,嬉戏打闹的“呀呀声”惊动了院中的小鸡,扇动着翅膀,扑哧扑哧地乱跑。他叫着她的名字,问这问那,她在厨房里忙的手忙脚乱,却又不得不一边应声答着,一边又往灶里塞着麦秸秆。

日子倒也快,孩子都要上学了。

浓云翻滚着,黑的如同一团墨汁,从东边的山上压了过来,山坡上的荒草在狂风中如同快要断了线了风筝,摇摇欲坠。黑糊糊的山峦上,如同布满了热气的玻璃,隐隐糊糊。天空好像小了许多,眼看黑云恐怖般地压向了山顶,蓝色的天空在一点点退去,黑色在一步步前移。眼看这恐怖的黑云要吞噬完了仅剩不多的天空,突然,一道唬人的闪电,破天荒一闪,整个大地亮了不少,是寡白色的亮。透过这一瞬,整个山村黑白色的相片似的凸显在眼前,爆裂声一般吓人的雷声,如同破碎的两块老锈铁片撞击时发出的刺耳上,狂风肆虐着吹打在树上、叶上、人们的身上。硬币大的零星的雨点落在了地上,灰黄的尘土溅起,又无助地落下。村落里的猫狗都躲了起来,除了那风声、雨声、雷声,什么都听不到。静,好静,死一般的静。指头大的冰雹夹杂在雨水里,砸在大地上,数量慢慢地在增多,没过一会儿,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响声满屋顶都是。枯草一颗颗地倒下,树叶也被撕裂的破败不堪,满地都是烂了的叶子。黑云愈发低了,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电闪雷鸣,村子好像被逼得喘不过了气,人们都在傻乎乎地盯着这珠子般的冰雹子弹似的乱砸,所有人的`心都提着吊着,生怕万一,万一,万一······

孩子兴高采烈地跑进院中,叫喊着“爸爸”,她苦涩的脸上没有一点活的表情,拉着孩子就匆匆离去,去爷爷家,去邻居家。他如骷颅般坐在一条发黄的椅子上,爷爷在,奶奶也在。满屋里没有一个人言语,气氛压抑得好像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屋子里还做了几个年长的老者,呆滞的目光里尽是失望,尽是无助,世界忽然好像变得好惨淡。

她支使孩子去玩后,在家门后的一条死巷中,“哇”地一声哭了,面对一条百十年积满绿垢、苔藓的土墙,膝盖猛地软了下去。抽泣声幽幽怨怨,好像半夜三更回荡的溪水声,没有尽头。她憔悴的面容已经使一个少妇失去了该有的雍容,泪水在脸颊上流着,哭声回荡在这条老巷中,她把头靠在土墙上,一串串泪水落在地上寸长的小草上,小草被这积蓄了好久的痛苦的泪水滴打着,摇摆着身躯。那撕心裂肺的抽泣声仍在幽幽怨怨地飘荡。屋子里的他,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噩梦,玩笑似的折磨的失去了生机,屋子里还是没有人言语,连喘气声都没有,是静,还是静、好静。他告诉父亲“孩子,孩子”,父亲干枯的嘴唇扇合着,仍没有蹦跶出一个字。母亲坐在屋子的角落里,擦拭着眼睛,血红的眼睛仍在渗着泪水。

医院的病房里,挤满了好多人,医生低着头,慢慢离开。苍白的脸,干枯的身躯,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心境,但还是曾经那个虎背熊腰的他吗?是的,但也许不是的。一直躺着被送到了家里,时隔两月,他已经再也无法站立了。她依旧只是日日夜夜的哭,哭红了眼,哭干了泪,哭涩了声,依然在哭。没人去劝,这时,哭也许是最好的方式。自从两个月前得知“晚期肺癌”,从巷中传出幽幽怨怨的哭声后,她就未断过泪水,如同远古的神话,她的泪水早已能当做甘霖,去润泽这个大地,感动上天,感动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恶魔,是厉鬼,好让世界变晴,可那是神话,只是神话!!!

日子在无声的逝去后,她用泪水构筑了一道雨堤,他用生命演化了一场戏剧。那祝贺声,犹如就在昨天,任然回荡在耳畔。可就在今天,雨堤崩塌,戏剧落幕。在他最后的一声叹息里,她明白,依然是“孩子,孩子”,她哽咽着点点头,他带有太多遗憾,但也满足的合上了眼,天空湛蓝湛蓝,云儿停止了漂浮,风儿也停止了吹拂。她疯了似的又跑到那个土巷中,放声大哭,咆哮声代替了幽怨声,依然飘荡在这个土巷中。

那年,兄弟两,一个五岁,一个七岁。

阳光无力地从山头升起,大地上,一如既往,那场冰雹,仅成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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