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文章:关于阅读的记忆
4月23日是“世界读书日”。恰好4月24日是全国第二十届书博会绵阳分会场开幕。适逢这样难得的日子,关于阅读的记忆情不自禁地恣意涌向笔端。
我这样的草根读书人,没有能力用“思潮”概念对自己的阅读作归纳和梳理。现在回想起来,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书禁大开,我印象比较深的阅读热点,也随着社会文化变迁而不断变化。记得当年首先接触的是“伤痕文学”,其作品主要描述了知青、知识分子,受迫害官员及城乡普通民众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悲剧性的遭遇。记得我最早接触的“伤痕文学”作品是刘心武刊发于《人民文学》1977年第11期的《班主任》。当时评论界认为这一短篇的主要价值是揭露了“文革”对“相当数量的青少年的灵魂”的“扭曲”所造成的“精神的内伤”,与当年鲁迅发出的“救救孩子”的呼声遥相呼应,使小说产生了一种深刻的历史感。我读过的同类作品还有从维熙的《大墙下的红玉兰》、《绿化树》,以及冯骥才早期在“伤痕文学”中艺术成就相对较高的《铺花的歧路》、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为代表的农村“伤痕文学”等,这些作品给了我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记忆。接着的几年里,各大出版社重印了一批外国文学名著,我那时正值壮年,或购或借……于是如饥似渴的的浸泡在这类书籍的海洋里。这期间我读过《红与黑》、《名利场》、《大卫.科波菲尔》、《牛虻》、《巴黎圣母院》、《莫泊桑中短篇小说选》、《死魂灵》……等外国著名作家的作品,这些书籍如陈年佳酿,使我从中可以体验人生百态和人类文化巅峰的精彩。那时我也关注了社科经济类的著作,这里要特别提到的是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书中我第一次知道了信息社会的概念,从社会经济的层面上讲,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是较早让中国读者知道未来将如何发展的一本书。当时中国社会处在“第二次浪潮”的过渡期,还未进入现代化,所以当时整个中国对外来文化充满了期待。在那样的背景和氛围下,这本书对社会各个阶层的人,对社会的思想、文化经济都产生了影响。同类的书籍还有一套叫“走向未来丛书”,当时我因工作关系曾浏览过其中几本,如《增长的极限》、《看不见的手》和《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等,虽然半懂不懂,但也大开眼界。后来这些书一直尘封于我的书架上,过去20多年了,现在读起来,依然让人觉得是有生命力、有针对性。这些年来我们遇到了很多新的问题,其实这些问题在西方社会早已经思考和讨论过了。每当回忆起那段意味深长的阅读岁月时,我对美好的阅读几乎怀着一种感恩般的心情。是阅读改变了我心里那些浮躁激越的东西,它们让我的心和灵魂平静。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港台文学冲破了禁区,我也读过了张爱玲、龙应台、白先勇、琼瑶、三毛、席慕蓉的作品,坦白的说对港台文学我并不喜欢。对那些言情小说我多是抱着浏览的态度。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可读的书实在太多,如“从头越”名家系列(如王蒙、邓友梅、陆文夫等的作品集)、女作家丛书系列、明星自传系列、《老照片》及世纪回顾系列、名家说诸子系列等。走进书店,如望层峦叠嶂的群山,如临浩瀚无边的大海,我只能青蜓点水似的择其自己的偏爱选择一二而无暇细品。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如四大名著,唐诗宋词元曲及话本小说是早年读过的,但《论语》、《孟子》、《老子》、《庄子》等,在过去也是一知半解的。但近几年经“百家讲坛”从说到书,使我们重新阅读这些古典作品的时候,不仅仅是对传统文化的体验,而且是一种完全“颠覆”的重新发现和认识。比如重新认识了曾被“妖魔化”的孔子,重新在庄子身上体会到很多人生智慧,重新看到孟子所代表的中国传统君子人格。
我一直喜欢在寂静的夜晚进行清心寡欲的阅读这样的时候我的心情往往平静如水,一份超脱平和的心情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不约而至,心里充满了幸福感!行文至此,令我十分感慨,回想那个年代,一个人的著作称为雄文“宝书”,强制要求几亿人同时阅读背诵,而今的书籍古今中外、浩若烟海,尽可听凭自由挑选阅读,我以为这也是改革开放的重大成果之一。再者新的阅读方式可能带来的物理性心态变化,即由纸质书本到网络阅读、电子屏幕阅读,新的阅读载体如电脑、手机、电子书、投影仪等,对未来出版物也会带来新的课题。真庆幸我们生活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新的阅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