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介绍红苕的记忆文章
最近在网上得知,红苕这个土生土长土的掉渣的东西居然是个洋玩意。它起源于墨西哥以及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到秘鲁一带的热带美洲。哥伦布初谒西班牙女王时,把从新大陆带回的红苕献给女王。后来西班牙就普遍种开了红苕。西班牙水手又把这好吃的东西带至菲律宾,传至亚洲各地。
我国通过各种渠道,在明代才有了红烧。明朝的《闽书》、《农政全书》,清朝的《闽政全书》、《福州府志》等均有记载。
红苕什么时候传到我们这儿,无从说起。但我清楚,我是陪着红苕长大的。
我很小的时候,常跟着父亲去集会上逛。那个时候红苕还只是一种稀罕的吃食,我就爱吃集会上卖的热红苕。红苕担子很神秘,那是用麦杆儿扎成的两只圆圆的筐,看起来很严密,却不断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味儿。父亲必是给我买的。那纯纯的绵绵的淡淡的`甜味,永远地扎进了我的心。
我就想着,我们这儿什么时候也能种红苕呢?
不久就实现了农业合作化。我们村的西涧上是旱塬地。很适合栽红苕。合作社就实验着栽了20亩。果然不错,红苕干面干面的,非常好吃。从此村上就不断了红苕的栽种。
我到镇子里念初中的时候,家里有了自留地。父亲知道我爱吃红苕,辟了2分地,年年栽红苕。到吃粮紧张时,回家背不上馍,母亲就用红苕和绿豆蒸成糕,吃着很香的。那时同学们都说我胖了呢。红苕在我青春年少时为我打下了健壮的身体基础。
没有料到,三年自然灾害时红苕竟然成了农民的主粮。有顺口溜说,早上黄金龙(用红苕面蒸的馍),中午钢丝绳(红苕面压的餄饹),晚上水围城(红烧面做的搅团)虽然说红苕把人的胃吃败了,但人们都忘不了红苕的大恩。我那时上师范学校,有公家每月供应的33斤粮,没有受红苕的苦。
我们学校下马以后我回到了农村,才懂得种红烧不易。栽红苕需在农历的二三月育秧。专门垒个土池,里边填满熟土和上好的底肥,把红苕一个一个排进去。水分不干不湿,温度不高不低,每天观察墒情。红苕一旦吐芽,就要分外操心。烧了芽,就前功尽弃。往大田移栽,全村总动员,不等秧苗变蔫栽完,成活率高。栽时,每窝要浇透水,保证苗壮。担水的任务最重,全村的小伙子担上桶,来回跑三四里路,去村子的深井里绞水,然后吭哧吭哧的上涧。村里人见我又矮又胖,不让我担水。有一回,正栽着红苕,北边一股黑云,老农说,大雨就来了,雨前栽完,保栽保活,又省多少水呢。眼看就是大雨,人们只是手底下快活多了,没有人敢去辟雨的。倾时,大雨倾盆,大家都成了落汤鸡,却都笑说,谢谢老天帮忙!那时提倡“爱社如家”,我被这种精神所感动,立即向县广播站写了篇稿子,《冒着大雨栽红苕》,乡亲们夸我把书没白念。这是红苕给我带来的一份荣誉。
后来在青海高原生活了六七年,没了吃红苕的机会,但我的红苕情结老在心怀。复员那阵,吃粮还是定量供应制。那年秋季,一斤粮可以兑换五斤红苕,由单位去红苕产地选购。我们吃的是吕村塬上的红苕,那真是好,像板栗一样绵甜,吃多了胃里也不泛酸。这是红苕对我的情结的感谢吧,此后的好多年,大概是人们的生活质量提高了,种红苕的人少了,我再也没有吃过红苕。
前年初秋,体育场门口就有了个卖红苕的摊子。摊主说他那红苕是新品种,含糖量高,水分少,口感特别好。我很兴奋的买了几斤,果然很好。我又吃开了红苕。得知红烧竟然能抗癌,可预防肺气肿、糖尿病,还有减肥功能,是长寿食品。我高兴的笑了,啊哈,我吃了那么多年红苕,我长寿呀!
那天在超市见到许多老汉老婆排着长长的队伍,一打听,才知道卖便宜红苕。有人戏谑着说,都是怕死的。我纠正说,不见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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