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的方式度过一生文章
我是深受传统武侠小说蛊惑的女子,常常做着拥有绝世武功,行侠仗义,快意人生的侠客白日梦。
在武侠的世界,江湖中的绝顶高手,大都人生坎坷,历经磨难与奇遇,在各类怪异、荒诞的名师点化下,武功神速进步,打败天下名门正、邪两派高手,威名远震后,遂成一代盟主或宗师,供世人景仰、膜拜。
从前以为这样的剧情设计,不过是作者为了区别高手与凡人的套路,走捷径的套路。等我长大后,方才明白,这还真不是套路,是大凡想干点事的人物的必经之路——众生皆不易,谁也需要高人指点迷津,相互解惑,成全彼此修行。
我是一个半路出家搞文学的二货,从一个不学无术、见识浅薄的妇人,最终走上创作这条深沉的不归路,和我生命中没有男欢女爱半分纠葛的两位男高手不无关系。
生命有时候很神奇,使你受益匪浅者,并非拥有亲密关系的人。那人,从来都不在灯火阑珊处,而是远在天边,无法再见。
金融大咖向先生
多年前,我与向先生相识与京城工体的一家夜场,年轻的我热衷吃喝玩乐,热爱许巍吟唱的《完美生活》:青春的生活,放浪的生涯。
当晚,我们几人一顿地胡吃海喝,一气地鬼哭狼嚎,搞得精疲力尽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并无后话。
次日,我与向先生在豆瓣胡同的一家咖啡馆见面,不过是普通的见面闲聊,却改写了我下半生的走向。
夜场那晚,灯光昏暗,看不清各人长相,也没空去分辨谁人背景,不过是痛饮玩耍一场的玩友。
咖啡馆的此时,我看清了矮个头的向先生,实则其貌不扬,还着装随便,T恤、短裤衩、球鞋,感觉他刚运动归来。而我,刚下班的`我,穿着紧绷的职业套装,高跟鞋,与他形成鲜明对比。
“你干么子穿这么正式?”“你干啥子穿这么随便?”我们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要见帅哥嘛,肯定得沐浴更衣,焚香净手!我随口逗他,原谅我,我曾经是那么轻浮,爱搞笑的女人。
他竟然当真,粗粝的脸庞,飘过一片羞涩的红晕。
靠!我暗暗发笑。
要了咖啡,相对坐下后,我独自抽烟不语,故作高深状。
你喜欢抽烟?他问我。啊,是呀。我吐着烟圈,他的发音带有我听得懂的方言。
静坐片刻,他突然抽身出去,没心没肺的我以为他去方便,他再次回到座位上,递给我两包烟:“喏,你喜欢,就给你抽!”
我觉得此人特别,特别怪。一般男人都不喜欢女子抽烟,他偏偏让女人抽。
你的理想是什么?这厮突然表情严肃提问。
理想?你问我的理想?我莫名兴奋,声线明显颤栗。多少年了,谁会与我清谈理想?
那一次的谈话,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向先生是功不可没还是误人子弟?我从不追究这个无聊的问题。
如今,向先生已经成为金融圈内有名气的人物,我们不再相见,似乎也没有相见的必要。
北大才子李先生
在京城有个段子,来到北京,吃烤鸭,爬长城,文学女青必得去拜李先生,可见此君江湖地位不容小觑。
我的第一部小说初稿完成后,托人请李先生看稿,他回了邮件给我,态度诚恳,不是敷衍之作。他说我写作有天赋,也指出需要调整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向我提出一个日后创作的方向,是要成为纯文学的作家还是畅销书的作家?
我没有回邮件,我无法回答他。
我与他从未见过面,但是感念他对新人的肯定与客观的指正。
李先生是北大才子,享有盛名,我读过他的黑夜之书评论《酉阳杂俎》,写得相当有才气与霸气,且有满腹诗意。
北大才子,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后来,70后作家徐则臣,同样毕业北大中文系,继承李先生位置,徐则臣的名作《耶路撒冷》获得“老舍文学奖”,但个人以为,另一个北大才子刘震云,善于白描写法塑造鲜活人物的刘震云,功夫更高一筹。
我深信不疑,在世上,相逢的每一个人,都背负各自的使命而来。
如果,向先生是为我指路的高人,那么,李先生则是领我进门的师傅。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我写小说已接近七年,迄今为止,还不敢妄谈我的文学师承。
在我内心深处,文学,神圣与纯洁,我真心爱她,并已将终身托付她,而不言悔。
走上文学殿堂的成功之路,我远远没达到,但我已见曙光与方向,也明了我个人成功的意义,借用《明朝那些事儿》作者当年明月的一句话来总结,鞭策自己,成功只有一个:以自己的方式度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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