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堂弟文章鉴赏

时间:2018-07-23 18:47:08 文章 我要投稿

我的一位堂弟文章鉴赏

  我要说的那位同学,是我在长春冶地校同班同学解云龙。他和我同样在丁酉年被划入另册。

  同学中,解云龙在学习上属于不求甚解派,各门课程,能达到三分以上就行了,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绝不为4分或五分损害自己的脑细胞,在他看来,三分和四分五分没啥区别。

  在五十年代初,人,没那么多心眼,尤其是我们这些不到二十岁的大孩子,大家能凑在一起,都是缘份,打打闹闹有之,为一点小事发生点争执也时有发生,但不伤和气。

  1954年秋毕业,我被分配到新疆,解云龙被分到了中南的西华山。到了丁酉年之后,有些同学突然失去了联系,不用问,定是都掉进阳谋的坑里了。我们是在上世纪八十年初才有了点联系,这还多亏母校的恩师告诉了我他的近况。人生好像一个大圆圈,起点,也就是终点。他东西南北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他的故土吉林市,而我,在横贯中国东西之后又回到了我出生的小山城。

  上世纪八十年代和解云龙通过几次信,得知他比我有出息。改正后,他被安排到工商银行吉林市支行工作,并入了党,不久之后,又被提升为市行保卫科科长。在银行系统,这个位置虽说不上显赫,但,也是个非常重要和党委信任的职位。

  通信中我曾对他说,经过丁酉年那么大的挫折,你对党还是信心十足,敝人真对阁下敬佩不致。

  他回信说,得了吧,你别和我绕弯子了,你心里想说什么,你我心中都有数。你小子是不是想说,你解云龙这么些年被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这么积极要求入党,为了什么?我可以写些冠冕堂皇的话给你看,但你信吗?

  这话得往回说。解云龙六十年代从中南被遣送回吉林时,情况十分糟糕。妻子和他离异,这时,他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即当爹又当妈,自己靠当小工,一天挣1。86元维持这个破碎的三口之家。但当小工的差事也不是天天有,还是闲着的'时候多——这滋味我领教过。孩子在家里住不暖、吃不饱,有时就流浪在外。当时我比他强点,原因很简单,因为我那口子也是另册中人,跛驴驮着个破口袋,谁也别嫌谁,毕竟一家三口在一起,相濡以沫,相互搀扶着艰难地走过来了。

  话,再回到原先的话题。他在信中还说,他们那些既得利益者,当年不是专整专管我们这样的的人吗?好,这回我也要入党,也要当官,我也要管管他们!这话确确实实给了我一个大震撼,觉得我这位同学的心态出了毛病,起码不健康,少了些知识分子的自尊和自持。说句粗话,狗咬了人一口,人怎么可以回过头去咬狗一口呢?

  无独有偶,我的一位堂弟在丁酉年,大学还没毕业,就在大学被划为着伞。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堂弟也得到了改正,因为是学农业的,所以被落实到农牧局作了一名小科员。他不甘心,入了党。不久,也荣升为该局的农科站的站长。说老实话,这官不大,是旧升官图中“末入流”一级的,但,手下也有几号人马可共差遣。我曾和他谈过,问他入党的动机是什么,真的是为了那个乌托邦主义奋斗终身吗?他的回答令我意外,竟和我的同窗如出一辙。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解云龙在吉林后办的老伴来信告诉我,解得了胰腺癌,已到了卧床不起的晚期,解在病床上老叨念很想念我,想见见我,问我能不能去。我没回信,第二天就和妻一同去了吉林。在一所医院的病房中,看到解云龙已被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柴,我的眼泪不由得就流了下来。解云龙却十分坦然,平静地跟我说,没那么严重,只是胃病,会好的。——我知道,别人在胡弄他,他也在胡弄别人。

  这时他的老伴却一个劲地向我使眼色,后来她在走廊上告诉我说,解云龙去年已做过手术,是胰腺癌,已到了晚期。今年又复发,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得的是不治之症,家里人都向他说是胃病开的刀。

  那次到医院看解云龙,算是我们的诀别吧。其实,解是那么明白的一个人,他怎么会相信家人说的话,他得的是胃病?装糊涂而已,在人生的最后一步,他想到的还是他的家人,不忍让他们伤心。

  更不幸的是我的堂弟,本世纪初的早春,我正在南京也是死去活来的做心脏搭桥手术时,得知他也得了癌症,也到了晚期,捱了数月,没能见他最后一面,他也撒手走了。

  论起来,解云龙比我小一岁,他去世时还不到六十的退休年龄。堂弟比我小两岁,才六十四岁就故去了。乌乎,悲哉!借用一位古人的一句名句,有可能的话,想在他们的墓碑上刻上一句铭言:“当年傲骨今安在,独留荒冢向黄昏。”。

  从我记事时开始,我们就生活在一个以成败论英雄,以利害为依托,以斗争为光荣,以阴谋为智慧的纷乱世界之中。在这个柏杨先生称之为大酱缸里,不受熏染,那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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