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的随笔
归乡的随笔1
二月许久未曾归家,黎明之前赶车,转车,赶车,转车,四趟有余终于见到家乡的自我“脑中画”。随风摇曳的芦苇荡,江边涨了又退的淤泥漩涡,近几年江中稀稀落落的大白鸭和那些亲切温暖的乡音,我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一年当中,几次回家,仅有此次发觉原来我失去这么多美好的东西,其实它就在我身边……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从小离家出外求学,零零散散地能回几次家,每次回家周围的邻居,特别是老一辈的人,亲切地和他们打招呼,却都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这谁家的姑娘了?”感叹大家都老了,要是能够回到小时候,他们就不会两鬓发白,像现在这样记不得我了。
家里的老房子早已翻新重盖,格局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右手边的邻居搬去了别的地方,左手边的邻居家大娘得了一场病,脑子痴呆至今一手好用,一手麻痹,却见我回来,和我说了一大堆话,不久给我送来一碗樱桃……殊不知这碗樱桃承载着大娘多少的爱?屋后邻居三姑晚上给我送来好久没吃的蒸豌豆,和她唠唠家常,互相寒暄,让我体会到迷失方向后重回目的地的感觉。
归乡的随笔2
穿过霜染的红枫林,寒风吹醒一个归乡的人,在蜿蜒曲折的石径上向那个家踏步而上。冬月的故乡,已经在充满柴禾味的炊烟中搂抱游子,熟悉的乡音似暖流给我以沉吟,日暮乡关,我在夕阳下的斜影早已沿着那位母亲的晚餐,融进灶火中。
几十年,家在背包里,承载冬来春去,多少次,梦回故乡,醒来时我游走在别人风景里,端起含着泪水的酒盅,独自饮下一方思念。在他乡,仰望天空云卷云舒,等待冬季霜月高悬,照亮游子归程行路。
离别家乡是在青年时代,那时外面世界离我越来越近,转过多少座山,越过多少条河,穿过多少沙丘,异乡又是那样陌生,没有小桥流水的温婉,没有粉墙黛瓦的淡雅,大西北旷野的孤烟竖起了第一次离家的乡愁。
阳光一米,透过尘埃,刺穿迷惘。现在终于明白了,路再长,你的起点是故乡的那片土,走多远,你离不开乡音下的永恒情结,无论每次的微笑,也掩盖不住离伤。
往来于故乡与他乡,就好像在冬日下探寻绿洲,每一次惊喜总是在长夜沉睡中的梦境,醒来后又感叹究竟身在何方,自言、泪痕、思绪蔓延扩散堆起一面墙。我在墙里,世界在墙外。
人生没有最纯的第二个故乡,他乡也没有最原味的故乡冬月,又闻到家乡扑面而来的年味,品味几许,最纯粹,最长久,最乡土的味道使我泪如线下,交织一团。几十年的异乡梦想,我一直在攀着那堵短墙,去翻越我生命中的摇篮,凭吊铿锵。生命长歌,抚着流水我在年轮里垦植希望。枕着岁月,在离别后数典珍藏。
再回故乡,这里枫红,这里山绿,这里安静似水,温暖如春。
归乡的随笔3
陈长站
清晨,随风飘落的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棱,还有一颗牵挂的心。
有树叶沙沙的声音,将湿漉漉的心灵扣响,沉淀了原始的呼唤,呼唤归途。
卸下城市快节奏的疲惫,我返回轮台的小村。那依田而居的房舍四周,绿茫茫一片。而触手可及的杏花梨花,满山遍野地倾洒着醉人的芳香。
微风轻拂着杨柳,柳枝在轻轻地摇曳,晃动着一生的绿。庭院的红花在细雨的温润下毫不羞涩地绽放着,从青青麦田里走出的维吾尔族姑娘,在层层麦浪中荡漾着笑容。有清脆的歌声划过小村的寂静,鸟儿也在配着和声。
寂静的村庄啊,你是否也在这个清晨里聆听我的的呼唤。
村庄渐渐露出太阳的轮廓,雨停了。
下田的劳作的姑娘,唱起歌儿一路走向绿色的田园,欢乐的牧童,挥舞着羊鞭驱赶着牛羊。树上的鸟鸣取代了老妇骂儿的声音,田里的人群互相攀谈着千百年不变的收成。
为生活而奔波的绝不仅仅是,城市拥挤的人流。
执着于那片土地的人们,同样在自己的脚下努力耕种着新的收获。
太阳的光辉上来了,暖暖地照在我的身上。我又感觉到了那熟悉的乡音,还有淡淡的泥土的芬芳。
归乡的随笔4
冒着毛毛细雨,独自一人踏上了归乡的路。瑟瑟秋风迎面吹来,方才感觉到一阵秋风一阵凉,接连打了几个冷颤,下意识地抱起双臂,加快了步伐。秋深了,出门忘记添衣服。
每次回乡都要沿着村前那段笔直铁路,步行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村口,这段路是村口到车站最捷近的路线。十多年来,无论是回乡还返城都选择走这条路。在没有火车来往的时候,行走在一排排枕木上,迈着轻快的步伐,急切地的向村口走去。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本来打算和爱人一道,带上女儿,回家和爷爷、奶奶过节,不巧的是爱人因公司有点小事需处理,只有带上女儿回家。每次提到回乡看爷爷奶奶,女儿可高兴了,昨天晚上硬是折腾半夜,才肯睡觉。然而今天早晨临出发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却发生了,女儿却改变了主意,决定不和一起回乡下,从小书包里翻出几张在幼儿园学跳舞时,老师拍的照片,塞到我的手中。“你回家看爷爷奶奶吧,我就不回去了,麻烦你把照片带给奶奶,今天我要陪妈妈!”我无可奈何,“哦,那好吧!”女儿挥挥小手,“爸爸,拜拜!”
还在回想着女儿可爱的笑脸,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村头。走下火车道,要过淌过一条小河才能回家。小河并不宽,河水不急,缓缓地流淌着,但是过河要走一条狭长的青石桥。记得小时候听爸爸说过,这座小石桥比他的岁数还大,是爷爷那一辈人修建的,他也没见过修桥时的情形,小桥的修建缩短了去邻村的路程。每次经过这条小桥的时候,就会想起,小的时候,父亲经常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走过这座小桥,到邻村的三叔家做客串门时的情景。虽然后来在小桥的不远处又修了一座较宽的石拱桥,但是每次进村、出村的时候,都选择晃晃悠悠地走过这条小桥。
回到家中,已经快正午了,父母已经等候多时,姐姐和外甥也来了。进门第一件事,母亲就质问:“你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在母亲的再三追问下,我也只好说出了原委,并从包里拿出女儿让我带回来的照片,递给母亲。母亲接过照片走到门口,迎着光边看边嘀咕:“看着心疼,没用喽,还是跟妈妈好,过节也不肯回来。”“妈,看您说的,跟妈妈好不就对了嘛,我们不都是回来了吗?”姐怕母亲难过,赶紧在一边安慰,一边打圆场。“就是嘛,当初在您身边的时候,就不该教她唱‘世上只有妈妈好’,这下可好了,她妈不回来她就不回来,当初您就应该教他唱‘世上只有奶奶好,奶奶好不就回来啦!’”,我在逗母亲开心。外甥在一旁调侃:“你们这是在演电视剧吧,挺煽情的啊!”“别瞎扯了,饭好了,吃饭吧!”父亲在催促我们吃饭。
父亲是抽烟的,午饭过后,我坐到父亲身边,帮他点燃了一根烟,和父亲聊起了家常。东地的稻谷、西地的南瓜、谁家娶了媳妇、谁家又盖了新房子什么的,父亲和我一一道来,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这是每次和父亲的聊天的固定内容,这么多年我还是一直愿意听的。可是今天父亲和我说的一件事,让我的心情一下沉重起来。父亲说:“你说这人啊,真的说不准,邻村的三叔说走就走了?”我不明白父亲的话,“说走就走了,去哪里了?”“哪儿,还能去哪里,黄土公社报道去了!”(黄土公社报道土话就是说人过世了)。“不是吧,我去年中秋回家在小桥边还遇到他,精神着呢,还给他递了根烟,不会吧?”“去年中秋?都一年了,上个月看到我还在问,你们家三伢子(我的乳名)是不是经常会回来?”父亲接着说:“你说他家的二个儿子和你一个样,一年到头也不回来,好了,现在彻底不要回来了,没了”。“哦,我知道了!”我不敢再多问。后来才知道,邻村的三叔是早晨起来下地做农活突发脑溢血走的,父亲一直难过至今。三叔虽和咱家是远房的家族,但是三叔自小和父亲一样,家境贫寒,父母过世又早,从小和父亲在一起就像亲兄弟,一起度过无依无靠、饥寒交迫的年月,现在日子稍微好了点,说没就没了……
时间过得真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几个小时就过去,我该返城了。临走前,母亲将我的包塞得满满的,都是些家里的土特产,我没有拒绝,整理完毕准备起身。这时,母亲从衣柜里找出我前几年秋季穿的外服,递给我,“这衣服虽旧了点,扔了也可惜,天凉凑凑冷,路上穿着别受凉了。”我接过衣服穿在身上,顿时感觉暖和多了,“妈,你真好!”我忍不住说了句。“妈不好谁好?平时没事的时候,多回来看看妈就行了,不早了,赶快走吧!”我上路了,父亲和母亲站在门前看着离去,没有在再说些什么。
回城的路线,还是淌过熟悉小河,青石小桥依然安静地横跨在小河上,还是那段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铁路。每次回家,乡里的人和事都有新的变化,我的记忆一次次刷新,过去的往事一件件沉淀在脑海中,只有在闲暇之余才慢慢回忆;每次回家都有说不清的感觉,像一个五味瓶,其中的心酸苦辣要花好长时间去慢慢品味,去领悟……
归乡的随笔5
每次回家都有不一样的感受。车子到达县城的时候,透过车窗望去,大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方言味儿浓重的叫卖大叔,井然有序的交通路口,熟悉感油然而生。
坐上回农村的大巴,车内乘客的脸上没有一人写着冷漠。相互不认识的人都聊的热火朝天。大家都是你帮我拿这个包,我帮你拿这个袋子的。坐在我前座的一位阿姨,貌似坐错车了,司机师傅开回最方便的路口让她下车,车内的乘客也给她指点迷津。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从前的初心潜移默化地变为一张冷漠脸……
每天透过车窗面无表情地望着这座城市,那晚,商场的霓虹灯换了我最喜欢的蓝色;那天,繁华的'街道上有一个时尚帅气的欧巴;那天,曲径通幽的小路上停了一辆马丁……那天,如果有一天路过街角的咖啡店,有一个你的背影出现,我会不会也是一张冷漠脸?
从来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梦想都实现了,我还会活在这个世界吗?如果活着是为了什么?为父母,为朋友,为自己,都不是。现在感觉应该是为了一颗心,一颗不死的心吧。
城市生活里,每天早上都被楼上的切菜声吵醒,如今回到家却觉得妈妈的炒菜声都像跳动的音符,在我耳边douxilasou,souxilasou似的作响。左邻右舍来看我,都是一句感叹“哇,胖点了!脸圆了”当时的心情是尴尬,是愤怒,仔细想来,“胖”是她们对美的赞扬,在闭塞封建的农村,美是大家不会表达的褒奖。感谢上帝,在有限的岁月里,还能有如此的感受和经历,祈祷,感恩。
归乡的随笔6
在异乡19年的生命里,归乡常是一种梦景。在梦景中,故乡还是那样的陈旧,没有变化,那黄褐色的土地,那布满泥泞的村道,那蛙声如潮的池塘,那被盐碱侵蚀了墙根的幽巷,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
一
20xx年,我做梦般地踏上了回故乡的火车,心情是那般地激动,觉得车轮转动的速度也似乎比19年前我离开故乡时的要快,且远隔万水千山的路程也似乎没有那么漫长。
火车驰入中原大地,从玻璃车窗外吹来一阵阵槐花、青草、泥土、露珠的气息,呀!这是故乡的气息,多年没有闻到了。
火车终于到站了,当我下车走进郑州长途汽车站时,东南西北方向都辩不清楚了。那陌生的人流,那高耸入云的楼群,使我顿然感到身在故乡却有异乡之感。
故乡地处黄河北岸约50公里外的一个村子。我乘坐公共汽车时,再三给售票员讲在什么地方下车,不料人家说早不走那个地方了,原来是修高速公路,我19年前走过的老路人家现在肯定是不走了,其实高速公路路过故乡村边,但我却不知道。这样,我不得不在中途下了车,租了辆三轮摩托车,沿着19年前我走过的故乡古道,费尽周折才回到村子里。事后才知道,从郑州乘车到我们家,如从高速公路上坐车到家乡的村边下车,至多花车费也不过6元钱,但我在高速公路中途下车换乘三轮摩托车回家,却花了33元钱才到了距离我们村子三里路的乡镇,结果是又坐了两元钱的三轮摩托车,才回到久违了的19年的故乡。
在村外,高速公路的贯通完全破坏了我19年前的视野和印象。土地还是那样肥沃,庄稼还是那样长势喜人,天空还是那样湛蓝,太阳光还是那样炽热而眩目,惟独道路变化了,变得笔直平坦了,往昔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世界在变,中国在变,我们的家乡也在变。
我一手提着一个箱子,站在我19年前离开家乡时居住过的院子门口,一群小孩子用惊异的目光望着我。约莫几秒钟的时间,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忽然冲我喊了一声:“三叔!”随后便高声喊了起来:“三叔从新疆回来了!三叔从新疆回来了!”原来,这高声喊叫的男孩便是我日夜想念的二哥的二儿子鹏超。他能够认出我,或许是看了我先前邮寄回来的照片。这时,不由分说,两个小侄女,也就是我二哥的一对双胞胎女儿鹏琳、鹏璐挣抢着过来帮我提箱子。
二
我回来的消息一会儿便传到长兄和弟弟家里。转瞬时间,我的长兄、大嫂及他们的子女来了;我的弟弟、弟媳及他们的子女也来了,另外加上二哥、二嫂及他们的子女们,真可谓一大家子,好不热闹。孩子们将我前簇后拥着,就像过节一样。
我的大侄子,也就是二哥的长子鹏飞不在家,在武陟一中上学。听说大侄子鹏飞是家里的人才尖子,才16岁,就已长到一米八三的大个子,这在我们家祖宗几代是不曾有过的,包括我们这一代人。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孩子们的身材比我们及前辈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连续几天乘坐火车的困乏使我躺在床上,却又很难入睡。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便急切地起床,来到我的长兄家,我童年生活过的老院。那棵19年前只有胳膊粗的枣树,现在已长得很粗了。此后,我又来到弟弟的家里。弟弟住的这座房子在19年前是没有的,庄基是我19年前离开家乡时划的。邻居家的小孩子们见了我后纷纷奔走相告,说鹏飞家来了个人,跟他的爸爸长得很像。结果是,我的堂兄堂弟家里的人听说后,料想到可能是我从新疆回来了,也纷纷来到我居住的二哥的家里和我说话。
三
回到故乡后,我首先考虑到的一件事是到父亲的坟地去看一看,并计划着给已去世的父亲树块石碑什么的,以示怀念。我将想法说给二哥听时,不料他苦笑着说:“咱们家乡现在已不兴给已过世的老人树碑了,以前树过的也好多都不存在了,不少人家都将石碑埋在过世老人坟前的地下了。”
我们家乡土地很少,人均一亩多。家乡人在不断地增加,而土地却没有增加,并且越来越发现土地变少了,因此,延续多少年代的过世老人的坟墓全部被平掉了,并种上了庄稼。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已被平掉的父亲的坟地。
一天.我由二哥带领着去看父亲的坟地。在我19年前的印象中,父亲的坟地有个明显标志:就是在爷爷的坟墓前有棵大柳树,一出村从很远便可以看到。然而现在,那棵大柳树早被伐掉了。
出了村,朝东北方向走,到处是绿葱葱的抽了穗的麦田。微风吹拂,麦浪翻滚。我和二哥沿着19年前我在家乡走过的乡村古道前行,约莫一公里左右,二哥下了路基,我紧随着向东拐,已经没有路了,再走就是麦田里那窄窄的田埂了。田埂有两只脚那么宽,走在上面,埂上长满的野草打湿了我的裤角和鞋子。二哥走着走着便停下了脚步,他有意望着我,试图让我凭借19年前我在故乡时的印象找到父亲的坟地,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我记得,19年前这里是一大片坟墓,我们村里人都称这里为老坟,因为我们的老祖先就埋在这里。而此刻,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麦田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了。在我的印象中,父亲的坟地位于我们村和邻村的地界之间,并且还要向前走一点。这时,二哥站在田埂上不时望着几米远的麦丛,我这才下意识地看到,那麦丛里有一小片草地,草里露出一个半截很粗的被伐过的柳树木桩。二哥说那柳树木桩便是爷爷奶奶合葬坟墓前的被伐过的那棵大柳树,在那树桩前不远处的东侧便是我父亲的坟地,西侧便是叔叔的坟地。叔叔去世时我已来新疆。我发现,叔叔的坟墓已被平掉,只是上面长了许多草,但还有凸出的痕迹,而父亲的坟墓被平掉的地方像是不久前谁用铁锹堆起了一个小土堆,上面没有长草。望着象征父亲坟墓的一小堆土,慈祥的、为人忠诚老实的父亲生前的形象即刻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此刻,我感觉大地静极了,惟有微风拂动周围麦浪的声音。我取掉眼镜,擦干了泪水。这时,我看见二哥的眼睛也红了。经过镇静之后,二哥打破岑寂说:父亲生前是很爱听收音机的。这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收音机,打开后放在象征父亲坟墓的那一小堆土前面。此后,我和二哥先后给爷爷、奶奶、父亲、叔叔坟墓的位置磕了个头,以示祭拜,便走出了我19年没有来过的前人坟地。
在路上,二哥高兴地说,将来如果再到坟地来,就有明显标志帮助寻找了。原来是,爷爷坟头的那截被伐过的柳树桩的一侧,萌发出了一根小柳枝。二哥说,我们家被平掉的坟地已分给村东头一户田姓的人家了,那田姓人家据说还是叔叔三儿子媳妇的亲戚。关于那根小柳条的事儿,考虑到都是亲戚,人家这样说:只要你们不动它,我们是不会动它的。
因为天还早,二哥便带着我将我们兄弟几家的所有土地都挨个看了一遍。几家的土地都不多,分布却很不集中,不是东一块,就是西一块,有些相互距离还很远。母亲也有一亩多土地,现在由弟弟家里耕种,因为弟媳没有在我们村分到土地,家里又添了一子一女,人口多,土地少,生活条件相对而言比较困难,于是,只好将母亲的土地也给他们种上了。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土地虽然少,但是,我们家乡世世代代农民基本上全靠它来养家糊口,失去了它,基本上也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19年前,村里的大街小巷都是土路。现如今,往昔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房子也有很大的改观,土坯房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全是青一色的砖瓦房子,几乎家家都买了一辆农用小四轮拖拉机。我的长兄院子里则停放了一辆汽车。原来,在前几年,家乡跑运输还可以,长兄便买了这辆小卡车,后来因运输业极为不景气,这辆车便闲置在家里,并且车的价格也由原来的五、六万元降到了现在的一万余元。长兄几次想出手将其卖掉,都因和大嫂意见不统一而没有卖成。
四
这天,外甥广宇听说我从新疆回来了,骑自行车来看我。广宇是姐姐的大儿子。姐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19年没有见过面了。第二天,刚好是星期天,小侄女鹏琳给我带路,决定去距离我们村不远的杨村去看姐姐。姐姐全家如今住的已不是19年前的家了。现在,姐姐家住在村边,院子围墙的东侧便是庄稼地,四周围空气很是清新。姐姐不在家,姐姐的小女儿芳芳在家,她说妈妈到菜地给菜打农药去了。我站在姐姐家门口不远的一个土坡上,就可以看到一条小河的边上的菜地,姐姐和姐夫正在给菜苗施农药。外甥女芳芳不多时便跑到了菜地,将我过来的消息告诉了她的爸爸妈妈。我从老远便看到姐姐、姐夫停下手中的活儿向家中走来。当姐姐、姐夫由远及近时,我看清了姐姐、姐夫,他们都不显苍老,但姐姐明显黑瘦了。我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流出来。
中午吃饭,姐姐做了19年前我在家乡时十分爱吃的蒸面。和姐夫话家常时,知道姐姐家里现如今已有三座砖瓦房了,其中两座刚盖好不久,还未装修,是预备着给他们的老大、老二两个儿子结婚准备的。姐姐家里的生活明显好多了,完全找不到19年前生活清苦的一丝影子。
五
在归乡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住在二哥的家里,因此对二哥家里的情况知道的最多。二嫂是个很能干的女人,每天起来的都很早,不是给院外种的一片菜地施肥,便是打扫院落卫生,洗衣做饭,忙里忙外,很是勤快。不多时,二侄子鹏超及那对双胞胎侄女鹏琳、鹏璐放学回来了,房子立刻充满了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完全打破了他们不在家时的岑寂。我被他们吵得没办法再睡,只好起床。因为新疆和内地的时差,我不太适应了,以至使小侄子、侄女们很是不理解,认为新疆回来的叔叔太能睡懒觉啦!小侄子鹏超和双胞胎侄女鹏琳、鹏璐每天早上五、六点钟就起来上学了,这时间和我19年前在家乡时是一样的,当时我也是这个时间起床上学的。家乡左邻右舍乡亲关系都十分融洽,谁家如果有点什么麻烦事,只要出去一招呼,孩子、大人就都来了。人们之间相互都很真诚,根本不存在什么算计,谁家没有什么东西了,相互借用很是正常,这和19年前有所不同。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家乡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乡邻们之间情谊也愈来愈深。我虽在家乡呆时间不长,却感受到了乡情那丝丝般的温暖,这是我多少年以来没有体会过。
19年前,在我们家乡,如果谁家盖个楼房那真是新奇事,现在不同了,经济条件好的家庭都盖起了小楼房。19年前,堂弟海平还是住过继本家前人老福金的三间烂瓦房。现如今,在他们家的院子里,一座二层小楼房拔地而起。原来,堂弟海平农闲时养猪,长期坚持,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旧貌换新颜。
家乡人现在变得愈来愈安逸起来,原因是不愁吃穿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嫉妒心也就没有了。时代在变,中国在变,我们的家乡人也在变。首先从孩子们的衣着上来看,根本看不出来是城里还是乡村的孩子。
六
由于经济环境较差,靠土地为生的家乡人家家户户经济条件基本一样。农作物几乎是年年丰收,可谓家家户户粮满仓,但就是不值钱。二哥家里就堆放了几十袋稻子,还没有碾成米。这天,有个收稻谷的在门口吆喝着收稻谷,过去问多少钱一斤,人家说五角,让再加五分钱人家都不愿意,于是只好作罢,继续存放。稻谷如此便宜,当然,麦子也不例外,也是十分的便宜,卖不上个好价钱。当然,这些价格便宜的粮食从耕耘到收获,所付出的辛苦却远比收购的价钱要多。
现在对于家乡的农民来说的确是富裕了,但只能说是粮食富裕了,家里的钱却并没有富裕,因此,钱对于家乡的农民来说仍是来之不易。农闲时,一些家乡人也会主动到附近城镇打工,一天能挣10多块钱,那要算是很不错的,但也有相当部分活儿干完了,却并没有拿到应该得到的劳动报酬。正是由于这些原因,使得很多家乡人都懒得出去,有的就近就地养猪或养鸡,虽挣钱不多,但要比卖余粮或出去给人家打工要好得多。和我从小一起玩儿大的有两个同学,现在一个在养猪,一个在养鸡。我亲眼见他们一天忙到晚,一问所卖的钱有多少?都说不多不多!我料想也不会太多。这次回家乡给我的感受是:家乡的经济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其根本原因就是没有经济作物,流动人口少,生意不好做,地产物种只能是自给自足,自产自销。
让我想不到的是,现如今我们家乡的庄稼上的害虫是那样的多,就连麦苗都要打农药,这在19年前是不曾有过的。我也亲眼见到弟弟院子里的几棵树杆上,伏着的黑黑的、一疙瘩一疙瘩的害虫,还在不停地蠕动,用火一熏,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味道很是难闻。树上的鸟儿也不多了。我想,也许是被庄稼上的农药毒跑或毒死了,这才造成了虫满为患。家乡生态环境的恶化不能不说是一个令人忧心的问题。
余粮卖不了几个钱,但种庄稼却还要花费不少的代价,还不得不种,这便是家乡人自认为自相矛盾的地方。譬如种上一亩庄稼地,要浇水,用水泵抽,要交电费;害虫多了,要买农药去灭;杂草多了要买除草剂;长势不好了买化肥上。种庄稼要用钱,收获了又卖不了几个钱,从而使不少家乡人对种庄稼都产生了厌种情绪,所以在有的农闲时,也有不少家乡人不愿意外出找事儿做,呆在家里或睡懒觉,或四个一堆,五个一群地凑在一起打牌、搓麻将,给人感觉很是无聊。
七
人都怀旧,我也一样。原本想回到家乡后找到昔日的一些影子,这令我很失望,所遇到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而新鲜。不是由于假期到了,我真有点舍不得我19年来梦牵魂绕的故乡。但是,时间好像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地,20多天的假期就要过完了。尤其在最后的几天里,每当过去一天,我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抽了一般。为了不耽搁在家乡时间的分分秒秒,二哥借到郑州办事的时间,顺便为我买来了郑州到乌鲁木齐的火车票。走的那天,不知怎么地,我心里却有异常的失落感,因为我实在是太舍不得离开故乡的一草一木,太舍不得离开故乡那些骨肉般难已分离的亲人了。
那是个星期天的上午,天气很热,侄子鹏超骑辆小三轮车,上面拉着我的箱子,几个小侄女在后面推着。姐姐,还有姐姐的女儿芳芳;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弟弟海生一同送我到村边的高速公路上。不多时,一辆中巴车急弛过来并停了下来。我和二哥上了中巴车,车就开了,等我转过身来时,车已驰出去好远,我只看清几个小侄女们站在高速公路边上向我招手,我也回应般地招了招手,车便飞快地远离了他们。
在郑州火车站很快便上了车,车还有几分钟就要开动,二哥送我上车,二哥和我站在车上说了好多语重心长的话。离火车开动还有一分钟,二哥下了车,在这一分钟的时间里,我不敢看他,但还是忍住透过车窗看他,此刻他也是刚转过身来。车开动了,我看见二哥的眼圈红了,我的眼泪也禁不住流了下来。随着火车的一声长笛,火车风驰电掣般离开了家乡,离开曾经生我养我,让我刻骨铭心地度过童年和少年时代的中原大地。
归乡的随笔7
车轮碾过的路上,淅淅沥沥是雨水的声音,车开过的一路,一片山,一沟水,一层云,都在移动,像不时更换的图景,这个季节的阳光,蓄在云里,云层很厚,像心里的阴霾。地上的雨水还没有干,阳光碰不到大地,地事湿的,心里有泪,阳光透不进心里,心也是湿的。天空是灰暗的,世界也是灰暗的。返家的路途遥远,却很温馨,车上的三个人,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便缺了那气氛。窗外的风轻摇着树枝,路上静得,只剩树叶的沙沙作响,这大自然苍老的声音,仿佛来至另一个世界。今年的雨水特别的多,田里并不缺水,那一片一片的绿意确是杂草,这种美妙的荒芜衬着我的心境,由它肆意得生长,肆意的嘲笑,像那些无谓的文字,撩动心弦,毫不在意讽刺,毫不在意的摔碎。
天上被染上一层墨,墨渐渐的浓了,天渐渐的黑了,终于到家,爷爷奶奶等候多时了,狗没有等我们,反而凶恶的朝着我们叫,是条黄眼狗,不认人的,院子里的亲情浓烈起来,狗理解不了这种亲情,狗只会趴在那里啃骨头,这就是家古老的木桌,昏暗的灯光,我习惯的去烧火,棕褐色的木头,坦露着粗粝的皱褶,顽强着不屈,却要被火舌舔蚀,燃尽,像我性格的尖角,撞上社会的墙,逐渐磨平。
吃饭少不了谈论我的高考,时间逼迫得有些令人窒息,我已悄悄地听见它渐进的足音,它走过漫长的路,来与我邂逅,给我一块指引命运的石,然后离开,永远的离开。父母,爷爷奶奶的期盼,我想完成,但又害怕无法完成。
夜已宁静了,还得回城,车里想着那首歌,“亲爱的,你回家的路怎么越开越远,天知道,怎么办,我们都失去了方向感……”“望着天,一边开车一边打哈欠,DJ报时说清晨六点,一想到见你就不累……”
真的很累,该休息了。
早上起来,树上蓄满鸟鸣,屋里落满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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