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友谊随笔

时间:2019-04-29 16:14:35 随笔 我要投稿

简单的友谊随笔

  待在城里久了,人心难免烦闷。每当我感觉工作压力大或心绪不宁时,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想到龙须岛的一个渔村去住几天,安顿一下浮躁的心。那里有我的一位挚友,他叫李作做。

简单的友谊随笔

  出崖头城区往东,向成山头方向狂奔,穿过城厢古城,进入龙须岛,从街心十字路口往北,车子在一段土路上起伏着,大约二、三里路,就到了泊南崖。这是一个安宓的小渔村,在冬日的暖阳下静卧着,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友人的家到了。

  作做的家,是一个普通的院落,四间瓦房,两个厢房。但在他的的精心打理下,却显得非同寻常。传统的飞檐式瓦门楼,下方托着一块匾额,上书“半岛画屋”,门上打朱漆,一副隶书对联:勤耕地无多有少,苦读书不圣也贤。墙头上,搭着锚链、梗绳、玻璃浮漂,门前还躺着一个破旧的老舢板,尽显渔家风情。

  一进门,友人李作做就迎了出来。拥抱后,进屋,落座,递烟,泡茶。在我的生活里,这种拥抱礼很少用到,而每当见到作做时,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而自然。

  我和作做初次相识大约在15年前,他和李嵬、杜春辉等几位热爱油画的青年在崖头举办了一个名叫“新概念”的油画展,我去看画时,见到了他。他留着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巴,印象很深。深谈后发现,他是一个坦诚而率真的人,属乐天派,我很喜欢这种性格,从此我们成为莫逆之交。

  作做喜欢油画,源于儿时他与一位大画家的相遇。上个世纪70年代,吴冠中到龙须岛人民公社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十几岁的李作做在海边遇到了正在写生的吴冠中,作做就蹲在旁边看,吴冠中问:“你喜欢画画吗?”作做点点头。之后,作做经常帮吴冠中背画箱子,吴冠中闲暇时,就教作做画些简单的素描、速写。三个月后,吴冠中离开了龙须岛,从此他再也没有来过荣成,也许他早已忘记了当年那个帮他背画箱的小男孩,他也许并不知道,正是他点燃了一个少年追梦的火把。直到今天,作做仍孜孜以求,痴心不改。

  作做是一个农民,家里耕种着两亩地,日子过得很清贫。农闲时,作做就画点画,身边的朋友帮忙找找销路,虽然这样,生活还是很紧巴。可在作做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一个“愁”字。这几年,全国各地很多画家来荣成写生采风,做作的“半岛画屋”接待过不少名家,段正渠、柯文辉、杨松林等人都曾来过。著名油画家戴士和曾三次来这里,戴士和对李作做说:“我是城市里的一只痛苦鸟,你是大海边的一只快乐鸟,我不如你,你多幸福啊!”大家哈哈大笑。

  的确,作做的生活很简单,很清苦,却充满了欢声和笑语。在与他交往的'十几年中,半岛画屋已成为我心灵慰藉的港湾。我们曾一起出去海边画画,一起上山采茶,一起在院子里做烧烤,人多的时候就到海边举办一个篝火晚会,作做有一把破旧的老吉他,喜欢老崔的《一无所有》,每当他唱起这首歌时,我们就跟着一起狂野地吼起来,跳起来,尽情地宣泄着、放纵着,直到嗓子干哑,浑身瘫软,跌倒在沙滩上。

  作做有一个贤惠的妻子,除了上山干活,很少出门串门。没事的时候,她就在家里摆弄些剪纸,从容平淡,象水一样。嫂夫人做的饭菜很好吃,能把人撑个半死。鱼虾都是小海刚上岸的,菜是自家小园种的,特别是她蒸的大饽饽,托在手里轻轻的,咬一口,透暄透暄,麦香诱人。

  临别前,作做总是叮嘱我一句话:“没事就来站”。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早已把做作的“半岛画屋”当做了我心中的寄园,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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