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马区的杂文随笔

时间:2018-12-31 16:10:17 随笔 我要投稿

海马区的杂文随笔

  海马体,又名海马区,主要负责记忆和学习。

海马区的杂文随笔

  如果一件事或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被重复提及的话,海马区就会将其转存入大脑皮层,成为永久记忆。

  如果长时间不用到这条信息,海马体就会将其从信息库中删除掉。

  那我的海马区反应能力一定弱于一般人,因为我的记忆力真的很差。

  我会在两次模拟考试写错同一个物理公式。

  认识的新朋友再次见面突然叫不上名字。

  记混九号线上的六里桥东和白石桥南。

  在走过第三次的路上忘掉这是哪里。

  但是有时候,只发生一次的事情却会变成了挥之不去的永久记忆。

  比如,

  一切有关于他的记忆。

  我要开始讲一段一直想说却无法说出口的故事了。

  在从家通往学校的路上,会经过他的小区。隔着马路从对面恰好会看到从第三个单元向外拐出的人。会有一丢丢地看不太清,但倘若是熟悉的人,只要身影就足够确定了。他大概会在每天的七点零五踏出小区门,然后转向路口,路口会有个红绿灯。我会在巷子中的马路上一眼认出他的背影。在一群人等红灯的时候,追上去从右边戳他的书包,然后在从左边出现,然后同往常一样结伴而行。这时候距离上早读一般还有不到五分钟。

  到晚上自习的时候我想在本子上写下那个等红绿灯的瞬间。

  在靠着窗口的座位上写完数学练习的时候,我在草稿纸的背面写了几行字:

  “

  你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恍若黄粱梦一场

  回眸在记忆中搁浅

  只剩曾经一瞬间

  你眼中我看到全世界

  ”

  有时候我觉得这些记忆清晰的就像是今天发生的一样。

  而我又知道它的确已经过了四年。

  那大概是放假的第一天,我清晰的记得是七月一号,当天的月亮不是很圆,傍晚时分家门口的路上人潮仍旧是熙攘的。我手上拿着当时从报刊亭买的《美文》,书被我卷成筒状紧紧的握在左手。

  我刻意在这条路反复的走,甚至记下了路口有一个推三轮车的小商贩,整条路有两个微小的上下坡,中间是一个小区的正门。

  我在拖延时间等一个节点,数不清抬头看了多少次月亮,就仿佛我在焦急的等它变圆。

  仍旧在故作镇定的并肩行走,手心却不自觉微微的湿润,书的封面被我握的快皱了。

  我甚至忘了他在我左边。

  在他触碰到书角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书也在左边。我一阵小慌张的将书从左边换到右边,被浸湿的部分微微有些起褶,但我已经顾不上发觉。

  2014年的夏天,我在看着月亮慢慢地变圆。

  那段时间疯狂的痴迷夏目漱石的“月色真美”背后的意境。疯狂的喜欢和观察着每天的月亮,换着形容词形容它。

  我犹豫着说出好像词不达意的话,然后按下手机里的短信发送键。

  比如,今天的月亮是橘色的,晶莹剔透,像剥了一半的橘子。

  又比如,今晚的天空没有云,月亮正圆,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明暗层次,要不要一起去看。

  他说:“ 要 !”

  他喜欢趴在天桥上看桥下车来车往,他喜欢看着这样的场景思考。

  而这样,仿佛可以清晰感受时间的流逝。分针秒针的行走也许并不直观,但是飞速消逝的物体却能时刻告诉你这一秒和上一秒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脑海中闪现的场景大概也同奔流驶过的轿车和公交是一个频率。因为红灯而暂时静止的画面和脑海中定格的场景不谋而合的使人陷入片段的沉思。

  但我已经忘记在那个年纪里彼此究竟装着什么样的年少心事。

  也许是太过平静了的存在,也许是互相的缄默不语。后来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变成了偶尔发个消息互相鼓励的状态。

  但我还是会,

  会在整个高三下学期拼命的努力学习,偷偷计算着和他的距离。

  会在早上上学和晚自习下课后计算什么时间和地点恰好能看到他的踪迹。

  会在理综卷子写到昏迷的时候偷偷在草稿纸上一遍遍写下他的名字。

  会在上操和开年纪会的时候不经意的寻找他的班级。

  会在书立上写下他发给我的鼓励的话语。

  我仍旧记得开头:

  “哪有什么胜利可言,挺住意味着一切。”

  我有无数个快挺不住的瞬间。

  比如第一次模拟考试班里的第48名。

  比如某次测试物理选择题错了五道,盯着卷子一直叹气。

  比如离高考越来越近的时候,焦急的心态与成绩和排名的忽高忽低。

  我还是会碰到他,我们的话题从同学趣闻转变成圆锥曲线和多阶导数的数学题。

  我思考了一上午的困惑在短短十分钟的相遇时,听他用两种方法描述完。

  然后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在本子上重新算一遍,成功了之后总结好方法用红笔标注好。随后才着急的应了妈妈的催促坐在桌子前开始动筷子。

  仍旧继续着这样紧张的生活,有时候会算着距离毕业的日子,和还能见到他的`时间。

  我会在片刻的休息中在脑海中算出来:

  一周偶遇两三次,一次十分钟,还有三个月,还剩十二周,加起来是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真的是,太短了呢。

  然而不满足又会怎么样。

  是会怎么样的。

  我在日记上写下要是考到660分我就重新把他追回来,然后更加珍惜起来每一分钟。

  后来我没有考到660分,还是在一个充斥着夏日高温的日子里喝下一杯冰水之后鼓足勇气表了白。

  冰水让我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无比清醒,清醒到他回复我的每一个都记得。

  我记得那个夏天时周围闷热的空气和高温,记得云朵被烤焦了的橙红色,记得咽下冰汽水时喉咙的清凉,记得大脑瞬间清醒,记得他说的最后一句是:

  一起走下去。

  我希望故事到此为止不要后续。

  而那些诉说出来的文字和封印的续集则是被海马区储存记忆时增添上的色彩,和上了锁的暗箱。

  我会怀念那个路口红绿灯间隔的三十秒空隙。

  发黄的草稿纸上幼儿体的笔记。

  书立上的便利贴里。

  一字一句的鼓励。

  和那年夏天用尽一整个青春的努力。

  故事没有结局。

  因为我们没有走下去。

  我在另一条轨道上目送他远去,早已经消失了踪迹。

  今天晚上的月亮是一个尖尖的月牙,精致的仿佛像柜台上伸手便能触碰到的首饰。月亮唤醒我的记忆,要我把尘封的往事重新整理。

  暗盒里的记忆不常想起。

  却只是忘不掉了而已。

  它静静地躺在我的海马区。

  故事最后,

  我只记得是在十八岁的午后

  三号教学楼一层的走廊拐角

  他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

  在半开的窗口漏出的阳光下

  抬头的瞬间

  嘴角不自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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