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是童年散文随笔
“你呀,我的小祖宗,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儿子的奶奶又开始了她几乎每天都要上的必修课,不管我现在只有两岁的小捣蛋鬼能不能听懂她的“教诲”。
父母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把我抚养到懂事的年纪,我只能从他们现在教育我那调皮、任性的儿子的话语中了解个大概。记忆中,从懂事后,我几乎就再没有让父母操过心,这恐怕是那个时代、那个环境下我们那一代人共有的特征。看着“小鬼子”(儿子的爷爷奶奶赐予他的“尊称”)嘴上叼着巧克力坐在一堆高档玩具中肆无忌惮地折腾,听着母亲的絮叨,我的思绪不由回到了我的贫瘠、美丽的童年。
六十年代初,父母由部队转业,响应党的号召,由富饶美丽的冀中平原来到了神秘广袤的西北边陲新疆,开始了他们毕生引以为自豪的屯垦戍边事业。在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大漠戈壁雨雪的侵袭、风沙的洗礼的时候,我“呱、呱”降临到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热忱的土地上。
我印象中第一件让我进行“考虑”的事(也是记忆的最深的事),是我发现在我周围生活着许多与父母长的完全不一样、说话也完全不一样的人,他们不像母亲那样每天扛着锄头下地,他们只手拿皮鞭放牧牛羊;他们很少吃西红柿、黄瓜(我们夏秋季最爱吃的东西),不会蒸馒头、包饺子,他们吃奶疙瘩、囊、羊肉抓饭,喝酥油奶茶;经常到我们家来的'几个,父亲让我叫木力克叔叔、阿地力叔叔、哈桑伯伯、热依汗阿姨,我当时纳闷,为什么不叫范叔叔、王伯伯、许阿姨,还有……总之,和我们不一样。不管一样不一样,反正阿的江、哈尔山、阿依古丽、阿依奴儿是我们这一边的,和下窝子的小石头、依明江他们是“死对头”(还没等我完全明白这些“为什么”的时候,我已经学会说他们的话了,为此,我也被推举为我们“上窝子派”的头)。
每天,当我们的父母上班走了,我和小石头就开始“策划”这一天的“战事”了。骑羊赛跑、攻城、斗鸡、骑马拉架、摔交他们准输,打四角、玩毕拾(哈语,即羊前腿膝关节骨)、打嘎嘎、弹玻璃球、滚铁环我们稍逊。每次,我俩都从自己的强项中选几样,召集全了各自的伙伴,拉开架式,美美地比式一番。如果我们打四角赢了,他们肯定会吃不下去饭的。下次再开战时,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最让人激动的莫过于给各自的有功之臣“颁奖”了,奖品当然是对手提供的。我们(汉族小孩)最希望得到的是“毕拾”、奶疙瘩、奶豆腐,阿的江他们最喜欢玻璃球、子弹壳、四角。当然,我们也有“前嫌尽释”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打芦苇,拾牛粪,拣麦穗,放羊牧牛,摸鱼捞虾,也偶而拣牙膏皮、废铜烂铁卖钱,以作为我们的活动经费。那时侯,商店里几乎没有什么我们要的东西,水果糖一毛钱十二个,嘴馋的话,五个牙膏皮就解决问题了,从没有想到向父母要钱。
别看我们调皮,有时可是大人们的得力助手。收麦后垛麦垛、烧麦地;苹果、西瓜摘完后罢园(拣摘剩下的苹果、西瓜);打奶油,剪羊毛都离不开我们,拾棉花、摘红花就更不用说了。
在无忧无虑、无欲无求中我度过了美好纯真的童年,转眼,我自己的孩子也两岁了,在物质极大丰富的今天,我由衷的希望他们这一代能真正拥有一个纯净、美好、灿烂的童年!
我爱我的童年,最美是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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