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记者的检讨书

时间:2022-12-09 19:37:56 检讨书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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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记者的检讨书

尊敬的领导,同志们!

新闻记者的检讨书

  今天我很激动,因为我终于站在这里做检讨了,我也不用再装腔作势说普通话了,就用咱这河阳方言吧。

  大家都知道,这些年因为写作,我出尽了风头;因为写作,我也受尽了委屈。因为写作,我从农村调到了市区;因为写作我也错过了许多提拔到行政机关的机会。其实嘛,咱是穷苦出身,能来《河阳日报》干记者不容易,所以我一直加心用意地干,生怕有啥闪失,对不住领导的栽培,对不住同志们的信任。可最终还是应了那句话,瓦罐难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干咱这行的,最终必然出现这样一个结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是命中注定的。

  话说远了,还是做检讨吧。那天,就是上星期二早晨,我老婆陪我老岳父到省城的大医院看病去了,说一去两三天,问我能不能替她接送孩子上幼儿园。我连想都没想就说不好办,干咱这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起早贪黑的,别人早晨8点半上班,咱也许不到7点就跟着检查团下乡了。人家下午4点半下班,咱也许6点钟还在到处找秘书长审阅稿件,让我接送孩子,人家幼儿园的阿姨能等咱?这道理我跟老婆讲了好几年了,其实她也认可了,所以这次我说不行她连计较都没跟我计较就把孩子送到孩子他小姨家了。你们可千万别以为我还有十年前的魅力,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让老婆伏伏贴贴。这两年我老婆对我意见已经很大了,以前嫌我不做家务,嫌我对她娘家那头的事不积极,隔三差五还跟我吵吵架。现在是连吵也不吵了,家务活儿她做,孩子她管,但这女人修理男人总有杀手锏,我老婆已经多次声言,在赡养老人问题上要跟我实行aa制。aa制,明白吗?就是她父母的事她管,我父母的事我管。哼,这女人是越学越坏了,不是当初跟我谈对象的时候了,抱着我亲嘴,吮得我牙龈出血。不过这aa制也有aa制的好处,倒是谁也不吃亏,由她去吧。

  在孩子问题上,老婆从没提倡过aa制。本来吗,孩子是爱情和婚姻的结晶,结晶还能分得开吗?不过我感觉,这几年老婆一直都在跟我争夺革命的后代,星期天自己带着孩子回娘家,不肯让我带着回老家。现在她要出远门,把孩子留给我大概也怕我给和平演变了,你那小九九,我还不明白。怕她得了便宜卖乖,我就先发制人慢条斯理地说,就让孩子他姨给带两天吧,反正你领老泰山去省城看病,也是替了他姨,就咱两家当换工了!老婆眉毛在动,嘴角在颤,大概想朝我瞪眼睛,然后破口大骂。我趁她还没发作出来,抓起采访包,仓皇逃出了家门。

  我这天得写好一篇8000字的新闻大特写,近期就要见报。这活已经干了3天了,李总编要求那天必须得交上。这年头报社也学会不讲道理了,噢,对不起各位领导,我说走嘴了。算我没说,不过我对咱单位长稿短稿稿酬一样的做法确实有意见。反正我马上就不干采编一线了,提点意见供领导参考,听取不听取,随领导便了。我一直想问问,咱这稿费标准怎么定的,8000字的稿件跟800字甚至跟300字的稿件一样报酬。万八千字的稿件,我连采访带写作最快也得三四天吧?每润色一遍也得两个多小时吧?要让我写800字以内的短稿件,我一天能写五六篇。

  匆匆忙忙赶到报社,我才发现自己来早了,那天不是我值班,身上没有采编大厅的钥匙,根本进不了门。一说大厅钥匙这事我就上火,我想请教一下各位领导,编采大厅又不是工厂车间,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大家带钥匙。生产车间是流水线,哪个工人早进去了都不能单独开展工作,不让带钥匙情有可原,可咱这是编辑部,每个人都单独负责一摊子事儿,早进办公室一分钟就早干一分钟的活儿。为啥就不让我们带钥匙?带着钥匙的同志为啥不早来?领导要担心我们单独进大厅偷盗集体财务,那干脆恢复小房间办公多好?为啥非要把小房间空出来当领导休息室,把我们40多人集中在这么大个大厅里办公?电话乱响,接待频繁,互相影响,效率低下…… 你那格子间看着是顺眼,真干活实用吗?咱这偏远地级市,写字间没那么金贵,你以为这是香港澳门吗?不说了,再说得罪人就更多了。我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陆续有十几个人赶来聚在那里,拿钥匙的同志才打着哈欠姗姗而来。不用问也不用解释了,人家来晚了理直气壮,大概昨晚加夜班等新华社稿件又是一直等到半夜 12点。这就是领导的事了,明明人家头天上了夜班,为啥第二天还得跟咱大家一起照常上班?还让人家拿大厅钥匙?闹得人家满腹牢骚,我们大家耽误上班。

  好不容易打开电脑开始润色稿件,这么长的稿件,每次修改都得从头读起,不是咱脑子不好使,而是这些年干记者养成这树叶掉下来怕砸破脑袋的好习惯。白纸黑字,万一弄错了,那还了得?刚看了没两页,李总编忽然打电话说让我去市委宣传部参加一个协调会议。李总,这事你还记得吧,反正跟事故也没多大关系。我问李总说,宣传部开会开不到我这一级,是不是让您去,我能替您吗?李总说让你去你就去,要是替不了的事我能找你吗?我赶紧关了电脑去市委大楼宣传部会议室开会。你别说,李总没来还真对了,因为宣传部主持会议的是位刚提拔起来的助理调研员,市电台和电视台参加会议的也是两个新闻部副主任。调研员张嘴就是“两台一报”,这话咱报社领导一听就生气,《河阳日报》目前还是正县级市直机关,而河阳电台、河阳电视台都是河阳市广播电视局领导下的副县级事业单位。别的单位搞不清倒也算了,市委宣传部的领导总该搞得清吧?

  所谓协调会无非是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注意近段时间的宣传中心,不要碰了高压线之类。我回来向李总汇报,李总说上级的文件早就发下来了,不去开会又不好。我想说,既然是开闲会,找个闲人去开多好,我正忙着,耽误了两个多小时。不过我终于没肯说,李总是吧,我当时啥也没说?咱这人任劳任怨,从来不肯当面让领导难堪。

  回到编采大厅已经是11点多了,我赶紧打开电脑接茬润色我的稿件。写稿子这活儿,跟养孩子差不多,在你搜肠刮肚写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在一边看。我感觉那时被围观就像别人参观自己生孩子一样尴尬,这也是我反对大厅式集体办公的原因。可这稿子一旦写成了,就像人家说的,自己的孩子别人的老婆,越看心里越自在。不过越是这时候,越是不能沾沾自喜麻痹大意,越是需要精力高度集中才能找出里边的缺点和不足。我拿出读者为领奖金给报纸挑毛病的劲头儿一字一句地推敲,一段一段地琢磨,语不惊人死不休。

  中午休息时间到了,采编大厅里的人快要走光了。我记得有人曾跟我招呼,问我咋还不出去吃饭。我说不去了,得干完手头的活儿。我那天中午不去吃饭,一是因为改稿子改到最兴奋的状态不容易,我怕一出门思路就断了。二是因为我没有大厅钥匙,一旦出去把门一锁,谁知道拿钥匙的仁兄什么时候能回来。最根本的是咱单位至今没有职工食堂,中午时间那么短,领导们可以坐轿车回家吃饭,而我要骑自行车或者坐公交车回家,那最好是一进家门直接往回返,不然时间根本不够用,要吃饭也只能上街吃大排档,就是咱们社会新闻部整天写稿件呼吁取缔的那地方。

  我就一个人在大厅里聚精会神改稿子,谁走了,谁来了,我根本不知道。不是我这人骄傲自大瞧不起人,我确实一到工作时就管不了那么多,因为太专注,也因为太忙碌。你看我的办公桌就在洗手间旁边,可我经常憋得膀胱发胀,楞是舍不得进去方便方便。这几年我人缘越来越差,年终推选好人的时候几乎没人给我投优秀票。我知道是自己平时没机会跟大家交流思想,让弟兄们觉得我这人下眼皮肿得越来越高,做了出头露脸的大记者不把他们放眼里。我这次退出采编一线要还能在报社做份闲差的话,我一定努力跟大家搞好关系。

  人一旦进入兴奋状态工作效率就是高,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我的稿子已经改完了。自己咋看咋满意,这样的稿件谁再给我增删一字我恨不得扒他一层皮。不过我这人谦虚,稿件一旦进入流程,那就任人宰割了。我经常跟编辑们开玩笑,说我们记者是养猪的,你们编辑是卖肉的,我猪养得再漂亮,最终还得被你们宰了卖肉。怎么宰,怎么杀,随你们了。

  刚把稿件传进电子采编系统,李总的电话就来了。他问我稿件处理完没有。这篇重头稿件是李总亲自调度的,三天功夫已经问我四遍了。我本来应该在写完后先打一份小样去给李总汇报,可我这人就是怕见领导。而且这次没有急着去找领导表功,我确实藏了点小秘密。因为我想先上趟洗手间痛快痛快,然后去街上的大排档买点吃的,这肠子胃已经开始抗议了。我想跟李总说稿子还没处理完,以便腾出点宝贵时间。可我没有扯谎,我这人说实话已经习惯了,而且我刚才把稿件传进编采系统,李总大概已经发现了,问我处理完没有也许只是为别的话题找个过渡。

  果然,李总说半小时之后市委要在河阳宾馆开一个调度会,他代表河阳日报社党委参加会议,我作为记者进行会议采访。李总告诉我不用单独要车了,随他一起去就行。我问现在就走吗?李总说还有半小时才开始,过几分钟再走。我说求你了李总,早点走吧,我得趁着会议没开始,去主席台上抄领导座次牌。李总说,那走吧,一切服从一线生产。其实大家也知道,咱报社有三台采访车,供新闻采访部、社会新闻部和图片新闻中心二十几名记者使用。我们一线记者每月200元的交通补贴也都挂在了报社小车队,不跟本人见面。说到乘车,每月200元钱交通费用不算太多,可我感觉我们根本用不了。很明显,每次跟随市领导到基层采访,我们都是到市委大楼门口跟领导一起乘坐丰田中轿。偶尔到县区采访,被采访单位也都派车来接咱。报社小车队的采访车也就会场设在河阳宾馆开会时负责把我们送过去,而且必须是在工作日的正常上班时段之内,每次都是管送不管接,车辆不方便时也就让我们自己想办法。想什么办法?用脚量呗!尽管只有两公里远,可用脚一步步量回来也挺累的。为了搭乘人家电视台的采访车,我们每次开完会都得义务帮人家传“通稿”——就是我们自己写的稿件,让他们资源共享。上次李总说要搞独家新闻特色报道,不让往外传稿件,我说这事最好由领导堵着,我们一起在外采访,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张嘴管咱要,咱也不好驳人家面子,何况咱还经常坐人家的车。再说了,经常跟着市领导在外边采访,市领导根本就不拿正眼看咱,一块乘车的局长们也都不理咱,就剩三家新闻单位的记者还有点共同语言,再为这传稿子的事得罪了同行,咱就太孤单了。我觉得,领导真要不让记者往外传稿件,不妨以进为退,明确说对外有偿提供我们的稿件,由报社统一跟电台、电视台结算。同时明确规定,本报记者私自将职业采访稿件提供给其他媒体要受处分,那样他们准定就不好意思管咱要稿件了。话又扯这儿来了,我都马上不干采访了,还管那闲事干什么。

  李总说这次会议很重要,稿件明天必须见报。咱报纸时效性其实没那么强,所以大家都不愿意上夜班,尤其不愿意把白天的班一直延续到晚上。对夜班问题报社一直没个明确说法,只能是谁赶上谁倒霉。我们记者是上游作业,所以一遇到下午的活动编辑就跟黄世仁逼债一样一个劲儿催稿件,一旦人家值班晚了就在心里恼咱,好像咱工作不积极,影响了人家两口子睡觉。李总说这次会议明天见报,我就带了笔记本。你别说,各位领导,咱单位配的这两台笔记本电脑虽然版本老点,份量重点,反应慢点,但在会议采访时还真给咱单位增了不少光。人家电视台的扛着机器很神气,咱把手提电脑一支也很神气。以前组织会场的秘书长经常问,电视台的来了,报社的来没来?咱夹个采访包站在人堆里,除了脸黑点、衣服旧点,跟他们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人家不知道咱到场没有,有时我就站他眼前头,他还在那里紧着吆喝。自从报社领导把替下来的笔记本交给我使用,就等于给咱脸上贴标签了。任他局长、秘书都得把会议室里最后排最靠边的座位让给咱。因为咱需要在那里接电源,咱这笔记本的电池只能用半小时,万一稿子丢了他们谁也负不起那责任。那次有个副局长替他们局长开会,不肯往前边去坐,占了我座位,我跟他说了半天,他倒是把地方让给我了,可找了把椅子又坐我旁边了。会议刚开到一半,那小子嗷一声就蹦起来了,全场人都往这边看,连正在讲话的市委副书记也住了嘴把俩眼睛聚焦过来。只有我面不改色,泰然自若,继续打我的稿子。不用问,他小子不小心碰了我的笔记本的电源线,给电击了一下,我都被电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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