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米印象散文
苞米是家乡农作物中最普通的一种,苞米的原产地是美洲,苞米是明代从美洲传入我国的,到了明朝末年,苞米的种植遍及我国大江南北。在家乡苞米又叫苞米或苞米棒子。由于苞米产量相对稳定,适应性较强,在家乡大面积种植苞米。
苞米有黄苞米、白苞米、花苞米。近年市场上又出现的甜苞米和粘苞米。但还是以黄苞米为主,白苞米和花苞米磨成面粉就是白色的,可以做发糕,主要颜色好。而最常食用的是黄苞米,在农村几乎家家菜地里都种黄苞米。
童年记忆中苞米的几种吃法。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由于粮食供给制,大米白面供应紧缺,所以农村以苞米、高粱、小米为主食。而高粱吃多了会胃痛,小米产量低而种植面积小,因此一年之中,最平常的主食就是苞米了。它可以是苞米面糊糊、烧苞米、烙苞米面饼子、苞米面面条、呼苞米,爆米花等多种吃法。而印象较深的是以下几种吃法。
苞米面糊糊是一种简单的做法,就是一种糊糊粥,可以炝汤做糊糊,也可以不炝汤做糊糊。以野菜、小白菜或小生菜蘸酱辅佐苞米糊糊。我记得自己六七岁时,堂哥来我家,吃的就是苞米面糊糊。在粮食不充足的时代,苞米面糊糊粥是充饥裹腹的无奈之举。
夏天烧苞米棒子。到自家院子里,掰了七八分成熟的苞米,剥去外皮,用铁钎子穿过苞米芯,擎在手上,在做饭时,放在灶膛里的火苗上烧烤,一边烤一边不停地翻转铁钎子,有的苞米粒烧爆了就会噼里啪啦的响。都烧得外焦里嫩,趁着热,边吹边吃,满嘴的浓香,满嘴的黑灰。
烙苞米面饼子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前后粮食充足时的主食。我七八岁时,妈妈每隔十天半个月会让我背小半布袋苞米去生产队磨坊磨苞米面。磨坊磨米的二舅会问上一句:“人吃还是猪吃?”我就说:“人吃,猪也吃。”二舅就会笑着换上“细螺”,原来人吃要磨细粉用“细螺”,猪吃要磨粗粉用“粗螺”。苞米面饼子离不开农村的大铁锅,锅底是炖菜,水烧开,锅也热了。将和好的苞米面抓在手里,团成团,再拍成椭圆的厚厚的饼状,手掌大小,然后对准锅壁,用力将面团拍上去。锅壁必须是热的,面团才能粘住。锅壁温度过低,苞米饼子会滑进菜汤里。顺着锅壁依次拍下来,盖上锅盖,烧开锅,锅盖四周都冒气就是烧开锅了。等到闻着香味了,饼子也就熟透了。菜熟了,苞米饼子也熟了,这就是一锅出,节能省材。用铲子把苞米饼子铲下来,黄澄澄的,上面带着妈妈的手指印儿,贴锅的一面呢,结着一层褐色的脆脆的嘎巴。你就吃吧,又煊又香。我小时候吃了不少妈妈做的苞米面饼子。
苞米面发糕也有用木制锅撑子放在锅壁上,超过菜汤10公分,上面放上铝制的“菜帘子”,帘子上放一块和帘子大小一致的纱布,放在菜汤上方,把苞米面摊在纱布上面,就做成了俗称的“发糕”,也是一锅出的方法。
苞米面面条。在酷夏时节,把一桶新打的凉水备用,水桶上面放个四四方方的槽子,槽子下面的铁皮有许多许多小眼,和槽子配套的还有一个压子。大铁锅里的水温度逐渐升高,大约温度达到六七十度时,一个人往锅里均匀撒苞米面,另一个人用勺子不停地搅拌,苞米随着水温升高达到干稠状时,用勺子盛出,放到槽子里,用压子用力下压,苞米面条从槽子铁皮眼里落到水桶里,冷却成了苞米面面条,就着西葫芦鲁兹吃或是鸡蛋鲁兹吃,香极了。
呼苞米棒子是夏季的开胃菜。当苞米、茄子、西葫芦、土豆都七八分成熟了的`时候。把它们都从地里摘下了来或是从土里拔出来,都洗干净,把苞米、西葫芦、土豆放到锅里,把茄子放到木制锅撑子和铝制或秸秆“菜帘子”上,在锅里放满水,把水烧开,就都熟了。苞米棒子是主食,茄子、西葫芦、土豆蘸酱吃,大家都会吃得哏嘎地打着饱嗝。
苞米康乐果。小时候生产队磨坊来了个炸康乐果的,因为是新鲜事物,各家自带上苞米碴子,高粱碴子,按斤数交钱,每斤5分钱。这个炸康乐果机器链接电源,把苞米碴子倒进机器,打开开关,康乐果就从出口出来了,刚出来的时候还有点软,想弄成啥形状都行。后来康乐果就进入食杂店了,放时间长了就疲软,所以又都加上塑料袋密封。
爆米花是冬天农闲时的消闲食品,有火盆爆米花、炉子爆米花、锅炒爆米花、爆炸爆米花。冬天天气冷有的家就在放个火盆在炕上,火盆多是用铁盆盛上灶膛里的火炭取暖,在火炭上放几粒苞米粒,烤透了就砰地一声蹦了起来,都是大人哄小孩子的消遣。炉子爆米花是生炉子时在炉盖上放一些苞米粒,熟透了,也是噼啪乱蹦。而农村最常食用的还是锅炒爆米花,把苞米粒放在大锅里炒熟了吃,这样锅炒苞米爆米花量大,吃的时间长。后来有人发明了爆炸爆米花机,一个大肚子铁容器装上苞米,还可以方几粒糖精,在火炭上不停地翻转,当温度指针达到一定温度,把开口对准铁丝袋子,打开开口,乓的一声,就像爆炸一样惊天动地,所有的爆米花都进了铁丝袋子。这样的爆米花翠,好吃些。但是含铅太多,不易多吃。农民只有在冬季农闲时走村串户的崩爆米花。在我六七岁时,大姐的大女儿由母亲带,我没事时也帮看着,有崩爆米花的,就凑过去在爆米花出锅时抓一把,这在农村是可以的,无论谁崩爆米花,任何人抓一把吃都是可以的。我好不容易等到爆米花出锅,抓一把就往家跑,本想让刚会吃东西的外甥女尝尝鲜,结果大姐已经把孩子接走了。
苞米甜杆。是苞米地里的矮矮的秸秆,叶子和秸秆都黄黄的,不长苞米粒,但秸秆却很甜,其甜度不亚于甘蔗。因为苞米苗的营养都度到秸秆上去了,所以秸秆甘甜无比。在咀嚼秸秆时,时常会被秸秆皮划破嘴角和手指,那是获取美味所付出的代价。
在粮食紧缺时,苞米养育了人们,苞米是人类的食粮,更是人类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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