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记忆河岸里的乡村抒情散文
昨夜梦里风疏雨骤,今日愁意横生思念瘦,这么美好又能泛起思绪万千的场景在如今竟变得如此残忍。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曾经养育过他们的土地,而去选择了到城市里开始又一次缓慢而又艰辛的扎根,或是因为对现代气息的向往,或是迫于生计,或是为了让孩子获得更好的教育条件,或是…那一个扎根过程既刺激也辛酸甚至是双眼里含着的委屈的泪水。终有那么一些事会流向岁月的尽头,而记忆里的乡村却是永恒,那些画面就在这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恍恍惚惚、层层叠叠的交织着。
曾经路过的乡土气息好似一杯溢满清香的柠檬茶,那些味道如今也会不断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慢慢的化成这暮秋里的暖意游散在我心间。那一天早晨踏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去山上玩耍,空气里全是洁净的泥土气息,没有尘埃,眼前也只有一片麦子生长正盛的青绿色,柏树上的鸟儿也开始唱起阵阵歌声,寂静而清新。山野上人烟稀少,丛生的杂草覆盖了我儿时去山上偷摘柠檬的道路;那一刻如水,洗去了心里的繁杂,让这平静的乡野气息在我心间酝酿诗意;往事如雨,任凭那儿时的记忆在脑海里歪歪斜斜的飘洒,那些片段已成为我今生最灿烂的回忆,儿时的往事总能让我感慨颇丰。季节总是长短不一,喜欢的季节总觉得它很短,不喜欢的就觉得它很长。而秋天是一个富有回忆与思绪的季节,那风是“夕阳掠影风淡淡,花蝶只是散云烟”,那雨是“秋后寒意渐近,雨溅窗台泻落而下”,那期盼是“一阵薄雾散开后阳光铺满湿漉漉的青石板小道”。
下山的时候双腿的裤脚被可爱的露水亲吻而打湿。忽然斜坡边下的打石场的吆喝声绕过了山顶钻进了我的双耳,我加快了步伐,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杂草堆里胡乱前行。绕过几丛人高的芦苇,避开几处从树上斜下来的树枝,跨越几个不大不小的`积水荡。突然一个身穿有些破烂的黑布衣衫的老人出现了在我的视野里,他头发油而纷乱,下巴上的胡子依稀泛白,他不是杨大爷吗,我心里一阵喜悦。我马上从小泥土道上一跃就跳了下去,落地一个急转身,匆忙的站起来马上跑到离他不远的大石头上。我叫了一声杨大爷,他的耳朵仿佛在这荒旧的打石场里被锤打石头的响声所占据,我又用力的大喊了一声,才这才回过头来,他顿时傻眼了,然后睁大眼睛探过头来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我简短的回答了他后,他有摇头的感慨道:“你娃娃都长这么大了啊!想你小时候在家的时候才这么高点了,几年不见就长这么高了啊!”他一面说道一面用手比划这我儿时在家的身高。他不断的拍打身上的石渣,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说道:“霖娃儿,刚刚没有认出你,你不要见怪啊!你看嘛,我已经老了,只能留在这不起眼的打石场里度过余生了啊!”我蹲在一块大石头上笑着答道:“没事的,只是岁月不饶人啊!”他也笑着说道“霖娃儿现在懂事了啊!不像原来在家那么调皮了啊!”…在一段与他拉家常之后,我便下山去了。
一路上,我开始回想从杨大爷那干得快要开裂的嘴唇与被烟熏黄的牙齿里说出的话。他说他儿子在远在广州,几年才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是短暂的数日。而他却要为如此的匆匆相逢和要盼几年啊,也要为匆匆的别离而伤感几年啊!我在想他肯定也理解他儿子的处境,他儿子也能理解这个老父亲的心情。但是社会就是如此舍得将这些疼痛与苦难强加在我们芸芸众生之上。多少个日夜里杨大爷都是枕着对儿孙的思念入眠的,他总是会在皎洁无暇的月光下回想自己当年把儿子如何拉扯大的,他总是会在那个四季里盼望着儿孙回家的消息…或许是命中注定,但是请别离开乡土那一抹最纯最真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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