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忠厚的哥哥散文
连续两天梦见哥哥在外风尘仆仆苦苦地挣扎,心疼的泪水不断地往外涌,醒来,枕巾湿透,却不见哥哥。
哥哥只大我四岁,在人生路上却一度承担了父母的责任和义务,直到我完全独立后,哥哥才得体地从我的生活中退出。
不知道这一生中我究竟给哥哥带来过什么样的压力和负担,但是我知道无论我走多远,哥哥始终是我的哥哥,把我当一家人的哥哥,不分彼此。可是哥哥不善言谈,不会表达自己,能够做的就是给我一些支持,从来没有豪言壮语,没有一句暖心的话。既便如此,我依然觉得哥哥是给我力量的那个人,让我一生都有家的感觉。
记得刚入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嘲笑我是个瘸腿儿,可是只要哥哥站在我的身边,嘲笑声就会戛然而止。那时候,我多希望哥哥永远能站在我的不远处,让所有的人看到高大的哥哥。以至于后来哥哥辍学我痛哭不已,没有人能理解我失声痛哭的私心。
后来哥哥被生计所迫,从农村走到城市,从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变成了一个城市里的过客。然而城市却没有给过哥哥像样的生活。哥哥依然坚信在城市远比农村更有奔头。哥哥不懂城市里的游戏规则,一度被城市抛弃。可是哥哥如小草一般依然顽强地生活在城市。
“长兄如父”,这话一点都不一假,就算哥哥饿着肚子只有一碗饭,也不会忘记让我先吃饱,然后自己再狼吞虎咽。
提起哥哥,竟然想不起他哪里好哪里不好,平平常常,就像是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一切都习以为常,没有轰轰烈烈,没有刻骨铭心,都是那些平常不过的事情,自自然然而又平平淡淡。过马路永远拉着我的手走在左边一样的平常。我拿什么理由说声感激呢?
哥哥发育的早,瘦高的个子站在我的身边,安全感自然而来,伴随着信任和亲情,我在哥哥的羽翼下走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又是在哥哥的帮助下,坚强地走过了少年。直到我的世界的完全坍塌,哥哥始终在陪伴着我,可是哥哥只能给予无声的陪伴,却不能给我一片真正的蓝天。逃避现实,我选择了远嫁他乡,哥哥是一百个不愿意,从来没有将我的婚姻放在他的心上,在他心里,我就是那个没有长大,也没有出嫁的.小妹,对于他,我就是个需要照顾的残疾小女孩。
几年来,我固执地走在生死的边缘,哥哥曾经告诉我,无论多难,家永远会给我留张床。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我知道无论有多难,我都有依靠,都有永远不放弃我的家人。因为有亲情的羁绊,在生死关口,我一直怀念生命的美好,在生死边缘才知道真正的痛苦。因为有割舍不了的亲情,哥哥对我永远都是不放心。
直到哥哥走进我的生活,看到我能独当一面时,才放心地离开。岁月在哥哥脸上已经留下了痕迹,当年瘦高的个子在发福的身体面前,也显得不那么高大了,在城市多年竟然没有修得一张白皙的脸,农村的黝黑一直在哥哥脸上写着生活的艰辛。一年多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近来突然接二连三地梦见哥哥,我才知道哥哥已经融入我的血液,无法用想念来替代。
我还不能给哥哥打电话,因为我的生活他了如指掌,任何一个谎言都能被他轻轻地戳穿,在他面前,我如同暴晒在阳光下的细菌一样。我不想打扰他,给他忙乱的生活再添一丁点儿的负担。问过父母,说还好,还好,究竟是有多好,我也不知道。愿他真的很好!
哥哥,老实忠厚,孝敬父母。无论你哪里,我都衷心地希望你能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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