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路上看云散文
在芜湖通往黄山的高速公路上,我昏昏欲睡。老公呼宝宝快看天上的云。我把眼飘向窗外,悠悠地说,这哪是云?肯定有什么重工业在附近。那晦暗的、阴郁的、凝重的、羁绊的、倦怠的雾霭,不是重工业的污染吗?怀着一种拷问我按动快门。
车在高速飞驰,云也行色匆匆。天上的云不断离合聚散、追寻探幽、掘起一种旷古的神秘,后浪推前浪,倦意柔情后的萍踪浪迹,气势磅礴地涌腾翻滚,就像波澜壮阔的人生。望着望着,我有一种近乎朦胧的迷茫,在心中唤起无数的玄密和恐慌。不禁地想到:人啊,在自然界得天荒玄老面前,一个小小的.波澜也会把你葬送海底,无限风光在顶峰的跋涉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有一种坚忍;人啊,在自然面前,多么脆弱和卑微。那种高歌大气象、大胸襟的人也许会有这种险峰上的探奇、超越的豪迈和从容,可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只是心仪向往,现实再也经受不起历经劫难、人生跌宕。
云期雨约,淅淅沥沥,荡起千里烟波, 一如心中的思绪绵延不绝。云雨相连,演绎着千古传奇……我惊异着、赞叹着……
心还在“乌云翻滚墨遮山”的古诗行里盘桓,那种飘渺的、轻纱般的素帕飘逸而来,已经“水光潋滟晴方好”了。在多“晴”的抚慰中,给心以美丽的慈航,“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浑浊的、晦暗的心马上变得澄净。于是乎,又有了万丈豪情,“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一种超越生死的解脱,一种大境界油然而生。
千里烟波,天的遥远,情的辽阔。云,一大团一大团簇拥着、嬉戏着、流淌着、弥漫着……无关乎天地、无关乎古今、无关乎男女……就像一如既往的诗篇,随笔抒写,无关乎别人的痛痒。“云以山为体,山以云为衣。”在这种缠绵倦谴中,我不知道山如何经受煎熬,但它把生命力无限展示给了人们。翠的凝重,静的闲适,肃的寂然……在云的抚慰爱惜中,我又还归心的宁静。
尾记:在黄山脚下宿歇,我们要找一个依山相傍的旅馆,因为来这儿就是看山。我们在状元楼晚餐,希望儿子记住这个地方,在人生的起点上多一个印记。我们最终没有找到如意的地方。第二天清晨,当晨曦敲醒沉睡的山谷,我只听到稀稀落落几声鸟鸣。也许我们不该住在喧哗的闹市。高青子走了,沈从文说,云南只有云可看了。在黄山脚下,我们将看不完的云,也许不光只有云,还有一种生死契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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