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散文
人生最苦当是别离,别离是生命最深刻的体验,为离别情伤犹如岁月之刀雕心,至到雕痕在心间平复成一朵花,一朵沐阳迎春的岁月花骨。这花骨便是生命的暗流,不管历经多少,无论岁月老去,它都存在,存在于生命灵魂的最深处。
不是么?
正月十五夜,当面对娟子因其兄弟突遇车祸离世而写的一段哀痛文字的时候,我猛然被二十多年前父亲突然辞世之景敲击震肺,望着那段心碎文字,仿佛面对的是娟子含泪面容,心里浮出的是父亲离世时泪眼,夜空中炮竹烟花声声,更觉一种世间面对生命永诀悲酸凄凉的无奈。
为娟子年轻的兄弟失去生命惋惜,为被娟子伤情文字触及我与父亲二十多年的生死永诀之情再次浮现惊措,娟子那段情切沥血文字分明是这初春里的雪凌花,寒气逼心,凉意入肺。
娟子是位追文字梦的女子,因她年轻,身上便有与我年轻时相同的文字梦影子,结识娟子缘于一次文学会,相知娟子是因读她能走进我心田的一首首诗歌,看好娟子,仅以信息来往关心,问候。此时,娟子以文情牵出我心底情丝,使我起笔行文,记叙藏于心底的伤势,这已被经岁月雕琢了的花骨,还能再有痛感?这生命深处的暗流将会何存何往?
在把对父亲哀思的文字写在纸上,又把这些文纸焚烧之后,不在把情伤给予字眼,我想这样是可以告别永诀之痛,忘却思亲之伤了。然而,多年后,提笔学诗,又以《心祭》铭情,以墨抒怀。原来,生命的成长,是为了让我有勇气面对生活中的一切。
曾经几回寻问自己,失去父亲为何伤痛至极,世人不都要经受亲人诀别?自然界中叶子不同样要凋零,永诀树根?我是在寻找不痛的理由,还是在寄托减轻生死离别心痛的分量;是逃避生命必须面对的这份苦难,还是寻求引渡我超越痛点的意义。当经过二十多年的成长,《心祭》后的封尘,这痛点触及文字的撞击,竟还能浮出心底暗流,不过,这暗流已成花骨,即使浮现,也能置控勇敢战胜脆弱;即使昙花一现,也将归沉与生命暗流;即使寻求引渡它的意义,也不偏于执着。因为,生命要在这条暗流上坚强地走过。
周国平说:每一个人的心灵中都有一个无法面对,无法逃避的暗流,无论你怎样逃避,它们依然存在,无论你怎样面对,它们都不会浮现到生活表面来。这是作者经历苦难,悲剧体验的'的总结,我喜欢这样的总结,我折服作者又能以文字魅力引渡我生命的痛点,使我又以文字面对我生命暗流的痛点。
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放下亦空。生命中的至亲又怎能放下!又艺术家说,拳头握得越紧,手里的细沙就会漏尽,松开拳头,反而会拥有沙粒。是啊,放下即空,空则万物容,心灵的暗流归沉,才容生活万象,而对于生活万象,勇敢承接才是痛点的出路,才能超越自我,超渡人性弱点。
感动娟子为亲人沥血的文字,期盼娟子早日坚强,鼓起勇气面对现实,生命就是为逝者承继,为活者担当,为自己接下来更好的活着。
假如生命是条河,我们是这条河上的一叶舟,当别离伤诀成暗流,当暗流之上开出生命花骨,那生命的暗流不就被引渡了吗!那超越痛点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让暗流来激浆我们的生命之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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