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凉意散文
太阳肆意地显示着它顽强而豪迈的力气,挂在万里无云的天空里,一动不动地和人们比试着耐力,风吹在脸上热辣辣的没有一丝凉意,扯开衬衣的扣子,身上如同刚洗完澡还未擦水气的身子。在夏季蒸笼一样闷热的天气里,仿佛一切都已经停止了活动的痕迹。路边垂头丧气的几颗树,也热得不想摆动它那还未落完叶子的树枝,昆虫躲在树叶子的背面,把叶子当成了它们避暑的工具,在炎热的天气里散失了咀嚼叶子的食欲。一头水牛在路边干得见底的河里,找到有泥的低洼水域,一个侧身蹲下去,利用泥巴的粘力往自己身上涂上防晒的外衣。这样炎热的天气,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每个人都愿意躲在家里呼呼睡去,可是我却不能不出去,手头一件重要的事得马上去办理。
走在城乡结合部的公路上,除了偶尔几辆过往的车子,行人少得都快寻不着影子。正是午饭过后太阳发挥威力的强盛时期,好多人都只有躲避太阳的魅力,而我由于有事必须顶着烈日去到城里,正在感叹自己命苦之时,眼睛里看到公路旁边的建筑工地,用来当做安全防护的隔离带里睡着一个人。看上去四十三四岁的样子,一件写着摩托车修理广告的短袖衣,上面粘满了星星点点的水泥和沙子的印迹,看不出是灰色还是淡黄的染色体,酱红色的安全帽半扣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的眼睛和鼻子,脚上一双通洞的帆布胶鞋散发出重口味的气息,苍蝇正在他漏出的大脚跐上玩耍嬉戏。看看建筑工地里也没有其他人在那里,显然还没到上工的时间,这么热的天气咋不回家休息休息?会不会是病了还是?我不敢往下想下去,一股祖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农民气息,朴实和善意的血液让我鼓起勇气,对着这个毫无知觉的男人喊了三声“喂”字。他终于有反应了,抽动了一下僵持的脚,用力地揉了一下还未苏醒的眼睛,把挡在脸上的安全帽微微扬起,正要打探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时才看清了他疲惫的脸,原来是我们村的二叔,我惊奇地叫了一声“二叔”,他眯着眼看了我一眼,我问他怎么会在这里睡觉?他说下工了吃过饭,凉快一点的工棚都被头儿们占去,想回家呢又不远不近的还得花两元的车费,就在这里休息个把小时,免得上工没有力气。我问他需不需要我给他带把伞或者水之类的东西,我说我城里办完事也要回去,不存在麻烦的因子。他摇摇手说不用了,我关切地说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语,正要走,二叔又叫住我,说叫我回去后不要告诉小海看到过他的事,他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一切都很好,免得让孩子担心。我不住地点点头,说不出任何对答的话语。
小海是二叔的儿子,今年好像正在上初中的样子,我们村位于城乡结合部,距离这个建筑工地大慨有五六公里的样子。平时家里农忙过后,有老人小孩没人照管的男人和女人们,因为脱不开身到外地打工,都会到靠近城里的建筑工地做一些体力活计,这一点我是清楚的。让我不知道说什么话语的是,临走时二叔嘱咐我的话语,一首熟悉的《春天里》在我的脑际回荡开去,回望着二叔在毒热的太阳里睡觉的姿势,临走时二叔强调我不能告诉他儿子的话语,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叹息让我流下了感动的泪迹,在二叔对儿子大海欺骗的谎言里,走在骄阳似火的路上,我全身上下同样感受到了夏日里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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