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收留奥菲利亚的第四个影子散文
20xx年,我是在校内网上又看到当年的聂明飞的。他的脸上已没了往日的青涩棱角,他的笑容也没了从前的羞涩,他站在两个女生的中间,手搭在她们肩膀上,嘴角扬起,笑得玩世不恭,像一个花花公子。
我看到他的地址是长沙时,眼泪突然抑制不住,喷薄而出,聂明飞,这么几年,跋山涉水,我总算找到了你。
我在主页上匆匆写明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又在聂明飞的主页上留言,我说,我是林绿,真巧,我也在长沙。
只是几个字,假装不经意的撞见而已,却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打完这几个字,我闭目,1999年的时光,再次如海啸一样朝我汹涌而来。我想起奶茶唱的那首歌,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原来你也在这里。
1、你给的伤痛,我曾以为会铭记一辈子。
1999年,聂明飞一直坐在我的左手边,他成绩很好,全年级第二。我的右手边,是全年级第一的尹沐陽。
你们一定认为我是第三,是,我是第三,却是倒数第三。因为是学校的校长,所以,虽然我从来不循规蹈矩,调皮贪玩得让各科老师都头疼,但他们依然在的暗示下,在我周围布满了学习好的学生,本想督促我好好学习,但没想到,我立刻就和他们打成一片。
上课时,我在桌下看,他们就帮我看讲台上的老师。下课时,我去听歌吃零食,他们就帮我写作业。
我的作业本锦绣一片,各色*字迹,琳琅满目,终于被老师有所察觉,于是在课堂上旁敲侧击道:我们班有些同学的秘书真是多啊,作业自己从没写过一次吧。
我低着头玩游戏机,假装没听见,但这时却听到身边很突兀的一声,老师,林绿在玩游戏机。
全班哗然,寂静一片,我抬起头,就看到聂明飞一张义正辞严的脸,跟个烈士似的,他不看我,手还举在桌子上,坚固得如一座堡垒。
我恨透了聂明飞,不帮我写作业也就算了,课堂上还毫不留情地打我的小报告。我的游戏机被没收,传到父亲那里,我很害怕父亲,从记忆开始,父亲就很严厉,但凡作错事,非打即骂。
所以下课时我站在校长室,一顿劈头盖脸的巴掌,把我打昏了头,是意料中的事。
末了父亲黑着脸说,这次你考不到全级前十,就给我留级。
我木然地转身回班,脸又红又肿,眼睛亦是如此。聂明飞在座位上低头看书,并不看我,我平静地坐下,尹沐陽看到我的脸时吓了一跳,说,林绿,疼不?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我去超市买个冰块给你敷一下。
尹沐陽走后,我转过头,冷冷的看着聂明飞,我与你,可有深仇大恨?
聂明飞抬起头,看了我的脸,愣了一下,立刻又低下头写字,不再理我。
那天,周围同学都知道了父亲对我的要求,他们都开始帮我,把习题资料借给我看,轮流给我补习,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拉回我的心,虽然学习比以前用心了些,但依旧吊儿郎当。
我看聂明飞的时候,总是带着轻蔑,他或许愧疚,放学时总把笔记本放在我的桌洞里,可是第二天我都会扔在他面前说,聂明飞,别指望我能原谅你。
2、耳朵发一热的时候,就是有人在想念你。
这样一直到期末考试,虽然我的进步让所有老师都跌破眼镜,但仍没考到前十。看着别的同学都搬着桌子到楼上念初三,我却只能坐在原来的位置,和学弟学妹继续初二的课程。
临走前,聂明飞淡淡地说,以后好好学习吧。我恶狠狠地回他,你去死吧。
留级后,面对身边陌生的面孔,我的抵触感很强烈,在一周内,就跟两个学弟打了架,在众人眼里,我立刻由一个只是调皮贪玩的女生变成了问题少女。
虽没有因此被刷布告,父亲仍狠狠地打我了一顿,他说,林绿,你成女土匪了吧。
直到现在我都能清晰地回想起当时皮带落在身上的感觉,疼痛难忍,深入骨髓。可是我却没有哭一声。
初秋的夜晚,月凉如水,父亲罚我跪在院子里,我穿着单薄的短袖衫,浑身发冷,我打了个喷嚏,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聂明飞,他一定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他,如果不是因为当时他打小报告,那我就不会被打,也不会让订下要求,更不会留级出状况。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那一刻,真觉得,他是我所有厄运的来源。
而这时,却又听说他和夏微凉恋爱了。夏微凉是曾坐在我后面的女生,长得很清秀,说话细声细气,真的很难想像她会和生性*冷淡的聂明飞在一起。
下课时,我去向夏微凉借书,假装无意地问,听说你和聂明飞在一起了?
她的'脸突然红了,却摇头说,你听谁乱说的。
一切都明了于心。
我偷偷地用混乱的笔迹写了一封匿名信,趁没人时塞在聂明飞班主任的办公室里。
于是第二天,初三年级突然风云变幻,同学们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聂明飞和夏微凉。这样的情况在这个小学校是不能容忍的,更何况,聂明飞和夏微凉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
此时,却听尹沐陽说,聂明飞把这件事全部担了,他说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喜欢夏微凉,但是夏微凉拒绝了他,要他以学习为重。而他也保证以后好好学习,不再乱想。
老师看他认错态度很好,学习又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把夏微凉调到了另外一个班。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又惊讶又烦躁,本是想报复他,现在却被他云淡风轻地化解了。
只是那天放学在回家必经的胡同口,遇到了聂明飞。他双手插在口袋,背着包,我不屑地从他身边经过,在擦肩而过时,被他抓住了胳膊。
他说,林绿,是你吧。
我假装不懂地回头,什么?
琉璃色*的夕陽将整个天边遮盖,晕黄的光覆盖在他的脸上,他鼻梁处的细小绒一毛一闪着微微的光亮。那一刻,心里好像有一颗异样的种一子破土而出,爆破的声音将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匿名信是你写的吧?
你胡说什么,我们不同年级,怎么会知道你们的事。我甩开他的胳膊,瞪着他。
他的脸却突然凑近,瞬间以一种放大的姿势呈现在我眼前,真的吗?
你神经病啊。我猛地推开他。他却伸出手,朝我的脸抚过来,我打开他的手,慌乱地说,你做什么?
他翻白眼,笨蛋,你的耳朵出一血了。
我摸了摸耳朵,真的摸出一血来,他在旁边撇撇嘴说,谁让你打那么多耳洞,跟个鬼似的。
我愿意,你这混蛋管得真多。说完就转身走了,剩下他一个人在后面叫嚷,林绿,你怎么说话呢。
我继续朝前走,直到感觉他也转身时才回过头,夕陽洒在地面,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地平面。
摸了一下耳朵,还在微微出一血,但耳朵边缘却热一热的,突然想起心理测试上说,耳朵热的时候,就是有人在想念你。
3、你突然那么远,我不能触及。
初三的功课很忙,学校挑出各班学习好的学生上晚自习,而父亲就让我跟着一起上。
初二的功课我还糊里糊涂,不要说初三了,所以我去上晚自习都是坐在那里看课外书,或者是和周围的同学说话。
而聂明飞总是坐在第一排,头也不抬地埋在习题里,老师很器重他。放学时,我站起身收拾书包,总是朝他那里望一眼,经常有女生围着他热情地请教题目。
尹沐陽背好书包问我,林绿,你一个人回家吗?要不要我送你。
我说不用了,挥挥手转身跑走,从学校到家里,十多分钟的路,从到夏天,从冷风嗖嗖跑到了盛夏炎炎,我习惯拼命奔跑时的感觉,习惯跑回家时紧张的心跳。因为这样的感觉,很像,我一个人的。
夏天时,尹沐陽和聂明飞不负学校众望,考到了市里的重点高中。而我,也终于可以搬到楼上念初三了。
我坐在聂明飞曾经的教室,一抬眼,满教室都是他的影子。直到此时,我才深深明白,我对聂明飞,从原来的恨,到后来的慢慢关注,已变成了现在的喜欢。喜欢一个人,就是只看着他,就有小小的欢喜,而看不到他时,就会若有所失。亲爱的聂明飞,你可会明白我的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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