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只是时间的问题散文
10年的4月5号,到11年的7月5号,整整15个月,一天都不差,老妈又住进了那家医院。这次是白天,这次发现得早,这次我没有怕,也没有哭,因为这次我身边没有人。
安顿老妈住下,我在医院走廊里给可姐打电话,轻描谈写地把来龙去脉说一下,可姐感冒了,鼻子里像塞了个塞子。她说狐狸你这次表现得很好很淡定;我说,因为这次没有人可以再给我依靠;她说你能不能不再想一年前的事,能不能把岩岩从你生命里剔出去?我说会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晚上跟King进行常规聊天,我说妈妈住院了,我心情不好,你得哄我,要么把我说哭,要么把我逗乐。他说,这人呐,活着的,都是胆儿大的;他说,25岁那年他被查出先天性脑血管畸形,从此之后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的;他说他现在没有感情|色彩,每天很认真地在脸上写着“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最担心的事就是别人对他有感情;他说,人这一辈子感情是有份额的,用完了,就再也没有了,他的份额用在了十年前那声轰轰烈烈的婚外情上,从此,便再也没有了;我说,没有感情|色彩地活着,是好事儿吗?他说,这很可怜,也很悲哀。我说,你说的这些话,90%岩岩都说过,有些,一个字儿都不差;他说,你能不在我身上寻找他的影子吗?我说,会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最后,我跟King说,可姐告诉我,你们这样的男人,都自私;他说,我承认,但是不论再怎么自私,总得对一个人负责,这人可能是我自己,也可能是家里的,更可能是家外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人,她不是你,狐狸。
S打电话来,问妈妈的情况,向来不善表达的他说到语无伦次,我淡淡地对他说,谢谢你,但是现在你真的不适合到医院来,也不用为我做什么,这一切我都可以处理,何况还有我哥,那是我的家人,我信任他。然后挂上电话,一个人跑到花园的角落里,低低地说出那句憋了很久的话--------你来了,你做了,又当如何?!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做到了极致,又当如何?!我还可以相信谁?
我想,我只是孩子气地简单粗一暴地处理和联想了陈年往事,这个人与别个人,这件事与别的事,这一天与另一天,没有任何关联。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岩岩,只有一个在那种无序与混乱状态中极力挣扎的狐狸,彼时与此时,人还是同一个人,状态却是不同的状态,即使,情境如此类似,情节如此类似。把旧的过往强加给未实现的将来,是不明智的'。
我想,我只是向往岩岩那样的生存状态与心态,淡定与平和、知足与达观,并且努力把自己修练到那样的境界。因为今天的我,十分清楚地明白,安全感,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创造的。给予,而且是无条件无限制地给予,是一件很痛苦很痛苦的事,尤其是对于那个阶段,如同孩子一般无助与无知的我,即使,那样慌乱的我,如此令人怜惜;即使,是以爱的名义。
没有人能够完整全面地评价一个人,包括离他最近的我。我变不成第二个岩岩,因为我永远都是狐狸,但是我可以做到的是他的生活状态;因此,可能会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都会存在于我的生命当中----------“岩式生活状态”。 这也许会变成一个秘密,除了这间博客上的人,谁都不会知道的秘密。
也许,若干个十年过去,我们都老掉了,然后约在楼下的那个花园见面,寒风里我们颤一抖着老弱的身躯,我淡淡地对他说----我爱了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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