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尽头散文
期末眼看就要到了,大学校园里充满了大战前硝烟的气息。
有一个人却悠闲得很,似乎这场大战与他无关,他就是杰。每天过着安逸的生活,晚上九点便睡,第二天早上十一点才懒洋洋地撑开眼皮,起床吃个早中饭便到了下午两三点,剩下的时间便交给了电脑,就这样一天过了。他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没有半点生机,堕一落得不能再堕一落了,他的精神已经腐烂得臭气冲天。
他也曾经有过积极的思想:明天一定要早起,无论天气多么寒冷,一定要去复习,否则我会挂科的。他还一度因为他有这样积极的思想而兴奋,可是,他的行动却总是背叛了他的思想,没有一次他做得到,他总是“晚上想想千条路,早上醒来走原路”,他感觉自己的一天总是比别人短,“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就这样,那些金光闪闪的复习时光就悄悄地从他指间溜走,而他却全然不知。
最后,他向惰性妥协了,干脆不复习了,一心一意去堕一落,也许,那样他会快乐些。他甚至认为,堕一落再堕一落,一直到堕一落的尽头,突然,他惊了一下,“堕一落有没有尽头?如果有,那么又是什么呢?”他情不自禁地问自己,“触底反弹,物极必反”这两个词语猛地涌上心头,他有些兴奋。他想:“如果一直堕一落下去,心里的负罪感就会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人会承受不起的,于是,他就会奋起直追。”“对,就是这个答案,堕一落的尽头就是奋起直追”,他兴奋地大喊了一声。“也许就是因为我堕一落的程度太小,心里的负罪感不强,这才没有动力去复习”,他高兴极了。
于是,这些想法更加滋长了他的堕一落,而他似乎因为想清楚了什么,还沾沾自喜,极具成就感,就像是一位思想家孕育了属于他自己的新思想。
以后的`日子,他高高兴兴地堕一落着,只要他醒着,他的电脑就别想“睡觉”,他与朋友聊着Q一Q,还时不时哈哈大笑,他放着音乐,高兴了还会大唱几句,不知惊吓了多少正在寝室复习的室友,他欣赏着凄美的爱情电一影,也会因为电一影中动人的情节而落泪。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这样快,转眼间,便到了期末考试的前一天。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还是要去教室复习一下,俗话说,‘临阵磨一槍一,不快也光’,说不定我随便复习一下还可以考个高分呢”,他自言自语道,“何况考试又不会考我的聊天记录,又不会考我所听歌曲的歌词,更不会考我所看电一影的台词,如果我一下都不复习,肯定会挂科的”。
他再一次为自己有这样积极的思想而兴奋不已,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动力十足,这更加坚定了他以前的想法——堕一落的尽头是奋起直追。
于是,他拿着足足有五十页的复习资料,精神焕发地奔向了教室,坐下后,望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有些绝望,但一想到挂科的痛苦,就有了动力,于是,教室里便多了一个朗朗读书声。
刻苦的时光其实就像快乐的时光一样——转瞬即逝。转眼上午便过去了,此时,他才感到“一寸光阴一寸金”,但他确实读得厌烦了,心想,反正背了三页,总该会考一些了吧,于是,带着些许成就感,他继续回寝室堕一落了。
决战时刻来临了。杰和其他同学一样,早早地就候在了教室门口——教室里有人正在考试。他手中藏着几块小纸片,那是小抄,是寝室哥们儿给的,这是内定的纪律:只要寝室一个人有小抄,那么他就必须给寝室的其他人每人也备一份,否则室友就说他不讲义气、自私。
带着小抄,再加上自己又背诵了一些,杰可谓信心十足啊。
终于可以进去了,同学们争抢着向教室里挤,就如争着买回家的火车票一样,只为了地利。
突然,教室里更吵了一些,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原来是两个男同学打起了架,这是常有的事。杰暗地里嘲笑那两个同学愚蠢,似乎自己比他们强很多。他认为,世界上最丑的事莫过如此了,首先,打架本来就是一件不光荣的事,再问打架原因——为了抢座位,这就更不光荣了,中华民族向来以谦让为美德,他们争座位不是侮辱美德吗?再看抢座位原因——为了更有利于作一弊,“天时不如地利”嘛!这是最不光荣的了,作一弊者与小偷何异?小偷偷的是实在的东西,而作一弊者偷的是知识,是别人的知识产权,大家怎么看待小偷的?人人喊打,简直是深恶痛绝,特别是偷了自己的东西,恨不得抓住小偷,然后碎一尸一万段,作一弊者更可恶,他偷的是最高尚的东西——知识,知识是神圣的。
卷子发下来了,杰微笑着动手了,他始终没有胆量拿出小抄——教室里晃动着四个监考老师的身影,实在让杰感到可怕。他努力地凭着记忆回想着他昨天背诵的三页纸,不久,他便把所有该做的题目做完了,但试卷还是显得那样的“苍白”。于是,他又向那些空白处填了一些东西,此时,他的试卷才显得充实一些,就像他的心里一样。他看了一下手表,只剩下十五分钟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会做的题目了,还不如交了算了,不是有句话叫做“浪费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吗?他毅然拿起试卷向讲台走去。“咔嚓咔嚓”,哪里传来的声音呢?环顾四周,只见“大雪纷飞”,原来是室友的试卷被撕了个粉碎,“这就是作一弊的下场”,监考老师吼道。杰心里庆幸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用小抄,他高兴地说道:“我的小炒装在脑子里,谁也抓不到我作一弊”,走出教室,他一把掏出小抄,用力捏成一一团一,用标准的投篮姿势把小抄扔向了垃圾桶,接着,一口痰便被附到了小抄上,杰似乎很不屑那些小抄,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向寝室走去,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成就感,他对考试的成绩充满了期待。
一周后,成绩出来了,四十三分——杰挂了。
此时,他才终于放下了傲慢的头颅,陷入了沉思——他哭了。
“堕一落的尽头原来不是他妈的奋起直追,它的尽头依旧是无边的堕一落”,杰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因为什么,杰似乎已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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