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随笔散文
人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以后,活的就纯粹了一些。
如我,辞职经商,在经历了人海攻坚、剑扫江湖十几年之后,回望来路,我剩下了什么?答案只有一个:我剩下了金钱,其余什么都没有剩下。
有人说我成功了,但我自己从来不这样认为。
老婆几年前就和我分手了。
老婆临走时,眼睛不错神的盯着我说,和你在一起过日子害怕,你太过于心计,眼里只有钱!
老婆说的没错,我当时眼里只有钱,其它都是过眼烟云。
没钱行吗?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最难忘的是祖父常坐在院内的夕陽里,眉头紧锁,长吁短叹地总是反复叨咕一件事:闯关东的路上,为了保你父亲的命,我把你三姑卖了。
为此,长大后的三姑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在养父养母故去后,也一直不认祖归宗,和父亲及我们对面相逢不相识,形同陌路。
在我有了钱以后,曾经拿了一个二十万元的存折,亲自送给三姑,一是替祖父赔礼,二是为父报恩。
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三姑的那张脸,冷得如深冬里的寒气,让我颤栗不已。
三姑把那张折子扔进我的怀里后,没有一声言语,开门送客。
此时我才知道,钱并不代表拥有一切啊!
我彻底知道,我赚了钱的同时,自己也失去许多,至少失去了做人的朴素。
为什么这样说?我有依据。
很早就想去大西北走一走,玩一玩,就约了商界圈里几个和我不错的朋友,一起出去玩,并言明所有的费用都有我来承担。
但那几个朋友听后,都吱吱唔唔,用“有事”搪塞拒绝了我。
从那几个朋友目光闪烁不定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一种不信任。
于是,就很孤独。
闲下来时,就免不了在泛黄的旧日时光里,搜寻我在工厂时一些朋友的名字——军子,米二孩,大莫……
大莫是我在工厂时代最好的朋友。
大莫个子高,足有一米九零多。体质健壮,两条胳膊上的腱子肉,如同球磨机上的钢球一样硬实。
大莫是厂里的篮球队员,打中锋,投篮准,有威力。除了篮球,大莫还爱吹口琴,最喜欢吹的一首歌是加拿大民歌《红河谷》。
记得当时有不少女孩子迷他。
我下海经商之后,就和大莫少有联系,想来能有十年未见了。
去看大莫得去他的家里,我原来的工厂因连年亏损,被一私企老板收购转行干别的营生了。
好在大莫结婚时,我参加了他的婚礼,知道他家的住处。
一个晴日,我带了瓶茅台酒,在“一手店”买了些熟食,就驾车去了大莫的家。
凭着记忆,我找到了大莫的家。
我喊着大莫的名字,敲半天门,里面也没有应声。难道是大莫搬家了?待我刚要转身离去时,门开了。
门开处,闪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我见不是大莫,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敲错了门,说完就要走开。
那人说,炳兄,没错,我是大莫。
我很惊讶,大莫?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啦?
大莫佝偻着腰,把我让进了屋。
坐下后,我很仔细地打量着大莫的房间,很简易,一张床,一台电视,墙上挂着个绿丝绳网兜,里面是一个篮球,电视上面放着的是他那把旧口琴。
接着我又上一上一下一下端详着大莫,发现他个子好像矮了半截。面色如土,骨瘦如柴这些词语,好像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我问大莫,你怎么搞成这样?
大莫一脸无奈地说,下岗了,再没找到工作,后来又得了病。
我急忙问,什么病?
大莫说癌,死刑。
我又急忙问,那你老婆呢?
大莫说,她不知我得癌的事,我逼着她离婚了,不想拖累她。
听完大莫的话,我心里非常难过,一个曾经一米九零很帅气的男人,活脱脱让生活给糟蹋成这个样子。
我决定,出资二十万元,为大莫做手术。
无了心情喝酒,我把茅台酒和熟食留给了大莫后,就起身告辞。走出单元楼道,我抬头见大莫站在陽台上和我挥手。不一会儿,那首《红河谷》的曲调从陽台上飘下来。
我潸然泪下……
几天后,我带着一张二十万元的卡,去找大莫,给他办理入院,然后手术。没等到大莫的家时,我接到大莫用手机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大莫很高兴地告诉我,他现正在医院复查,医生推翻了先前癌的结论,属于误诊。
我长吁了一口气。
电话里我对大莫说,那更好了,这二十万元咱们用来和医院打官司。
大莫听后,毫不犹豫地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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