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瓣飘散文
这段时间,他常坐在电脑前,挂着Q,也不与人聊,静静地发呆。菜单上仍然有她的头像,她的泥称是“禅儿”,刚加上她时,他感到很奇怪,刚三十出头的女人,为何给自己取个这样的名字。“禅儿”是要禅意地生活呢?还是心如止水?他不知道,也不好问,因为他是她的老师,虽然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他很希望头像会突然间亮起来,然后在他的电脑右下角闪闪烁烁,鲜活如她的生命。然而这一切,从那天后就只能出现在梦境里了。
那些天,他一直很忙,为了应付市上的检查,他白天上课,晚上整理学校资料,忙得晕头转向。那天刚到学校不久,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她的电话,眉头紧皱。她很难给他打电话的,思虑片刻,他接通电话。
“余小菲,你好?”
“你好,是刘老师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凄婉。
“你是?”他一惊,再查看号码,的确是余小菲的电话,他顿感疑惑,心里一紧。莫非是余小菲的老公。
“我是余小菲的老公。你现在忙吗?”
“有点忙,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尽量让语气平缓一点。
“余小菲现在在医院,你能一抽一时间来看看她吗?”声音带着恳求。
“她怎么啦,严重吗?”他心里突然慌乱起来。虽然这么多年很少联系,但自从他调到余小菲工作的学校任校长后,虽只一个月,但他和她见面的次数多了,后来余小匪因为工作原因,调到别的单位。他又在Q上跟她聊过好多次,又因余小菲隐隐约约的话语,让感到,虽是萍水之人,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他还是有些放不下。
挂上电话后,他有些矛盾,她会出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给我电话,由她老公来打,莫非?他知道无法再搞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工程了。他拿起车钥匙,三步并两步往停场奔去。
学校到医院不远,十几分钟后,他来到医院住院部大门,一个男人靠着柱子蹲着,头发紊乱,紧缩成一一团一。就如毒瘾发作,痛不欲生。他哪过得这些,一直担心着余小菲。走到咨询台,他问护土小一姐:“请问,余小菲……”“你是刘老师吧?”门口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他身后。“跟我来吧!”男人没再看他一眼,径直往楼道的最尽头走去。他跟着男人,来不及细想,就被一段哭声打断了。
“妈妈,您怎么这么狠心呀,怎么舍得丢下你的女儿呀”嘶声力竭,让听者无不肝肠寸断。
他的心像突然被挖去似的,一阵绞痛。恐惧袭上心里,全身顿生起许多鸡皮。他的脚步迟缓起来,祈求前面那个男人不要在传出声音的病房前停下。人有时真是这样,想什么没什么,不想什么,他偏然又至。最终,他站在那个病房门口。屋里站满了人,一个头发花白花甲女人哭倒在床上,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死死抱着余小菲。
她脸色苍白,眼睛紧闭,手无力垂在床边,随着女孩的摇动一上一下。他惊愕,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随着男人向床边走去,男人扶起女孩,把她抱给旁边的一个男人,让他抱出去。男人理好余小菲的.头发,让她静静地舒坦的躺下来。他的脚像灌了铅,沉重地抬不起来,好不容易移到床边,“余小菲,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他颤微微地伸出手去,抓住那只苍白纤细的手握在手里。“你起来,起来呀,你告诉我的,你的坚强呢,你内刚呢?你一定要起来,你这是怎么了,你起来,起来告诉我……。”他突然抓起余小菲的双肩,猛烈地摇晃着,“你怎么了,你起来,起来跟我说话。你不是说要像我一样快乐吗,不是说要像我一样生活吗?你这是怎么了……”他语无伦次吼着,最后是声泪俱下地低喃。
他怎么回去的,他已记不清楚了。余小菲的葬礼他没有去参加,他不相信,那个在他面前未语脸先红,手足无措,声声既甜又娇一叫着“刘老师”的女人,就这样溘然长逝,没有,她一直鲜活在他的心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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