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阔散文
他有过几个女朋友,但最终没有走到一起,现在仍然单身。
她呢,有过一次婚姻,但又从婚姻里逃出来,重新单身。
单身男和单身女碰到了一起,那是极容易碰出火花的,他们也是如此。
当然,他们碰出火花的过程,是和每个饮食男一女一样的。先交往后,然后旅游,出双入对去参加聚会,看数码电一影吃麦当劳,泡吧,偶尔逛街,还互送小礼物。
他们都没有往前面想,不愿意想,也不会去想,他们不想知道自己的前面是什么样的颜色。
他们只看现在,现在快乐就行。
他们没有同一居,不住在一起。
他们经常在床上把宽大柔软的床变成波涛汹涌的大海。浪花追逐浪潮,总在最美的浪尖处绽放快乐的花朵。
这时候,她就戏称他是弄潮儿,后来就昵称他潮儿。
他戏称她美人鱼,后来就昵称她小鱼儿。
甜蜜时,她在他耳边呢喃:哦,潮儿,潮儿!
他亢一奋地叫喊:鱼儿!鱼儿!温暖的小鱼儿!
那条美丽的鱼,就在深深的海洋里闪动白皙柔美的光。
他们用身体记忆彼此,头脑毫无负担。
他们用身体制造快乐,快乐十分单纯。
快乐的时光一眨眼过去一年,悄悄地,他们发生了变化。
脑袋里面有了诉求,身体的记忆不再是百分百,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击碎先前的部分快乐,又奔回大脑作怪。
他会经常对着电话咆哮:怎么不接电话?你和谁在一起?
她也会冲他哭泣:为什么你的朋友一聚会总是有她?
他们争吵时,她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摔了他的门。
他在床上呆头呆脑了一会儿,起床走到厨房,打开咖啡罐。
她回到自己的家重新脱一光钻进被窝,昏昏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四周雾状白烟巨幅纱布一般,一层一层包裹他,她惊惧地躲在暗处,那双巨大的无形的手把他全包扎起来了,他像一个全身受伤的病人。那双巨手开始一层层包裹他的脸,她看见他的五官没有了,全部被纱布紧紧捆扎起来,这时候一股刺人心肺的'味道突然涌进她的鼻腔,她剧烈的咳嗽,并大声喊叫起来。
她是被自己的叫一声惊醒的,她条件反射一样,一把抓起手机拨号,半天,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干嘛?
她哭泣着喊道:天,我梦见了浓烟!浓烟!
电话里,她听到他惊呼:啊!我的天!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乒乒乓乓的碰撞声。
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亲爱的,我向你求婚,我们再不吵了。求你嫁给我吧!嫁给我吧!
她没有立刻回答他,问他: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
他说:你走后,我在煤气炉上烧了开水,准备冲咖啡。结果在床上睡着了。水壶烧干了,一屋子浓烟,好险呀!
……
不知过了多少年,这时候他们一起在床上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坐在陽台上晒太陽,一人一个摇椅,一人一个一毛一毯盖在腿上。
他们轻轻地晃动着摇椅,等保姆把咖啡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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