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听雨的抒情散文
这场春雨不期而至,没有半点征兆,一连下了那么久,让人从心底里燃起厌烦感。
昨天的天空还一碧如洗,暖暖的太阳晒在人身上,催人欲睡。谁知道,半夜时分,坚守岗位的雷公电母却下达了播洒春雨的号令,随着一阵电闪雷鸣之后,顿时狂风四起。我突然想起晒在窗外的衣裤尚且未收,急忙从床上一跃而起去查看究竟。哇!在忽明忽暗的闪电光里,只见大风不时卷起路上的纸片,随心所欲地挥舞着,屋旁的乔木被大风蹂躏得面目全非,吹断的枝丫随风飘零。当我伸手打开窗户准备收取衣裤时,一股劲风迅猛地向屋内狂灌而入,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霎时,雨点就大颗大颗地开始射向地面,偶尔有几颗直接射向窗户的玻璃上,声音是那么的清脆,不免让人担心玻璃会被子弹般的雨点击碎。随着雨点频率不断加快,雨点变成了雨线,雨线变成了雨帘,房檐上的排水沟顿时成了水柱,从楼顶倾泄而下;路面上,水面没过了夜行人的脚面,浑浊的山洪从高处放肆地宣泄,门前的小河刹那间水满为患,滚滚洪流中夹带着泥沙、树枝,偶尔还飘上几片垃圾。这情形,身边的孩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天气所惊吓,不敢入眠,听着滚滚的炸雷声,再看看身边受到惊吓的孩子,我清楚接下来自己享受到的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清晨,推门而望,院子里一片狼迹,园子里宽大厚实的.青菜叶被雨点打得千疮百孔,刚发点嫩芽的断枝,零乱无形地挂满了枝头,昨天还是粉红灿烂的桃树,现在无精打采地立在那里,整个园子满目疮痍,惨不忍睹,此时我却没有杜甫《春夜喜雨》的心情,也没有孟浩然“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意境,目睹着自己精心呵护的小天地,直叫人欲哭无泪、肝肠寸断。
此时,这场雨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稍微放慢了节奏而已。望着依然昏昏沉沉的天空,我显得那么地无助。院子里的排水孔已被昨夜的那场大雨所打下来的树叶牢牢堵死了,整个小院子一片汪洋,一夜没休息好的我只好卷起裤脚去疏通,给这座小院子缓解水漫金山的痛楚。小巷里,过往的车辆碾压着路面的水层,哗哗啦啦声传入我的耳畔。邻家大妈撑开了雨伞正要出门,却被这场雨所肆虐的场景吓得收回了迈出的脚步;昔日里顽皮的泰迪熊此时缩卷在自己的圈舍里,面带恐惧地张望着,不时伸出鼻子嗅着外面的空气,试探着周围的气氛安全与否;对面的小山上,没有了半点画眉的欢叫声,要是往常的这个时点,正是它们叫得正欢的时候,看来昨夜那场雨的响动,一定把它们吓得不轻;河边上的柳条滴挂着水珠,不时随风有气无力地摆动着,好像在对这场怪异的春雨进行着无力的抵抗。
雨,还是这样淅淅沥沥地下着,冬眠了一个冬天的万物接到昨夜的呼唤,在这场雨的滋润中,尽情地汲收着春天的养份,舒展起懒腰迎接新的一年。对面山上的画眉此时也会试探性地叫上几声;行道边,正在轮换新芽的香樟树下,老叶子落满了一地,争相化作春泥去呵护树尖上吐绿的新芽;编织在花草间的蜘蛛网,挂满了晶莹的露珠,朦胧中显得那么沉;天空依然开不起笑脸,黑压压的乌云把天际压得很低很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一楼的地板上,到处刻满了鞋底印子,空气更加湿重。
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真想拿根长杆,捅穿天底,把那些下不完的雨水捅泄下来;也想效法女娲,用现代化的焊接法补上这个惹祸的“天漏”;屋檐下的“滴答”声,就像在弹奏一首摄魂曲,完全拨乱了我的心志,使人完全心神不宁、魂不守舍;哦,到网上搜搜吧,看看接下来的天气将作何变化?可是怎么也打不开电脑,因为这场雨的杰作,不知从昨晚什么时候早已停电,这一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雨还专门对着我的伤口撒盐,让人不胜其烦。看看这绵绵的细雨,环视这散落一园的树枝丫,我的心情却怎么也无法“喜雨”。
而就在此时,从不远的窗台上飞出伴着雨点的张宇的歌声:雨一直下,气氛不太融洽……
这雨,着时让我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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