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忘了按挂机键抒情散文
就算忙碌、就算焦虑 、也要在空闲之余说声我想你——题记
今晚,又是一个加班的晚上,叠磊车间里的包装好的堆积如山成品,走进仓库,透过窗户,天色灰蒙蒙的了,高高的厂院墙跟边的马路边,喧嚣的行人和车辆永恒在傍晚时分穿梭。
马路两边的小商店,各色各样的招牌,反射着如血的残阳余辉,偶尔的几家扑闪着单调的霓虹,闪现着掉零了的油漆的斑迹 。小小的菜市场临夜又忙碌起来,身穿各色各样厂服的打工仔打工妹,踩着地面上横七竖八撒落的黄菜叶,忘乎脚边横流的污水,拿起摊子上的疏果,和菜贩们讨着价钱,然后或多或少放进薄膜袋,风尘仆仆地离去。市场角落的桌球台,绿色的台布被涂号数石膏球滚摇出大理石的路纹,靠在台椽的,大多目无表情,衣着有褴褛的,或鞋子沾满尘土,在电灯微弱的光线下,笼罩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闷,一看,就知道是几个还没有工作的失业者。
打工的日子就这样单调枯燥,进了厂的,在偌大的城市里,疲倦的,拖着辛苦的身子,熬过一夜又一夜,日复一日地上班,下班,加班,又下班,不休无止的工作把人压得透不过气。还没进厂的,从早到晚,步履匆匆,点着清晨希望薄薄的那点光,却又熄灭在归来的无奈与沉重的心绪里。希望和失望的重叠,零乱的心绪交错。 打工的男女,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偌若每个远离故土的男孩都是一棵无根的草,那么,每个身处异乡的女孩就是一朵飘零的花,我们用青春和血汗繁荣了别人的城市,却荒芜了自己的家园。所以我们在爱的面前,没有勇气说爱,也没有勇气说不!
也有老母亲,也有心上人, 现代的通讯代替了飞鸽传家书,电话和短信精简到了我很好,请不要挂虑,只是少了乡音的交流,却短不了思乡的疼痛,长了漫夜牵挂,有时候,放下电话,乡愁却泛滥得溃不成军。
今晚我加班,在东莞偏南的一个叫嘉派皮具公司里的仓库里加班。
应聘时说是高级仓务,不过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搬运工,白天,码好车间一箱箱包装好的成品侍柜出货,晚上得整理新上物料。
今天上的新进的物料真多,一大车的韩国软皮和花花绿绿各色的内裡布,线厂送来的红、蓝、绿、紫,灰,黄、棕、啡的线柱,应有尽有,港附的五金更是让人眼花瞭乱,栯、圆、方、扁的配扣,各类长短不一的密码锁,还有难闻的气味的边油·······我还得分种按类排放在货架上。
天花板上的监视探头泛着蓝色的光晕,在监视我的无能,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讥笑着我笨拙,在我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放在电脑旁边的座机电话嘟嘟地响起,我没放下手中忙活,习惯地按下免提。(仓库有时要联系一点多多少少的业务,就设放一台座机,外线可以打入,拔出只能是内线,来的电话一般都是活儿上的事,响起电话,一般都是点下免提,听完上司的吩咐也就随它而去,常忘记按下红色的按挂机键,加上仓库只是我一个人,就是外线打进朋友或家人来的语音,也不会打扰到别人,也没有什么禁忌的.)
“ 喂,你好,那位?”
“宇吗?”电话的语音来自遥远的山村,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通过那条白色的塑料包裹着的金属丝在座机里传出。
“哦,芳,有事吗?” 我的心一紧,这么晚了还来电话,是不是发生点什么呢。
“ 没什么了,只学校今天放假了,小孩也睡了,校院静悄悄的,备完明天的课,给你电话,打不通,只好打进你上班的电话。”
“哦,家里都好吗?”
“ 都挺好,你很忙着是吗?”
“是有点忙,不过工资高,过段时间,我就会汇很多很多钱回去给你和女儿,夜了,你先休息吧!”
“ 唔。那我挂机了!”
“好的。”我应了一声,又忙起手中的活儿。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我回到电脑前,准备 输入整理物料的数据,电话的喇叭悉悉邃邃的、断断续续响着,哇塞,我忘了按了挂机键!我提起话筒,放近耳畔,是抽泣的声音。
“怎么了,芳。”
“宇,你的工作应该很累吧,我听到你气喘吁吁和沉重的脚步声了,”没等我接过话荐,电话的那头接着说了下去,“要是真在太辛苦就不干了,家里虽然穷,但还有让你吃的,学校边上的有块地,老乡帮我种上蔬菜了,要是你回来了,一时找不到工作,我就用我微薄的工资暂养活你,最多我们买不起肉,我们可以用学校附边帮种上的蔬菜做上汤,你吃菜梗,我喝汤就行!”
我放下电话的这刻,空气好象凝固在那瞬间,假装坚强的泪水不自觉地溢出眼角!
亲爱的爱人同志,我的手可惜不能伸到偏僻家乡那座小学, 要不,我一定把你紧紧地拥进我那窄窄的怀抱。
就算忙碌、就算焦虑 、也要在空闲之余说声我想你,无论以前路是悲或喜,我都把你的爱带上,有爱,在路上,就算孤独也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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