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暖冬的抒情散文
一到冬天,我的脚就会异常的冷,时常处于零度以下,很难于升温。运动后,方可温暖一时。尤其到了不惑之年,冰冷的强度愈加增强,每次双手触摸如冰块,海取笑与我,“你是冷血动物,若是夏天甚好,可以给我降温了哈。”
他虽然如此说,他还是关注我脚的冷暖。也不时帮我揉揉双脚,按摩几许。
小时候,我的冬天是寒冷的。 因为长期受寒招来了哮喘病,寒风一起,我就会像拉风箱似的呼吸着。母亲就让我躲在被窝里,得以短暂的平静与温暖。家里点燃了煤炉,煤炉的周围留下很大的面积,坐在煤炉边,脚上穿着母亲纳的千层底的棉鞋,双脚得以渐渐升温。晶莹的雪花飘飞时,我只能透过塑料布密封的窗户,朦胧中欣赏雪的飞舞,我只能藏在被窝里听伙伴嬉戏在雪中的笑声,我只能静静的.闭上双眼,听着雪降临的童话。七岁那年,父亲终于在距我村几十公里的村里找到一个老中医,取得秘方的父亲是踏着晨起的星月步行来到市里为我买来了草药。就在我七岁的冬天,我的双脚被放有泥状的草药的塑料布包裹着,每日里生活在床上,当第二年的种子发芽的时候,我背着书包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春天。我的身体日渐强壮起来,八岁那年的冬天,我的双脚寒气日渐减少,哮喘病奇迹般的痊愈了。我的冬天日渐温暖起来。
父亲说,我八岁那年的冬天,那位老中医就仙逝了,感谢上苍在那一年遇到了他。
婚后,我会向海说起童年的寒冷与哮喘,说起我冰冷的脚,他就会在寒冷的季节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我的双脚,使得我在温馨的梦里不愿醒来。有一年的夏季雨后,我俩一起去爸爸家,楼下有些积水,当我准备要淌水过去时,海一把拉住我,“媳妇,我来背你过去,别凉了你的脚。”依靠在海的背上,幸福柔情溢满整个雨后的天空。
冬天来了,我的双脚又冷了起来。
每至入睡前,我会用温水浸泡,然后暖暖的坐在被窝里在柔和的灯光下细品书香,也会和海细数流年后舒心睡去。可是偶有半夜醒来,冰冷的双脚在被窝的那头异常的孤独和凄然,紧一下被子,听着海沉睡的呼吸,很难入眠。试着从街上买来厚厚的绒袜子,虽然有点保暖,可双脚如被囚禁,白天不得休闲,夜里还倍受镣铐,五趾长久被隔离分开,孤单相思,难得相偎相依。终不是甚好的办法。
也试着在脚的位置再加一个被子,前轻后重的,终会在梦中的奔跑时不自觉中将被子踢落在地。儿子已有十多岁,独立起居,小孩子是火力大,让他夜晚来为我脚取暖也不甚合适,也罢,还是赤脚入窝。
海说买个电热毯吧,我说甚是不好,那样皮肤干燥,本来冬季天气就干燥,就会使得皮肤过敏、瘙痒等不舒服,说不得又会带来别的并发症和苦难,再说躺在电器的上面,我心不安。也试着使用过暖手宝、热水袋,但是到了半夜,已经是我的脚给她们取暖了。
有一天,海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个自动空调毯,说是温度可以遥控调节,毯子里全是水的管道,通电后水会加温然后在管道里循环流动,是不会使得皮肤干燥。当晚,我立即行动,看说明,细连接,注水、调温。当我坐在床上时,如坐在热炕上,双脚温度自然上升和保持恒温。那一夜,悄然入眠,美梦一宿。我道,“高科技甚是好!”
如此一周,双脚寒气消失了,可新的问题来了,空调毯子的主机因为须让水保持恒温,又要让水循环流动,不免有工作噪音。不满中,也让空调毯子下岗了。
我坚持着晚饭后去跳一会广场舞,而后浸泡一下双脚,然后蜗居小窝。至少我清醒时双脚是温暖的,我坐着时是有温度的,横着后无力顾及了,若在梦中冰冷,我会将双脚放置海的胸前,依旧酣然。
习惯了,海也没有好的办法了,就任我半夜冰冷的脚惊醒,迷糊着双眼看着我甜美酣眠。
一天晚饭后正在看电视剧《武媚娘传奇》,有人敲门,开门见是大妹,她进得门来,随我坐在沙发上。递给我一双袜子。袜子里和表面是绵绸布做的,是底色是黄色的,上有印制的一朵朵紫色的玫瑰花,里面是优质的棉花。我拿起来,抚摸一下,不禁叹息,“好柔软呀,好漂亮的玫瑰花!”
妹妹说,见我天天为脚冷发愁,也替我想了好多办法,她想起来以前外婆在时,每至冬天就会为我们做些棉质的袜子,里面用的是柔软的棉花,很是温暖。她就趁着去早市买菜的时候,买了一些绵绸布和棉花,专门挑选了带有玫瑰花的一块布, 仿造当年外婆做的袜子做的,五个脚趾可以一起放进去,且又做的宽松点,上面又缝了带子,说可以稍微系一下,以不至于被踢掉。
晚上,五趾在袜套内相偎相依 ,安然睡去,梦中我奔跑在雪中,醉嗅雪香,随着姐妹在家园里堆雪人,我又随着雪花在空中飞舞,母亲在雪地上朝我幸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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