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的小秒散文
忙活完了,回到我们在上课的时候脑袋里的念头来。这种感觉真好啊,我在里面就想好了,走出教室,吃饭,洗澡,回来洗衣服,现在它们都一一被完成了,我回到了教室里的最后那个念头,我想和老师说话,如果我不想被当作一块石头这样继续的话,我就最好做点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强烈的交流欲望,我只是突然非常的烦躁,我是活的,可是我在一直被怎样的对待,我感到心里那根弦紧紧的绷了起来,我感到自己一直隐隐忍耐的东西在一点点发作,我小心的四处看看,这是一个怎样的课堂?
我只知道,我一直在很紧张的抄物理实验报告,笔芯被我转完了,我停下来,心里空空的,感觉到自己的焦虑,我不知道做什么了,我抬起头,往前望,起先讲台边上那片阳光已经溜出去了,教室很大,显得很空朗,日光灯静静的让这些显得那么明亮,我静静的望着这个教室,我感到自己被什么淹没了,是的,就是一种被淹没的感觉,那是——孤独。
教室里的人好少,老师讲得挺好的,声音很好听,我说的是实话,只是有一点点感觉奇怪,人很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这么说不准确,只是没有和我们有更多意思,意义上的来往,我心里很觉得,其实这也有一点点荒诞吧,我不知道怎样揣摩这里面的人们的心思,真的,我不知道,人们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老师在讲课,我们在听,我们正在交流些什么,我似乎感觉得到许多许多的不耐烦,是周围散发出来的那股氛围给我这种感觉,我从周围的表情上读出了许多东西,它们有迷茫,有一种空洞,是一种特别常见的空空的,迷惑的,小孩子般的感觉,我们都很幼稚似的,咯咯,或许比起那些从历史上空穿过来的声音,文化,观念,道理,思想,我们都确实很幼稚?
我忽然很想笑,但我的眼睛却是湿润的,想哭,很冲动,是心里一种莫奈何的空洞,是无法自己去触碰什么的感觉,我是活的,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一边去走,去尝试,我什么也不知道,老师在讲课,讲人,讲我自己,咯咯,我忽然只是心里好疯,好烦躁,我在那里四处张望,张望,轻轻的动动胳膊和腿,我在这里要呆一下午,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下午了,记得刚选这个课的时候,两节连在一起,同一个老师,同一处教室,我很乐,那里老师的名字特别吸引我,乍一看给人的联想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老师,所以我很乐。
我已经做完了我在教室里想到的那些事情,并且来到了自己计划里最后那个念头,来到了我最感觉舒适的一个程序,文字。我想哭,这是我生命里每时每刻都没间断的声音,它们来于无因,所以不可理解,可我爱它们,它们带着我生命的呼吸,它们和血液一起充满温度的流淌着。我的上帝,我傻傻的望着你笑,疯了,我知道,这个环境本身在睡觉。如此寂静,沉默,如此缺少激情,缺少鲜活的生命。人们在冷漠,在凝固,在一种无心的试图里面这样生活着,呼吸着,无心的,似乎是仅仅在潜意识中期待着什么却不分明,因此也没有更明显更主动的去努力些什么,让自己活起来,如果不想被当作石头,最好做点什么,我默默的说。
这位老师挺好的。真的,我很喜欢她。虽然,第一眼的见面让我心里很好笑,笑我自己,咯咯,真的,我在听着她讲课,我不知道她来自哪里,经历过些什么,可是在此刻我们相遇了,以这样一种方式,我只是忽然很感动,我感觉幸运,认真的,无论和谁在一起,无论碰到谁我心情都会挺好的,因为我对人都好奇,认真的,我在,你也在,这是一件让我很感动,很惊奇,很想以泪水来表达相逢你的欣喜之情的事情耶,我就是这样一个小家伙,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人儿,此刻,手指里跳跃出活生生的,不成章法的文字,我很得意,心里很轻松,哈哈,我是活的,我不是一个死的,没有生气,没有生命热情的石头。
生命的意义,表象,思维,神灵,人,这些字符,这些词语,让我怎样连贯的表达一些自己对它们的感觉呢?我不认为自己生命是有原罪的咯,我觉得这些想法特别有好笑。我该如何看待这些内容和我自己的相遇呢,我知道,在我的世界,生命的运转里,它们会有一层之于我的独特意义,而我的学习,找的就是它们在活生生的我这里的存在意义,不要把“我”丢出去啊,没了我,它们又去哪里存在呢,它们又有什么真实的基础立足呢,我亲爱的,亲爱的,现实。
好累。继续烦躁。手机上朋友的图像亮了,我绽开了一个很舒展的笑容。他在忙。烦闷的扔开手机,又拿到手里来,翻开网页,心里好空,无意识的做着这些事,仿佛能被满足似的等待着连接上外面的信息,什么也没有,平平静静的,什么能突然让自己很高兴的东西也没有,没人理我,有一点点失落的,继续晃着手机平面,我厌倦了自己这样对网络的期待,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我瞎想,这也会是大多数人的状况吧。
玩手机不过一年的我,很厌倦它了,无数的可能和未知还是让人深陷其中的感觉,像一块糖果,能给人暂时的安慰,带不来充实,满足,好吧,我想说的是我厌倦这种安静,我想和人说话,我是活的,我重复着这句话,这个信念,轻轻的安抚自己,我是活的:这不是一种安静,这一种没有内容,没有心,没有真实的热闹,很吵,可是我感觉到很寂静,很多很多事情要忙,可是我感觉到空洞,这些被填满了内容,我依然不感到充实,这是在犯一种什么病呢,老师在讲课,在向我们表达着什么,我却和她没有交流,老师在说着人,我也是人,可我感觉自己被放在了这些之外,这是在干什么,我忽然很失控的想问,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我们在学习,我们自己正是我们的学习内容,这些,静静的光线刻画出的`,不也是故事吗,我们不也就是那些我们正在谈论着的角色,人物形象吗,我们每个人不都是在自己的孤独和荒诞里生活着吗,我们每个人不都是在自己的真实里静静的被光阴描摹出了形象吗?
教室好大,好明朗,经历了多少,我们相遇于同一个屋檐,多少阳光在流转,我们又同样都会走向远方,走向属于自己的命运,我忽然很哽咽,认真的,我们在谈论着远方的人和事,它们是我们的过去,一些掠过我们之前的生命的思绪,这些是他们对生命的理解,我们正活着,我们如何理解自己呢,为什么我们抛开自己去谈论遥远时空深处的人们呢,因为我们自己太难被言说了吗,因为我们的生命真实都是我们的隐私吗,我们对表达自己的情感,就如此的羞涩吗,关心我们自己就如此罪恶吗,面对自己就是如此艰难,如此生硬,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吗,我想和你说我自己。
我心里那么崩溃的说,我想和你说我自己,我想和你说我是活的,我有感情,有心,有对你的感受,有对自己的感受,有呼吸,我有温度。心,它能感受,它能触摸些什么,它会疼,会惊喜,这就是“我”的内容。我想和你说我自己——我是一颗活生生的心,眼前这个世界,这些光线,声音,在我心里给了我这个世界的画面,它们生成在我心里,它们都是光线的流转,声音的震颤,我眼前的世界,是活生生的我,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我感觉到它的一点点变化,这些怎样看似乎都是好玩的,你想怎样联系都是可以的,我可以说自己是一物,和周围的草,树,笔,一样,我是一物,就像它们也是存在的一物一样,我想说自己是一个空间,在这里面可以活动,运转,理解别人的感受,明白自己的生活方式,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在处于什么状态,我可以意识到自己,这是一个可以填充些什么内容进来的空间,我存在,我从无到有,也会从有到无。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不妨说,我的生命之到来,意味,到来了一个以我的方式生成的我的世界。时间在流逝,这是最真实,最让我们不可逃避的面对我们自己生命的一种场景。
这些都在往前方过去,我们每个人都这样,平等,真实存在,自己才能对自己负责,都是这样,没有谁可以例外,没有谁可以例外的不用面对我们自己,无论我们用多少别的东西把我们自己塞得多忙。我或许只是想,无论怎样,都要找的是,知识在自己对生命的理解里所占的位置和意义,这就是,我在努力寻找的东西吗,把学习的主体,自己,找回来,把谈论的主题,自己,意识到,捉住,来“验证”“意会”这些别人的生命方式——印象成的那些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