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婆婆抒情散文
我的婆婆退休前在本市一所大学图书馆工作。她性格坦率,朴实正直,热情好客,是我们家的“外交部长”、“闲事主任”和“爱心大使”。
婆婆年轻时是个美人。除了皮肤稍稍黑些,她五官长得很好看,典型的鹅蛋脸,双眼皮大眼睛,高高的线条优美的鼻子,小嘴巴,身材修长。婆婆说当时有人叫她刘晓庆。我看过她的照片,是黑白照,真的很漂亮。她出生在一个多子女的农村家庭,但她刻苦读书,一直上到高中毕业。后来她当了民办教师。再后来,她考上公办。八十年代初,又调到城里的大学图书馆工作一直到退休。
婆婆生性耿直,说话语速很快,干什么事情也是麻利干脆。家里有事,她常常自告奋勇,事必躬亲,立即出去办。她从来也不把我当外人,有什么事情会直接说出来。比如我那些事干得很好,她就表扬;什么事没干好,她就当面指出来。她喜欢直来直去,从来没有什么心眼。我是一个不会说甜言蜜语的媳妇,知道了她的性格,我就不用担心自己不会说话。
记得结婚前夕,要置办各种东西。我家在外地,一人在这座小城,老公工作忙,急性子的婆婆就陪我去买。那时婆婆已经54岁了,她个子比我要高大,我瘦小且自行车车技实在太差,自己勉强能前进,根本不会带人。于是,就由婆婆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去大街小巷买窗帘和室内各种物品。她的朴实随和,让我对她增加了亲近感,消除了生疏和隔膜。
节假日,在婆婆家小住几天,我们换下来的脏衣服她看见了,立即会悄悄地洗了,让我们都觉得不好意思。清晨,我们都爱睡懒觉,她起来很早,锻炼回来做好早餐就叫我们起来,说早晨空气好,多出去走走。周末我们要回家了,她会把许多好吃的东西平等地分为三份,分别给姐姐、弟弟和我们家。我们走时大包小包地拿着,戏称是“八国联军”来瓜分掠夺财富。
婆婆的热情好客在亲戚朋友中是出了名的。由于农村亲戚多,这家孩子上学问题,那家儿女工作烦恼或婚姻大事,这个亲戚生病了,那个朋友遇到困难了,只要婆婆知道,她会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马上打电话,问长问短,出主意,想办法,不顾自己高血压等疾病,四处奔忙,甚至立即坐上车赶回老家看望解决,也不管外面是酷暑还是严寒。最后该拿钱,该找人,直到把事情圆满解决她才会放心。儿女们称她为“外交部长”、“闲事主任”和“爱心大使”,她也是开心地哈哈一笑。
婆婆善良正直,她总相信世间都是好人。于是常常对人没有戒备之心。去外面吃饭,她会大大方方地把手提包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等她吃完饭,想起拿包时,才发现不见了。她还会不解地说,怎么不见了,我不是在这里放着吗?她还没有意识到是小偷拿走了。她一个人在外面总是丢钱的时候多。她爱帮助别人,虽然有时会吃亏。一次,她骑车上街,在路上遇到一个老妇人摔倒在地,别人都绕过去了,她却径直走过去,扶起老人,问她怎么了,要紧不,要不要上医院。这下可好了,也许老人忘了是怎么摔的了,她张开就说,是你碰倒我的,送我去医院吧。旁边有人为婆婆鸣不平,出来作证,批评那老人糊涂。可婆婆一看也找不着撞人者,就立即把老人送到医院,并留下医药费。事后她说起来,儿女们都埋怨她,自己一把年纪了,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万一人家在医院有什么事,你能说得清楚?以后不要管闲事了。婆婆一听,不说话了。可是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她还是该出手时就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
虽然是知识女性,但婆婆却很正统,不喜欢我们跳舞,甚至化妆。姐姐因为纹了眉,她就很生气,一直问怎样才能擦掉或洗干净。她也不让我们回家时化妆。据老公说,他八十年代时买的牛仔裤被婆婆发现后藏起来,说是丢了,硬是不让穿。现在,她的思想观念才慢慢地改变了,对于我们化妆也不再说了。在周围老人的熏陶下,她也接受了牛仔裤,我陪她上街一次就给她买了两条。她说,牛仔裤就是舒服,还不变形,过去是冤枉孩子了,现在检讨。但她依然不喜欢大红大绿,或者绣花的衣服,只喜欢纯色的素淡的.衣服。
退休后,婆婆不喜欢跳舞健身,过去喜欢的篮球、乒乓球因为年龄关系也很少玩了。于是她买回好多菜谱,研究营养美食。婆婆过去由于对工作很认真,下班要管孩子,所以她一直不太会做饭。公公做得一手好饭菜,所以家里一直就是公公做饭。退休后,婆婆才有时间学做饭。学会了做煎饼后,她高兴得孩子似地叫我们都回家,星期天就为我们做煎饼。她还用西红柿等变着法子为我们包饺子,学会了做鱼、鸡等。看着我们吃得津津有味,她特别有成就感。她和公公在家只要做了什么好吃的,就会坐上公交车给三个孙子送去。
婆婆还喜欢看书报,特别是养生方面的。她订了好多这方面的杂志。并且分门别类,根据每个亲戚的病情或者身体状况,一一找到相应的治疗方法甚至偏方,并在旁边注上名字。我的咽炎,姐姐的咳嗽,老公的抽烟,孩子的缺钙,甚至我妈妈的冠心病,她都了如指掌,找出治疗方法后她归类分别送给每个人。她还把保健知识和健康秘方等摘录复印下来装订成册,并在上面空白处批示:请某某阅,请某某和某某阅。下面的落款依次是妈、舅妈、姨妈等她的称谓,还有年月日。我们都笑称这是妈妈的爱心批示,要遵照执行,落到实处。怕我们不重视,她还特意叮嘱要好好保存,她要不定期抽查。平时,只要看到保健养生的消息,她会随时打电话,记得要开窗通风换气;不要吃隔夜菜;不要……,和亲人通起电话来,她常常就是很长时间,关心这个,操心那个。于是家里的电话费日趋高涨。她说,只要亲朋好友没事,她就高兴。
现在,婆婆上了老年大学,又迷上了做丝网花。她会做许多漂亮的花和家居小饰品,蝴蝶兰、玫瑰、马蹄莲、牡丹、果盘、笔筒等,然后就送给所有的亲戚朋友,把爱心和美送给大家。在她的带动下,公公也会做了,女儿在暑假时也跟着她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东西。既锻练了手指,又美化了生活,我们都支持她做。这不,前几日,她又打来电话,要为我们做百合花,问我喜欢什么色,是白色还是粉色?我说,家里的花都有很多了,你歇歇吧,等闲了再做。她说,不行,这是我的心愿。新年快到了,我要为你们三个小家各做一束百合,希望你们百年合好,家家幸福。
谢谢婆婆。虽然我们工作忙,对她照顾不多,但我们同样地在心里祝愿她:妈妈,希望你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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