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去经典散文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是母亲节,六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是父亲节。
作为女儿,尤其是在自己做了母亲以后,便深深地体会到了做母亲的伟大无私以及艰辛,在某个特定或不特定的日子里总会想起母亲,然后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自从结婚,尤其是孩子上学以后,便很少和母亲见面,一年最多也就见一两次面,一次相聚两三天时间,有时一年甚至也见不了一次面。如今母亲年届60,每个月有二十天的时间,母亲都是陪着侄女在古都的医院渡过的。夏天炎暑,冬天酷寒,母亲都默默地一个人承受着。母亲,一个从不出远门、连从家到县城的路都不记得的人,为了孩子,忽然变得如此坚强果敢,如此坚定地面对生活的挑战,从容地学会了应对一切,她是怎么做到的啊!每每想起,就让人心酸,也让人骄傲。
前年国庆节领着女儿回家,走时母亲执意要送我。到了车站,母亲很利索地给我们买了车票,让司机把行李放好,又嘱咐了我和孩子一番,然后汽车发动了,车缓缓地向前移动,透过车后窗玻璃,我看到母亲明显有些佝偻的背,她本来娇小的身子越发瘦弱了。母亲站在车站前面的台阶上,树叶飘落着,秋风将母亲的头发吹着乱舞,母亲就如风中一片飘零的叶子!她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们车行驶的方向,此刻的母亲显得是多么的孤独苍凉,多么需要帮助和呵护!霎那间,我的喉头发哽。母亲年轻时的面容和矫健的身影浮现在我的眼前,恍然若昨。而身后的母亲却是如此苍老无助。岁月啊,你怎就如此匆忙,没有让我好好欣赏母亲,疼爱母亲,只一转眼功夫,母亲就成了这般样子!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是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就如我,想念着母亲,但为了孩子,为了家,为了工作,为了很多,不能去为母亲分担一些劳累和无奈,常常内疚于自己的不孝和无能。我明白: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我不想让我的人生留有更多遗憾。就如我的爷爷、奶奶的离去在我心里烙下的印记一样让我痛彻心扉。可是眼前,为了能让孩子舒适地生活,受到良好的教育,却总是放不下一切。
生命的痕迹如此相近和熟悉。现实如此遭磨人。即使我们懂得,也无法超脱现实。我们在生活的轨迹里,次序前行,心里的'负累无奈和力不从心,只有自己知道。
前天是父亲节,早上给父亲发了个短信祝:父亲节快乐!我以为父亲和母亲还在古都给孩子看病,但父亲给我打电话说他回家了,妹妹的女儿没人看,母亲一个人在古都带着孩子看病。哎!生活的磨难,常常将人的正常生活秩序扰乱,常常使一个平时柔弱的人爆发出强大的抗打击力和耐力!有些事情,没经历过的人觉得不可思议,难以承受。但当事情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时,我们才会有深刻的感悟,才真真切切感觉到生活的重负,也会横下一条心,憋着一口气,勇敢面对生活的挑战。
父亲今年62岁了,他在煤矿下井一直到退休。退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来我家看望我和孩子。当时,想着父亲退休了,再也不受苦受累,该能够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地生活了。
然而、退休没几年,父亲检查出了心脏病。那几年,我刚结婚,条件不大好,弟弟在上学,妹妹在外面打工,想给父亲做一个心脏搭桥的手术,也没有实现。等我有了孩子,弟弟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家里条件刚有所好转,母亲刚过了几天舒心日子。接下来,弟弟要结婚,父亲东借西凑给弟弟买了一套房子,生活又开始过得紧巴巴地。一年之后,弟弟的女儿出生了,孩子由于早产等各方面的原因,身体不是很好。自从孩子出生,孩子便由母亲带着,孩子离不开奶奶,奶奶也舍不得孙子,她们俩在医院、家庭之间奔波着,一年又一年。
父亲,一个还有心脏病的老人,为了孩子,不畏严寒酷暑,不惧苦难,陪着母亲,怀着满心的期翼奔波在家与医院之间。
父亲不苟言谈,他向来是一位默默的倾听者,从来不去品论别人的事情,在他眼里,大多数人都是好的,他时常以自己的心去度别人,热心帮助别人而不图回报,是出了名的大老实人。
父亲善良,尤其喜欢孩子,他的爱属于大爱的一种。父亲只要看见孩子,他的眼睛里就充满了热爱,总要过去用他的大手抚摸孩子调皮的小脸,抱抱孩子,给孩子玩具或好吃的东西,邻居的孩子都非常喜欢父亲,老远就叫:爷爷。他听到孩子叫他,就满脸笑容,越发开心。
父亲的生活哲学十分简单,为人处事十分平实。楼上的一个孩子和外甥女一样大,她的妈妈得了癌症,爸爸上班忙又粗心,孩子穿的衣服很脏,经常头脸不洗,也吃不上正常饭,父亲就给孩子洗头洗脸,剪指甲做饭,父亲感慨:哎!娃娃没个妈照顾,不当(可怜)的!
父亲出了院子,身后就跟着一大群孩子,孩子们嬉笑着,喊:爷爷、爷爷,你看我翻个跟头,翻得好吗?你看我溜溜溜板,快吗?你看我吹泡泡大吗……父亲笑着,大声说:哎!好好好,看我娃能吧!孩子们受到了最朴实的赞扬,兴奋地小脸上泛着红光。
母亲说,你大都成了娃娃头了。
父亲的心思、和孩子一样单纯善良,虽然不合世事,但是活的坦荡快乐。
我大概遗传了母亲的坚强快速和父亲的单纯善良吧。
这些年来,父亲母亲和家人一直在充满希望,努力地向前走着。总有一天,我想,这条路会宽阔平坦起来。
后记
这是前几年我写的文章,最近偶尔翻出来,感慨良多。
如今,母亲已经停止了去医院,她和父亲来到了县城,租住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每天接送侄女儿上学。学校就在他们租住的家属楼对面,送完孩子,父母亲会去附近的公园转悠。
在选煤楼工作近8年的妹妹,这个年末也被“光荣”辞退,还差2个月,妹妹就在选煤楼干够8年的时间。倘若工作年限够8年,企业就要无条件和职工订立劳动合同。所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单位怕出事,妹妹只等着在家拿工资就行。
我们是普通百姓,生活不会尽如人意,一番风顺的。心态平和就好。
人生,没有淌不过的河,没有翻不了的山,没有过不了的坎,只要憋住一口气,冲着一个目标,向前再向前,好日子总会来到的。
我相信,风雨过后总会现彩虹,
困苦无助的日子,只要我们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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