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韵优美散文
春天里的景况是百花争艳,哪怕是一棵小草,都是那么鲜活,那么富有生命,仿佛整个大地一片噪动,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安分了。也许,这就是我人生的童年,天真无邪而又烂漫,每一天沐浴着温暖阳光,也沐浴着父母辛苦养育的恩情,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长大,背上小小的书包,打开气象万千的世界,去探索无限的奥妙,以此而插上理想的翅膀,飞向远方,飞向蓝天。春天一般的童年,童年里的春天,舞动的季节。
夏是狂热的,火辣辣的阳光,总是炙烤着整个大地,挂在树梢上的知了哇哇直叫,河渠里的鸭子使劲地扎着猛子,成群的蜻蜓盘旋在空中,拉不出的是跳进烂泥水塘的大水牛,整个夏天的景况,显得极有性格。夏日,就是这样,可以狂乱地奔跑的山野里,这样的季节,好像就是自己青年时期,富有激情,富有个性,人生中最豪放的冲动总是毫无顾忌,随后又会静下身心,去等待下一个季节的到来。
秋的收获是沉甸甸的,那是大自然的一种博大胸怀,充满韵味的田野,金灿灿的硕果,一切都是美妙乐章,给了人们最幸福的快感。置身于秋季的日子里,享受着收获的喜悦,所有生活的辛苦,都不在记忆里。背负着行囊,行走在岁月的旅途中,人生步入壮年,就是收获的季节,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真切,收获幸福,收获快乐,收获时光给予的恩赐。
冬日的时节更是值得赞美的。历经了春的艳丽,夏的冲动,秋的收获,我还是深深地念着冬日的韵味,赞美冬日时节的安祥,赞美冬日旷野里的洁白,赞美冬日大地里的寂静。
自懂事起,一年又一年的轮回,就是张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而长大的,只是那个时候并不会去领略冬日无尽的韵味。岁月让许多往事变得有些遥远,在那个小山村里,冬季总是让人难忘。因为寒冷,让人感觉到这个季节过得特别慢,夏日里热得能烤熟鸡蛋的阳光,也会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我们这些孩童只能钻进被窝里过日子。到了有一天,看到外面茫茫的雪白,再也不恋被窝了,想着去玩雪,想着去打雪仗,想着去堆雪人。小时候的冬日实在是很有趣的。雪地里可以做许多开心的事,最让孩子们高兴的,还是玩雪,不会弄脏衣服,可以少挨骂,那怕弄湿一点点,也是不担心的。
村口有个小水库,每到了冬日,早晨起来,会是看到冰层上白白的一片,感觉到水库一下子变大了。雪下面即是厚实的冰层,大人们都可以在上面奔跑,爱玩的人会在冰层上倒放一个板凳,人就坐在板凳上,或是拉,或是推,像是碰碰车一样,开心之余,少不了孩子们的哭声,真是应了“痛并快乐着”这样一句话。最有趣的可算是雪天捉麻雀了。雪天时节,山里的动物就会跑到村子里来觅食,那些麻雀就像是家里养的一样,一点也不会陌生,跳来跳去,飞来飞去,有些甚至会一步一步沿着窗台走到家里来的。雪天捉麻雀,不用走得太远,就在家门口随意找一块空地,用一枝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竹筛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细细的长绳,人远远地牵着,麻雀就会来啄食,当麻雀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麻雀了。捉麻雀,最重要的是需要耐心,性子太急,来不及等到麻雀走到中间去就拉绳子,麻雀就不太会被捉住。长大以后,父辈人还会用捉麻雀这样的事,来教导孩子:做事不能着急,否则只会坏事。那个时候,总是不在意,听着这样的话,也是气呼呼的,事实上,人生的许多事,确是有这个道理在的。
讲到了雪天,最难忘记的是上高中时候的情景,那才是冬日里的温暖。那时候乡镇都会有高中,学生多,条件差,大多是没有寄宿的。山里人也是一样,每天跑五公里山路去上学,无论是什么天气,学校没说停课,总是要去的。有一年的冬季,狂雪飞舞,有些地方的雪被大风吹成了一座小山一样,许多地方是看不见路的,常常一步跨出去,见不着人影了,整个人掉进了雪海里。尽管如此,大家也是一边笑,一边找人。好在有了第一个人掉进去,不会有后来人再翻到深沟里。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学校,弄湿了鞋袜,弄湿了衣裤。这时候,老师都会想办法点火炉子,让学生们把弄湿的鞋袜衣裤,脱下来,一件一件地烘干。几十年过去了,许多当时一起读书的同学,讲起这样的事,都会有一种深深的感激之情。只是,那个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好像老师做这些是应该的。人世间,情都在我们身边,爱都在于举手投足间,一切都是那么一种自然的表露。许多时候,一个爱的举动,让人终身不忘,暖心一辈子,感激一辈子。
长大后,来到了部队,冬日的韵味更是极有一番感触。部队有一句老话,叫当兵三天,即是老兵。意思是说,到了部队都应该像一个兵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得按照部队的规矩去行事。八十年代初的部队,生活并不像现在这样,冬日里,外面飘着雪花,士兵们就睡在雪花也能飘进来的地上,最多地上铺一层草算是不错了。也许,没当过兵,根本想象不到部队官兵间的那种爱,那种情。北风呼啸雪花飘舞的日子里,那些靠窗的位子,总是有老兵在,有些甚至是被称呼为“首长”的官儿,也会一样,为新兵们挡风遮雨的。生活上的官兵关系,与训练场上的官兵关系,判若两人。部队里有一句话,“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上就少流血”。记得有一次清晨起来,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虽是在城市里,平日热闹的大街上看不到几个路人的脚印,心想今天肯定不用外出训练了,或是改成室内课。早饭列队,首长的一句话,让许多人心里冷冷的。首长挥动着手臂说,今天是难得遇到的好日子,完成扫雪任务后,正常安排训练,就在雪地上。刚到部队,训练最多的就是趴在地上瞄靶,趴下去就是一个小时,或是两个小时,除非要急着上厕所,还须得到允许的。那雪地里趴着,开始时觉得很好玩,一个个笑容不断,可几分钟下来,就会觉得不对劲了。先是手被冻得红通通的,后来觉得全身冷冰冰的。记得有一次,有一个士兵趴在那里时间太久,又是在风口上,他站起来时,地面上的雪与他整个人冻在一起了,留下了空白的一片水泥地,我们一个个看着笑,笑着看。只是笑声很快就会被首长的话语声所淹没。首长跑过来,很快让士兵站到阳光下,取下身上的冰块,脱去外套,首长把自己身上的`棉袄披在士兵身上,还念叨着:“别冰坏了身子,别冰坏了身子。”每当看着这样的情景,每一个士兵心里都会是暖暖的,“雪地里的温暖,军营里的爱”,无论过去多少年,生死般的情谊,都是近在眼前。
南方的冬日,越来越不像冬日了。冰天雪地的日子少见,就是看到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娇羞柔弱,未等细赏,就已是润地入土了。南方的雪,如数珍宝的一般。算是有一天清晨起来,看见远处的房顶上,飘落了几片雪花,一定会是惊叫起来的。南方的冬日,见到雪算是一件快乐之事。现在的南方,许多孩子都不会相信,过去的南方怎会是如此的,白茫茫的大地只是一种想象了。气候的变暖,让南方的孩子们失去了那么多的快乐,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看雪,还得远远的,跑到祖国的北方去。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是北方冬日的美景。前些日子,友人特地去北方看雪,回来后写了一篇《雪韵》,让我也有一种去北方看雪的冲动。
北方的冬日,那才有冬日的韵味。北方的冬日是洁白的,洁白得像一首唯美的诗,置身于这样一个冬日,无论多冷,心里还是会荡漾起快乐,使得越来越多的人们向往着北方的雪。
当坐上汽车,在白茫茫的雪域上奔驰的时候,那洁白的世界,会是多么的神圣。望着远处林海雪山里的松柏,高大挺拔的样子,被大雪笼罩着,仍是屹立不动,会是多么的伟岸。看上去晶莹剔透的冰雪雕塑,装扮得光影梦幻般的冰雪艺术,那才是雪域精灵,一种无法复制的神韵,带给人们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
《我爱你塞北的雪》,那是我最爱的歌。“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你是春雨的亲姐妹,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冬日是安静的,静得让人们能听到大地的心跳声。冬日是洁净的,洁净得只有梅花在那里斗雪吐艳,傲视群芳,凌雪留香。人的一生,与四季的更替总是那么的相似。几十年的岁月,透过那些曾经的烂漫,曾经的热烈,曾经的收获,总会等来人生中的宁静,赞美这样一个美好的时节,因为这是一个“春天的使节”,雪的飘舞,静候春的到来,体会四季,体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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