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真的回来过散文
在我写这些文字之前,我特意去翻看了独孤求不败的资料:独孤求不败,二零一一年九月六日注册,在江山发文三篇,其中小说两篇,两篇都是精华。我所知道的,仅此而已。
——题记
《乌子和花花的故事》是我读过的独孤求不败的第二篇小说,第一篇是他的《麦子黄了的时候》,当时觉得写的挺好,无论从故事的构架还是语言的驾驭能力,都很不错。加之,自己把自己放在了评论员的位置,有时间有能力的情况下,就想多做一些,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打开了《乌子和花花的故事》。
第一次看这个故事,我被感动了。是的,感动。这些年在网上,做过不同网站的编辑和版主,应该说算是看过不少的文章了,随着阅读的增加,人也疲累了,心也似乎麻木了很多,真正能让人感动的已经很少了,然而,第一次看《乌子和花花的故事》我的确是被感动了。
乌子和花花的故事并不复杂。乌子是一条狗,一条健壮而有点伟岸的狗。他本是中平哥和香嫂的宠物,在他们家一直过着骨肉无忧的生活。可是因为中平哥和香嫂要出去做事,不可能带上乌子。于是把他托给了西哥,奈何西哥是个很少在家开饭的人,于是饱受饥饿折磨的乌子又被送给了中平哥的妈妈,几经辗转的乌子成了“我”的邻居。
在此之前,乌子对“我”是极凶的,每次见了总是呲牙咧嘴的样子。许是经过了一段流离的日子,也许是因为做了邻居,知道以后会少不了打些交道,乌子对我的态度有十分明显的改变。这种改变在我带回了花花之后,则变得更为突出。
花花是条小狗,很小很小的小狗,当然,她还是条母狗。初来的时候的她虽然还算不上美丽,但的确是十分可爱的,不仅是我们一家人的宠物,也成了乌子的玩偶。乌子用父兄一般的感情爱着花花,教她本领,陪她玩耍。时光就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悄然溜走。
花花长大了。花花变得亭亭玉立娇俏可人了。花花是附近所有狂蜂浪蝶垂涎的公主。冷眼看着这一切的乌子心里则充满了矛盾。花花变得越来越漂亮,他无疑是欣喜的,可是看着花花跟那些浪子们毫无禁忌的调笑,乌子的心又会狠狠的疼起来。这时候的乌子对那些不知羞耻的同类是嫉妒的,因为在他心里,花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而对于花花,他的情绪又复杂了很多,既有对花花因爱而生的疼惜,又有对花花不知检点的恼怒。只可惜,处在众星捧月当当中的花花此时并不能体会乌子复杂矛盾的心情。
悲剧发生在某个午后。几个流氓样的家伙再次围住了花花。失去了理智的乌子不顾彼此力量的悬殊,与那几个浪荡子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火拼。虽然乌子高大伟岸,虽然乌子勇猛顽强,但毕竟寡不敌众,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拼斗中,乌子终于败下阵来,伤痕累累,气息奄奄。
花花是整场厮杀的目击者。这样的血腥事件震撼了她。乌子绝然的痴心感染了她,让她震惊以至失神,甚至忘记了去帮助浴血奋战的他。一直到他踽踽独行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她才梦醒过来。她发疯一样的追上去。在那个无人的角落,看着伤重昏迷的乌子,花花的心撕裂一般的疼痛。她知道,她应该做点什么,她必须做点什么,为了乌子,为了乌子深沉的爱……
花花想到了鸡子的美味。那是花花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偷盗经历。为了那一次,花花曾经被主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除了主人痛惜的眼神,花花还看到了别人脸上的鄙夷。那时花花除了感受到身体上的`伤痛,也感受到了深深的耻辱。为此花花发誓:此生再也不偷了。她再也不想看见别人眼中的厌倦和鄙视。
花花离开了乌子。花花一步步向鸡子们玩耍的地方走去。她的脚步是沉重的,而她的心是坦然的。她知道,她将面临着什么。花花带走了那只最肥大的鸡子。花花就在鸡子的主人面前大摇大摆的带走了那只鸡子。
花花再次来到乌子的面前。乌子还没有醒来。花花狠下心肠咬死了那只肥大的鸡子,然后用带血的红唇在乌子脸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最后看了一眼乌子,花花抹干了脸上的泪,匆匆而去……
花花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被发现的,那里离乌子昏迷的地方已经隔了好几条街巷。人们看见了花花嘴角未干的血迹,没有人怀疑花花是不是真的吃了那只鸡。花花被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带走了,花花最后看了一眼远处乌子藏身的地方,凄凄的叫着:乌哥,乌哥……那声音没有一丝乞求的味道,却充满了一种哀哀的绝望。花花不知道面前等着她的将会什么?也许,她会被卖到另一户人家,也许从此踏上不归路,成了别人盘里的菜,碗里的汤。无论是什么,花花都不在乎,花花唯一在乎的是,此后,怕是再不能看见乌哥了,再不能看见那个对她如父如兄的乌子了。
乌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了。恍惚中,他似乎是听见了花花哀哀的悲鸣,那声音时断时续,飘飘渺渺,却一个劲的往他的耳朵里钻。乌子就是在这样的凄凄切切的悲鸣中睁开了疲累的双眼。那时候,他多希望花花就在他身边啊,他多希望花花能够深情的拥吻着他啊。可是,他失望了。他的身边除了一只早已死去多时的鸡子,再也没有别的了。乌子深深的失望了,他不明白,他自己不惜以命相搏的拼斗还有什么意义。
饥饿中的乌子再也不想去思考别的了。他只是用全身所有的力量狠狠地撕扯着面前的那只肥大的鸡子。鸡子早已冷却多时,乌子却毫无意识,只是茫然地撕扯着,大口地咀嚼着。没有人知道,或许连乌子自己也没意识到,连同鸡子一块咽下去的,还有乌子对花花深深的爱恋。
夜深了。乌子吃完了最后一块鸡肉。他努力的爬起来,蹒跚着向家的方向走去,他相信花花会在家里安静地睡着或者默默地等他回来。他撑着虚弱的身子跑来跑去,然而他始终没有看到花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没有闻到她的气息。花花就这样在他面前神秘地失踪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乌子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他仍然是那个高大伟岸的乌子,只是少了先时的欢快与活泼。他始终不明白:花花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不爱他?
后来,一个叫小白的走进了乌子是世界。小白长得很像花花,却终究不是花花。再后来,乌子明白并且努力让自己相信花花再也不会回来了。乌子接受了小白。再到后来,乌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当孩子受了创伤跑来问乌子这世上是否有真的爱情时,乌子茫然的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乌子没有说出来的是,我曾经那么深爱过花花,可是,可是,花花,她竟然从来没有爱过我……
这几天,我一直沉浸在乌子和花花的故事中,日思夜想,不能自拔。我甚至想,我该如何告诉乌子,这世上有真爱,而且被你遇到了。你深爱的花花在最后的时候,幡然醒悟,知道了你的爱,接受了你的爱,并且用她的方式表述了她对你同样的深深的爱恋。在爱人面前,花花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只是为了给爱一个出口,只是为了给爱人一次机会。这样的选择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这样的选择不是人人都愿意心甘情愿去做的。然而,我也明白,我终究无法将这些告诉乌子,无法给他讲述他昏迷的时候,花花是怎样的决绝,怎样的坦然和从容,我甚至无法告诉他,你的爱情真的回来过!
有时候,我还会想,乌子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一种幸福?他不知道花花为他付出了什么,付出了多少,那么,他的心里便不会有负担,不会有内疚。这样的他,是不是可以更加安然的接受小白,接受那个貌似花花的小白对他的爱?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花花的付出,他还会这样坦然的接受小白么?他还会努力想要忘却曾经的那份爱恋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没有谁会对这样惊心动魄爱恋置若罔闻,没有谁会对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恋置之不理。也许,乌子会伤心难过,会痛不欲生,甚至会生不如死。看到如此的他,小白又怎么办,他们的孩子又怎么办?而这,也必将不是我,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
于是,我们只能沉默。沉默的看着乌子和花花的故事,沉默的看着乌子淡然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爱?那一瞬间,有泪,划过脸庞,为了花花,也为了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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