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兵工》杂志社当编辑优美散文
在《中国兵工》杂志社期间,我和张九龙家都不在北京,过着枯燥乏味的单身生活,工作之余,必然产生思乡之情恋家之意,闲暇时孤独和寂寞时时袭来,但是,如果合理安排,孤独与寂寞自然就会被排遣,生活也会丰富多彩的。
我和张九龙利用礼拜天,先后去过首钢、六一八厂奥兰公司,看望乔忠明等同志,去国防科工委超细粉末公司探视陆万成等人,都是一个工厂的人,以前往往是见面一笑,没觉得很亲近,现在是他乡遇故知,犹如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谈得很开心,玩得很快乐。
在北京的朋友,听说我和张九龙在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公司规划院,都纷纷到住处看望我们。周士义到规划院看望我们,并请我们吃饭;于丽萍、史雅文两人买许多苹果,嘘寒问暖;姜丽把自己的老板也领来,向我们介绍他们企业情况;乔忠明还买了许多鸡脖子,教给我们做着吃。俗话说得好,平时工作无空闲,每逢佳节倍思亲,一到年节时就思念家乡,思念亲人,很难打发时光。
为了排遣孤独与寂寞,增加节日喜庆气氛,九八年元旦和腊月二十三小年,我和张九龙一商量,就给乔忠明打电话,邀请他到我们这里共同过节。喝的是张九龙回厂带回来的玉玺大米酒,吃的是清炖鸡脖,羊肉炒香菜,菜样是少了点,菜量蛮大的喽,边吃边喝边聊,觥筹交错,笑声朗朗,不知不觉中,三人宴会过去三个多小时,每人喝下一斤多玉玺大米酒,房间里洋溢着喜庆与欢乐。
有一次,梁清文副院长计划去我们工厂,张九龙随同前往,我因为工作繁忙不能前往,梁院长跟我说明情况,我欣然应允,独自一人留守在编辑工作岗位。张九龙回来不久,姚雪峰也来北京,问我们喜欢吃什么?张九龙不假思索回答,吃鸡脖,羊肉炒香菜,我们又一次品尝鸡羊宴。
说句良心话,北京的食品不符合东北人口味,大豆腐拿起一块,能把人打个跟头,干豆腐像鞋垫那么厚,而且都不抗炖,时间久了,自然而然想起东北菜了。有时想东北菜想得直打默默,就像妇女怀孕,害口了,想吃酸的辣的一样。于是我就给二哥邹国华打电话,让二哥找个东北饭店,犒劳犒劳我们,我们也毫不客气,点上猪肉炖酸菜,粉条炖鱼头,尖椒干豆腐,家常炖豆腐,美美地吃上一顿。
生活安排好,工作更要干好,我肩负的历史使命更不能忘怀,那就是如何带领全体白云人,走出偏僻封闭的山沟沟,走向沿海发达的城市。有人跟我说,你又不是厂领导,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可我不这么想,我是白云人,白云人走出山沟沟,匹夫有责,我自己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一种历史使命。在杂志社,有工作我就忙于工作,手头工作忙完了,我就跑进规划院的图书资料阅览室,查阅图书资料,寻找有关三线军工企业调迁线索。无意中我结识了一位退休返聘的老同志,老处长,闲聊时得知,这位老同志八十年代搞过军工三线企业调研工作,掌握当时军工三线企业调迁动态。
我告诉他我是国营第三二三厂的,他哈哈哈一笑说,我知道,五五五三厂就是斗虎屯的,离你们不远,这个工厂的报告就谈到,他们工厂所处的那个地区,存在伽马射线,这种射线不利于人体健康,严重损伤人的生育系统,开具有省卫生防疫站的检测证明,并列有很多人的名单。为此,调研时把这个厂列入国防科工委一九八五年三线兵工企业调迁计划。你们三二三厂也在那个地区,是不是也存在卡玛射线,回去你们也找人查查。
得到这个消息,我如获至宝,急急忙忙记下文件号,我还托付他给我找到这个文件。他感慨万千,不无遗憾的说,哎,现在,像你这样关心工人命运的好干部,为数不多了,领导干部习惯于报喜不报忧,阿谀逢迎见长,顺情说好话的人多,你们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去你们厂考察,你们全体厂领导无不说工厂现在很好,正在坚定不移贯彻集团公司“保军转民”方针,集中力量生产民品农用自行车,形势一片大好。哎,惭愧啊,惭愧,罪人啊,罪人,历史的罪人,军工厂不生产军品,转行生产民用产品,天大的笑话啊。老同志还感慨地说,只有新疆三个三线企业调迁到山东泰安,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文件始终没有执行,三线军工企业调迁计划被搁浅了,估计是不是费用太大的原因。是的,我们工厂所有厂领导,都想往上爬,置老百姓利益于不顾,甚至于牺牲老百姓利益,换取自己升迁。就拿一九九一年来说,集团公司总经理来金烈来到我厂视察工作,还高喊“扎根三线闹革命”,其实,在三线军工企业工作,那就是“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子子孙孙都陷在偏僻封闭的山沟沟里,其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我作为《中国兵工》杂志记者,参加集团公司北方重型汽车研讨会,还特意去一趟办公厅档案处,由于没找到老熟人,那又是机密文件,怎么说,管理员都不让查阅。我一想,既然五五五三厂被列入三线军工企业调迁计划,他们工厂肯定有这个文件,不过五五五三厂已经剥离给首钢了,好久没有过接触。不过不管剥离给什么部门,曾经都是军工血统,查阅一个文件,还是不成问题的。
回厂后,我就带车去了五五五三厂,厂办王主任接待了我。我说明来意,王主任很同情,也很支持,但是他根本不了解情况,就找来当时任办公室主任的也是刘主任。刘王主任谈起调迁事宜,可谓是慷慨激昂,激动万分,还拿来当时工厂上报的调迁报告,附件中真的有卡玛射线受害人员表,就是没有国防科工委下发的一九八五年三线兵工企业调迁计划。王主任说,听人说这个计划流产了,没有实施,不知什么原因。
光阴似箭,转眼就要过春节,我和张九龙归心似箭。我担任责任编辑的`杂志也出版发行,科技版增刊也按时出版,满足集团公司科技大会需要,我写的几篇大稿件,也陆续在《中国兵工》杂志上发表。张九龙的课题处于收尾阶段,梁院长答应他,出版后给他寄一本作为纪念。
梁清文副院长找到我,想听听我对今后的打算,谈谈自己的看法。我的态度很明确,工厂还派我来杂志社做编辑工作,我服从分配听指挥。
梁院长思忖良久,很有感慨地说:小杨,就我个人而言,我很欣赏你,你的工作能力,工作态度,工作作风,成熟稳健等,我都非常喜欢。杂志社的同事对你的印象也非常好,副主编王锁川,陈季晴、李群等,多次向我汇报你的优点,规划院的同志都向我询问你,看起来啊,你在规划院也很有人缘,口碑也不错。
听了梁副院长的话,我没有更多的高兴,对梁副院长说:梁院长,您是我的领导,又是我的长辈,同时又是我的知心朋友,我非常想听听您对我的批评指导,有利于我今后工作与生活,有助于我走好人生道路。
梁副院长哈哈哈哈大笑,没什么,没什么,大的缺点毛病没有。过了一会,梁副院长脸色显得比较严肃:据同事们反映,你有时显得很高傲,还不够谦虚。
比方说,我追问了一句,让梁副院长拿出事例。
梁院长想了想,就拿你和王锁川去包头采访,稿件署名你在前面,王锁川放到你后面,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我想,那篇稿件花费我一个晚上的心血,就因为王锁川是副主编,就可以放到我的名字前面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是个原则问题,原则问题我就要当仁不让。
梁院长跟我讲,杂志社经过反复研究,准备来年还想让我来做编辑工作,张九龙就不来了,食宿安排到附近的招待所,我执意不答应。梁院长最后摊出底牌:小杨,《中国兵工》离不开你,编辑部离不开你,我们可以把你调到杂志社,你家四口人,进京费每人八万元,合计为三十二万元,杂志社给你免去一半,你自己拿出十六万元。另外我还负责工会工作,负责福利住房分配,先借给你四十多平住房,你看可以不可以。
待遇非常优厚,前景亦非常可观,但是,对我来说很不适合。首先,由于工厂极度困难,职工群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根本拿不出十六万元,话又说回来,即便有十六万元,到哪里不是生活啊,非得调到北京不可吗?再说了,我还肩负着伟大历史使命,协助工厂领导率领广大职工家属,走出山沟沟,走向沿海发达地区发展,这是我坚定不移的信念,为此,面对眼前的美好前景,极度诱惑,我依然无动于衷。
一九九八年腊月二十六下午,我和张九龙踏上北京开往吉林的列车,第二天早晨五点多在草市车站下车,崔芳志厂长派车接我们回厂。九点多,崔厂长多次给我打电话,要我去他的办公室谈谈,我应邀而往。我向崔芳志厂长汇报了思想动态,汇报了我的工作,汇报了有关三线军工企业调迁动向。
崔芳志厂长非常高兴,赞不绝口:好,小杨,有骨气,有能力,有远见,有抱负,大张白云人威风,为白云人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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