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益友优美散文
梁球兄是我的广西凌云同乡,又是我“百师大”(百色地区师范学校大专班)的三年同班同学,还是我右江民族师专(前身是百色地区师范学校)的十年同事,有了这“三同”,我们的感情无论放在何时何地都比打铁还过硬。
在我的印象中,梁球兄有几样东西是让我深表佩服的。
一是他的努力学习、刻苦钻研精神。在“百师大”的第一个学期,我和梁球兄同一个宿舍,他除了吃饭、洗澡和睡觉,其他时间总是捧着一本书在看,在教室看,在宿舍看,甚至连上厕所也看。也许是他长我一岁的缘故,思想显得比较成熟,追求也比我高远一些,我们去逛街看电影,他不去;我们在下午没课的时候去打球,他也不打;有时在宿舍说一些年轻男生感兴趣的话题,特别是关于靓女的话题,他才掺和几句,仅此而已。他是我们班的古代文学课代表,由于恢复高考不久,高校还没有像样的古代文学的统编教材。古文老师谭绍鹏先生就预先叫他刻印出来。记得谭先生上的第一课是《吕氏春秋.察今》,开头是:“上胡不法先王之法?非不贤也。为其不可得而法。先王之法,经乎人世而来者也,人或益之,人或损之,胡可得而法?”文章的结论是:时变法亦变。当时中国正在进行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涉及到的核心问题是要不要坚持“两个凡是”,多年之后,我们才知道谭先生选上《察今》的良苦用心。我们是通过梁球兄刻写的讲义才学习到《察今》的。后来,我们学习的很多课文,都是他用蜡纸在钢板上刻写然后油印出来的。“百师大”毕业后他能留校当老师,那是他努力勤奋的结果。
二是他的感召力和领导力。1984年以后,原来就读“百师大”的同学陆续调入右江民族师专,有中文77级的罗斯卡,中文78级的陈乾洪、黄兴林和我,我们自称为“土八路”。梁球兄留校几年,与领导、老师、学生甚至学校的临时工的关系非常融洽,人缘非常好。那时候经常举行系际篮球、排球赛,中文系以我们这几个“土八路”为主要班底,竟然连夺几次冠军。梁球兄在比赛中身先士卒,球场上满场飞奔,他的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下三路的球抢断很犀利,记得有一次他以飞一样的速度去断球,对方正好把屁股一拱,把他拱了几个前滚翻,我以为他肯定受伤了,哪知道他迅速爬了起来,又投入了战斗。现场的观众都被他的精神所感动,呐喊助威声久久响彻校园的上空。他的球投得非常准,在三分线外都能把球投进。我们都愿意把球分给他,因为投十个球,起码能进五个,他是我们的主要得分手。实际上我们的对手的实力也很强,特别是数学系,人比我们高,又比我们年轻。我们能够屡次获胜,完全是团队的力量,当然也与梁球兄号召力分不开,每场球赛前,他都召集赛前会议,分析对手的实力以及我们的作战部署,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得益于他长期研究古文,把孙子兵法用到了球场上。
潘运琛就任师专书记兼校长之后,梁球兄领导能力得到充分的发挥。经过竞争上岗,三十多岁的他,坐到了学校教务处长的.位置,这是一间总共八个系、将近三千人的学校,教务处长总管学校的所有教学事务,不是谁想做就能做得了的。我当时还担心,他是“土八路”出身,管理“正规军”的一切事务,不会勉也其难吧?实践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在他管理期间,学校的教学有条不紊地进行,这就足以证明他超强的领导力。
三是他的厨艺。梁球兄做得一手好菜,他炒的牛百页可以说是绝招中的绝招,浓淡相宜不说,香味四溢也不说,单单那个清脆可口,就让你赞不绝口。他说,炒牛百页,火候重要,油温重要,时间更重要,在一切条件都具备的情况下,只要55秒就行了,多一秒则老,少一秒则未熟。炒菜能够精确到用秒来计算,没有大量的生活积累,谁能做得到呢?其次是他烹调的狗肉,做得精妙绝伦。他把连骨带肉的狗肉,不大不小地砍好后,用烧开的水焯过一遍,然后放在锅里焖,同时把配料(八角草果桂皮香叶花椒等)放进一个小布袋,放入狗肉中,焖的火候掌握很有分寸,时间太久了,肉会太烂,没有嚼头,时间太短,肉会太韧,咬不动。他煮狗肉香味扑鼻,软硬适中,回味无穷,油而不腻,香而不浓,恰到好处。还有一绝,就是他做的鱼生了。一条活生生的鱼,他三两刀就剐出了鱼两边的两块大肉,剥皮,用纸包好存放冰箱,这时的鱼儿还能蹦跳,开膛,洗净,砍成块,煮成鲜美的鱼汤。他又把香料粉末放入一个小碗,加白糖、姜丝、蒜丝、熟油等搅拌好,又拿出存放在冰箱的鱼块,切成片,摆在瓷碟上,他切的鱼片比白纸还薄,食用时,把鱼片放入料碗中蘸上料,放入一瓷羹中,加上几颗炸花生,一并入口,慢慢咀嚼,你会觉得鲜嫩无比的鱼片和芳香四溢的蘸料同时在你的口里奔放,这就是做神仙的感觉了。
我的厨艺后来也突飞猛进,这是近朱者赤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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