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抒情散文
狂风卷集着乌云,雷声追逐着闪电,大雨蹂躏着大地。
小鸟躲在摇摇欲坠的巢穴里瑟瑟发抖,人们藏在家里坦然的安眠着。
天亮了,鸟鸣了。雨住了。太阳出来了。“桥断了。”像狂风席卷了整个小山村,人们沸腾起来了,飞跑着来到了河堤。
中间的桥墩断了,桥梁栏腰断裂,两边的断桥直直的坠落下去,横亘在奔流而下的河水中,水流声更加的响亮了,那水多像是在嚎啕大哭,为短命的水泥桥唱响一曲悲戚的挽歌。
堤岸上的人们,哀伤的注视着这残桥。有的喃喃的诅骂着,有的狠狠的指责着,有的抬起粗糙的皱成松树皮的手擦着不断坠落的眼泪。
没有了知道,这个小山村的人们做梦都想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桥。没有桥的日子,是人们心里永远的伤痛。收获的季节里,一旦下起雨来,河水暴涨,对岸的人肩膀上杠着稻谷,淌着已到腹部的河水探索着回来,让人不由为之捏一把冷汗。最伤不起的还是孩子。无论是上小学还是初中,都必须经过小河。春夏时节,肆虐的河水随时威胁着他们们生命。冬天,双脚藏在鞋子里,脚趾头都是麻的。为了上学,孩子脱下鞋袜,赤脚蹦着跳着跑过河去,三十多米宽的河过完,通红的小脚寒了多少孩子的心,又刺痛了多少人的眼。
没有人知道,为了建这座桥,村民们付出了多少的血泪。没有资金,按人头分滩,以户为单位收取。请不起专业建筑队,家家户户人人齐上阵。青壮年都已外出讨生活,村子留下的只有老头、妇女和孩子。就是这么一群做一阵、歇一阵的力气弱小的村民,硬是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建起了这座三十多米长、五六米宽、六七米高的'大桥。大桥合拢的那天,鞭炮齐鸣,人人眼中有泪,无桥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哒,哒!”那是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离大桥几米处,又一个抽沙点出现了。日夜不停的机器声时刻鞭打村民的心,忧心仲仲的村民多次抗议,但人微言轻的村民又怎能撼动利欲熏心、铁石心肠的沙场老板呢?无可奈何的人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深埋地下的地基渐渐的露出水面,只能无声的哀求上苍狠狠的惩罚这个黑了心的老板。可惜,天下哪会有救世主,一场暴雨过后,桥断了,梦碎了。
哀伤、咒骂、指责,都已于事无补。习惯了忍让、沉默的人们,终于在梦中惊醒了了。他们团结起来,呼吁关闭沙场,让沙场老板为断桥买单。奔走之时,他们才了解到,十几里远的长的河堤,居然有六七十个抽沙点,为了牟取暴利,沙场老板日夜开工;为了便于运输,有很多点都是设在桥头。这一场暴雨,沿河一带的桥梁全部坍塌,无一幸免。断桥不过是过度抽沙的恶果的集中爆发。抽沙还造成了河堤松动,随时有溃堤的危险;另外河床比两岸的耕地低,很多耕地因此抛荒;河中的小鱼小虾灭绝,细沙、游鱼、绿竹一去不复返了。
发动机惯有的“哒哒”声终于消失了,上游冲刷下来的细沙慢慢的回填着凹凸不平的河床。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获取利益的不良行为被阻止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细沙、游鱼、绿竹、大桥又会展示在我们的面前,欢歌笑语又在小河的上空久久的回荡。
我期盼那天能早日的到来。还给我们的未来一个无忧的、快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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