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春心付东流优秀抒情散文

时间:2018-07-02 12:19:32 抒情散文 我要投稿

错把春心付东流优秀抒情散文

  一九八二年,十五岁的我,要到离家几百里之外的异乡求学。那时,开放的号角刚刚吹响,社会正处于新旧交替的转捩期。

错把春心付东流优秀抒情散文

  我的父辈兄妹从没有走出过这狭小的圈子,他们最远也就到过县城。没有坐过班车,更没有坐过火车。

  天麻麻亮,踏着一地的露水,背起简单的行李,还有一个懵懂无知的我。步行十几公里,来到一个叫将台的地方,等待从县城发来的班车,花七角钱送到火车站。

  城乡两重天。车站上人来人往,看得我满眼迷离,城市并不好客,它不喜欢穿得破破烂烂的乡下孩子。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着,香喷喷的烧饼一角钱一个,只能咽着口水看看、闻闻,花两分钱买一杯茶水,掏出母亲烙的杂粮面干馍安顿肚子。

  站外有一个书报亭,摆着花花绿绿的书刊。其中有一本十六开大小,厚厚的、沉沉的书引起了我的好奇,封面赫然两个大字《钟山》。里面的文字大不同于课本。售价五角,挡不住的诱惑,买一本,像宝贝一样揣在怀里。

  下午两点,登上南下的列车。“呜——”汽笛拉响,心尖儿一颤,霎时才明白,我成了失群的孤雁,离开了家乡,告别了亲人,自己觉得还没长大从此就要浪迹天涯。眼前像电影一样,闪过了妈妈朦胧的泪眼;耳边飘过她一声声扯心的呼唤。眼睛盯着窗外掠过的山川河流,不敢回头,怕别人发现我腮边的泪水。

  到了新的学校,接触了新的同学,少年心性,容易适应环境,早已忘记倚门思念的母亲。师范学校的特质决定了学校生活的丰富多彩:书法、绘画、唱歌、跳舞、体育竞赛、诗歌朗诵,我就像那大观园里的刘姥姥,满眼新奇。

  最爱的还是写作,记得进入师范后第一次作文,是以新学校、新生活为主题,我动情地抒发了对家乡、母亲的眷恋,呕歌了学校、老师对新生的关爱,被讲授《文选和写作》的老师推荐进入校刊采编组,从此,心里埋下了文学这粒种子。

  负责校刊的是西北师范学院的实习生。主编是风流潇洒,桀骜不羁的大才子张子选,二十刚过,瘦高个儿,脸上的线条有如刀削,一头长发随风起舞,要多帅气有多帅气。当时日本的电影《追捕》风靡全国,年轻女孩正在热捧影星高仓健,张才子就是中国版的高仓健。八十年代的国人,对搞文学的人那是顶礼膜拜,就好比现在的小青年狂热的追捧歌星、影星。在那时,我们的张总编无疑成了女孩梦中的白马王子。

  校刊的责任编辑由张总编的同学——樊雅丽担纲。每天下午的课后,我们几个采编组的`拿着本班同学的作品到责编的办公室讨论、修改、评选,决定下一期要发的稿子。樊雅丽留着齐耳短发,她一身的灵气都汇聚到那一头秀发上了。我每天就盼着下午的这一刻,宁可不吃红烧肉,也要看看樊老师。我暗自思忖,要是她再胖一点,保准赛过林妹妹;再奢侈一点,要是能带点笑容,那就要超过宝姐姐了。听师哥师姐私下谈论,樊老师正在追求大才子,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十几年后,诗人在《藏地诗篇》里忧郁地唱道“我前世的热身子啊/冷落了今生的你”,我确以为这是他青春的挽歌。

  那个时代的大学生被誉为“天之娇子”毫不为过,他们确实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张大诗人名为主编,实则挂了个名号而已,难得见他一面。偶尔来了,拿着同学们的习作掠一眼,一个字“好”!多一个字就是“很好”!多么想让他能为我指点一下迷津,让我也成为一个像他那样才华出众的诗人。有一回,抓住了一个机会,让他看看我认为很得意的一篇作文,他照例掠一眼,慷慨地给了三字评语,“好,坚持”!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么稚拙的文笔,能写出什么东西?让大诗人又怎么修改呢?

  樊老师来自是大城市,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从薄嘴唇里射出来,像一挺机关枪,“叭、叭、叭”就是一梭子。她的意见上升到文艺创作的理论范畴,听得我云山雾罩。但凡是大诗人在的时候,她说得很少,双臂抱在胸前,眼瞟着窗外,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被落日涂成了金黄色。她也笼罩在这夕阳中,留给我的只是梦幻般的剪影。

  不知是由于对诗人的无限崇拜,还是迷恋樊老师那高雅的气质,文学这粒种子在我心里已生了根,发了芽。

  他们实习结束后,诗人自愿去到边塞——遥远艰苦的肃北阿克塞,做了一名中学教师,在甘肃最有影响力的刊物《飞天》开辟了张子选的诗歌专栏。戴上了“西部诗人”的桂冠。再后来,听说做过电视节目主持人,记者等等。再后来,花团锦簇的文学芳草地渐渐枯萎凋零。至少,大才子人格魅力他影响了我们整整这一代人。

  三十多年的时间,就如流水般逝去了。久居僻野,樊老师的行踪也就无从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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