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木棉花开时散文随笔
当明天变成了今天成为了昨天,最后都成为了记忆里难以定义的时光了。那些时光,也许会是心底最永远的一辈子,却被锁在内心最深处的,不敢也不愿轻易触摸。
三月,最是春暖花开时,也是木棉花开时,没有绿叶的唯花独秀,唯有那一抹抹妖艳的红。诺一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静静地坐在午后的咖啡馆的靠椅上,陪伴他的是窗外那几棵枝头光秃秃的木棉树上那些绽放得鲜艳魅惑的花朵。
其实喜不喜欢木棉花,你若问,诺一自己却也是说不上的。也许他和大都人一样,只是习惯性的躲在某一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人。
“木棉花,绝不与人雷同!即使花落,也依旧仰望着蓝天,没有任何一片花瓣分离。木棉的花儿是不需要任何绿叶衬托的。”拿鹤想起了她说的话,那年的他望着毫无掩饰,没有哗众取宠,没有矫揉造作的她,仿佛看见了她那绽放那最灿烂的容颜。其实,他多么希望自己是那片绿色的叶子,静静地陪伴在那鲜艳魅惑的花朵的身旁,只是他却不知,花叶两不相见是木棉花的宿命。
那年的他和她,足迹遍布了梦幻的每一个地方,从方寸山的山颠到天宫的云海,从月宫的星空再到蓬莱的海角。那年诺一已经高三了,而她,乔恩只有15,他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那年诺一在书桌前那墙上挂着的地图上,用红笔在北方的那个城市画了个大大的圆,表示那是他想去的地方,他想去那里完成学业。那是,恩光的故乡。
“我们以后会不会见面”乔恩问。
“会吧。”
“那你会不会象现在一样喜欢我”
“当然会了”诺一回答。
傻到不能再傻的问答,几乎每个上网的人都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诺言总是要等到兑现时才会凸现出它的残酷。
后来,也许是天意弄人,又也许上帝最是喜欢把每个人的人生剧情写得更狗血些。诺一并没有去到他梦寐以求的那个城市完成他的学业,落榜了吗?落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诺一连落榜的机会都没有。诺一的父亲在一个地方的政府部门任职,因为一个案子,被拘禁了起来。万幸的是,并没有想像中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只是可惜,诺一正处于叛逆的年纪,叛逆代表着还太年轻,太年轻的人总是难以接受那些意想以外的事情。
诺一变坏了吗?我不知道。只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诺一 开始抽烟了,开始汹酒了,开始放弃学业了,它的名字在大都人眼中叫自暴自弃。自暴自欺?我不知道。只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在梦幻中那个与恩光形影不离的人不见了。从方寸山的山颠到天宫的云海,从月宫的星空再到蓬莱的海角,也只剩下了乔恩那落寂的身影了。那时乔恩想起了她以前问诺一的话∶“梦幻有多远,我们又能走多远。”是呀,又能有多远呢?也许,从那时开始,他们之间就画上了句号了吧。
人们总是试图着去抗拒命运,乔恩也不例外,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开始疯了似的到处找诺一,她在三界发贴,她问诺一的那些朋友,她甚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养成每天拨打一次拿鹤的号码,只是,每次电话那头却只有“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声音在兀自应答,声音空灵得揪人心底。诺一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音讯。
木棉花是骄傲的,是不轻易屈服的,而恩光就是那朵倔强的花儿。诺一所不知道的,乔恩为了找他甚至偷偷地从家里一个人跑到拿鹤的那座城市。车到达时是午夜,那夜,乔恩独自一人坐在车站候车室里,一遍遍地拨打着诺一的电话,回答她的依旧是那个“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声音,就这样乔恩渡过了她的.16岁生日。12月的天气,即使是南方,也是冷得骇人。午夜,即使再喧闹的城市也会很冷清。那时,伴随着乔恩的是阵阵流浪猫的怪叫,寒风吹过,人冷,心更冷,乔恩用手捂着脸,开始哭,也就是那时乔恩开始第一次想念那个叫家的地方。
而,诺一此时却在当地的看守所,一个受了无法忍受的打击的少年,因为打架斗殴,过程怎样也无法深究了,只知道他被判了半年。他所不知道的,这半年有个女孩疯了似的找他。在我看来那时的诺一虽然受了些苦难,但却是世界最幸福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那么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他在什么地方,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等着他。
又一岁荣枯,时维岁末,那是诺一与乔恩再次在梦幻见面时。并没有想像中的过多语言,过多疑问,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方寸山的山颠,陪伴着他们的是方寸山那终年不散的烟雾。后来,再后来,只知道他们依旧那么的形影不离,只是很久很久才能偶尔看到他们的身影。并非想像中的幸福来得那么容易,他们却是象两条渐行渐远的平行线,越来越少交集。
他们依旧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近况,偶尔彼此还会收到彼此寄来的一些小礼物。再后来,诺一复读,他终于考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城市。到了他们见面时,那却是多年以后的事了。午后的咖啡馆,陪伴在乔恩身边的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是个好看的男生”诺一在心底默道。现实带给人成长时还有无奈,诺一也没有少年时那么天真了,所以只好放她走,虽然他心底有多么的舍不得。
“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音乐声静静地悠扬着。依旧是那午后的咖啡馆,诺一独自一人静静地坐着,窗外的木棉花妖艳得魅惑,又是一年木棉花开时。
“木棉花,绝不与人雷同!即使花落,也依旧仰望着蓝天,没有任何一片花瓣分离。木棉的花儿是不需要任何绿叶衬托的。”诺一又想起乔恩。他走到树下拾起一朵掉落的木棉花,愣神了好久…好久…
有些东西,即使成为过去也会在心底一辈子。那朵绽放得鲜艳魅惑的木棉花儿,也许就是诺一的一辈子,即使到最后只余落花颤抖在时光的空隙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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