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吻1998优美散文

时间:2018-06-02 08:29:15 优美散文 我要投稿

深吻1998优美散文

  他没有骗她,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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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台上的绿植是他在聊天软件上面提到的那一个,叶子蜷曲而又繁盛。磨砂玻璃对面应该是他工作的电子大厦,中外合资的,他在谈话框里面也提及到了。那栋楼在阳光里面就像是端庄的骑士一样,宏丽而又辉煌,是他提到过的整个建筑物。

  低纬度的阳光照射进来,屋子里面一切都活色生香,在阳光里面几乎有一种跃跃欲试的灵性,带着一种蠢蠢欲动的光斑肆意飞舞。从他的肩膀上跳跃进来,她看着他,两人眼睛交汇的刹那,好像跨越过时空的桑田沧海读到了一个人的心里面去,他是在对面的电子大厦上班。

  如果他没有撒谎,这是前提。

  时间有了微微的凝滞,欧熏波,他的眼睛扫视了过来,但愿不是看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含情脉脉里面有一点簌簌的光斑在游走着,几乎可以引逗一个人的全部感官。她有点怯懦的低下头,很明显,这时候十二点,他都会到“深吻1998”里面来喝一杯卡布奇诺。

  杯子冒着热气被送到了他的手旁,没错,指骨清洁而又敏锐,犀利的就像是刀子一样,握住了手旁的咖啡。

  眼睛呢,看着面前的一张财经报纸,或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报纸自始至终没有拿正。他好像是透过前面的报纸看到了对面的自己一样,她微微的收一收脚,让自己的白棉布裙亮相在了面前,他的眸光紧紧的落了过来。

  眼神里面有不明就里,也有一种惊澜,微微的就像是一把打开的扇子那样收束的紧张,他最后索性放下了自己手里面精美的骨瓷杯子,将目光看了过来。

  她眼神有些涣散,微微换一个姿势,矜持的透过玻璃杯子看着对面不远处的男子,没错,西装革履,带一点雅痞的精神,是那种梦中情人的典范。眼眸温吞如水,与无数次她想象里面的影像慢慢的重叠起来,白净的衬衫,一尘不染的皮鞋,整个人——翩翩浊世佳公子。

  他也是打量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花瓣一眼轻柔,慢慢的顺着她的'身上移动着。他看着她脖颈上面的玉观音,又看了一眼她的衣裙。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轻轻的抚摸着,她知道他要打电话,但是偏偏关了机,就像是他们的关系一样。

  一切信息从网路异端传送过来,无需刻意筛选,记忆里面的男子已经慢慢的幻化成为一个具象的人,首先,不是很帅,但是必须要有一种常人没有的魅力。这种魅力究竟是什么构成的,至今在她的记忆里面还没有被确切的证明。

  看着他走了过来,慢慢的走了过来。手中还是举着手机,他的紧张就像是一只探头探脑的蜜蜂一样,企图采撷鲜花的汁液与芬芳,脚步沉稳的走了过来。然后——从身后的玻璃门里面走了出去,她不是不失望的,在心里面她以为他会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的。

  一切都不对,这个男人不是说自己不管在什么时间点只要是看到有一个女子穿着白棉布的裙子就会过来大献殷勤吗?

  网络与现实是一层糊着油腻的羊脂球,他们互不相见但是可以保持一种莫名的关系这么久。

  认识欧熏波是在去年五月,日光倾城,她的聊天谈话窗口微微震动,“刑露?”

  她不知道芸芸众生里面究竟这个男子是如何找到自己联系方式的,当时的刑露是一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写作者。她的故事写完以后交付给出版公司,自己一律不看销量与装帧。偶尔在火车站看到一本纸质粗糙的平装本书上面竟然还有自己亲笔签名,不禁微微笑起来,原来名人效应是这样子。

  据出版方面说有很多人想要知道刑露——她的联系方式,刑露想要做一个神,一个神的定义就是永远不与外界接触,不发生任何社团关系,至少不用自己的真名实姓去死磕。这样几年下来,写的书每本都销量不错,斩获过无数奖项,只是除了出版社的编辑知道刑露是什么样子以外,其余人等都没有见过庐山真面目。

  所谓庐山真面目久了也就不在乎了,去超市买东西,出来结算时候,前面有人挤挤挨挨,刑露躲避在后面。等到生力军大部分离开以后,刑露这才忙不迭的将打折卡拿出来,“刑露——刑露——”收银员这样子叫她,刑露连忙答应,一瞬间觉得这个名字还是好的。

  “刑露?”收银员再一次提醒,刑露连忙从神游中抽离一部分思想,忙不迭的将自己的钱包打开,身份证也是落在了地上,有人帮着捡起来,刑露一边掏钱一边匆匆离开这里。

  刑露到家,这个陌生人就开始加她,刑露拒绝了好多次,陌生人依旧乐此不疲的加着。

  终于有一天。刑露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将这个人加上以后,立刻就拖到黑名单里面去,从此不相往来。但是显然这个计划给人识破了,欧熏波可能是知道了刑露立刻就要将自己拖到小黑屋里面,连忙敲过来一句话,“知道你是刑露,你要拉黑我。但是你要是不拉黑,我就会告诉你我是怎么样认识你的。”

  刑露有点讶然,扣着马克杯的手指微微的轻颤,键盘上一片水渍淋漓。这个人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向刑露推荐了各种旅游景点,刑露三天两头就去那些冠冕堂皇的地方,果然每一次都是不让刑露失望。

  有一天刑露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看一看是陌生人,照旧是连忙接听,结果另外一端的人显得惴惴不安的,拉着老牛破车一样的喘息,刑露连忙挂断。刑露是不知道的,另外一端是欧熏波,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刑露的电话。

  晚上,刑露竟然第一次敲欧熏波,没有想到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瞬间就开始和刑露聊了起来,让刑露几乎以为这个联系列表里面只有自己一个,刑露问道:“哪里还是值得一去的?”

  他说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并且说了“深吻1998”,那个城市冬天迅如飞鸟,秋天落月屋梁,夏季花开似锦,春天杨柳岸晓风残月。很有诗情画意,而且还很有小资的味道,刑露打听好了这一切之后,连忙从网上购买一张机票,欧熏波还说自己要是在某一天看到某一个座位上面有一个穿着白棉衣裙的女子就会上前去告白,刑露说:“你送玫瑰花?”

  “玫瑰不好,太俗了。”人人都知道玫瑰花比较俗。

  欧熏波说:“那就月季花吧,一月开一次,我们家里面花坛就有也省钱,不是吗?”刑露记住了,她常常写的小说里面女子往往是穿着白棉布的衣裙,有点临水照花人的样子,面目姣好而又独立干练,美丽与哀愁在一张脸上同时调和着。

  刑露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面,将欧熏波推荐过的景点全部都看完了以后,这才到了深吻1998。

  还好,中午十二点,刑露听着蓝调喝着一杯不浓不淡的下午茶在翘首等待着,在记忆里面刑露认为他是一个衣冠楚楚风姿绰约的男人,有着“挨踢男”应该有的大众脸,干净的平头。并且嘴角有一丝仓促的笑容,他是程序猿,做事情总是缺少面部变化,以至于时常对着电脑就像是面对镜子一样,自己时不时的抽动嘴角笑一笑。

  刑露知道那种感觉,那就是孤独的感觉,所谓的孤独就是你想要说话,没有人会陪着你。

  有人说孤独就是寂寞,刑露可不这样子认为。

  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刑露看着欧熏波走了过来,不禁避让一下。风吹开了玻璃大门,他走了。那身影就像是风中的栀子花一样,带着一种淡淡的清幽走开了,是清幽。

  花开如同空谷幽兰,刑露知道。

  刑露不禁苦笑,觉得自己有点被骗的感慨,这年头骗子何其多,为什么还要相信一个陌生人?

  刑露将手机开机,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刚刚来过了,移动的来电提醒里面有很多次呼叫,刑露看了看号码。竟然是本地的,不过是笑了笑。

  然后,刑露回到了酒店里面,已经是傍晚,这个城市没有她的老家暖和,刑露是绿色植物,一上街就冻得冷咻咻的,一边哆嗦着身子一边感慨天气的变态,也感慨自己的变态。确切一点,是自己的心理,有问题。

  不过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欧熏波聊过的一模一样,锦江大桥绵延无垠,凤凰花也开得恰到好处。

  刑露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人骗了,憧憬被敲碎了,就像是马拉松的长跑一样,到了尽头但是忽然间你会发现终点没有一个人等着你,才知道自己跑错了方向。

  刑露裹紧了白棉布的裙子,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这么一把年纪,竟然也会被人欺诈,事情不可恶,可恶的是刑露这一辈子将不会再相信网络后面的任何一个人,结果电脑的响了一下,刑露抓住了鼠标,对面是发送的视频请求。刑露连忙拔掉了视频,一边打字一边说道:“我在京畿,很忙,你有事情吗?”

  “刑露,是不是你?”

  刑露看着这一行字,又想起了中午时候走进“深吻1998”里面的男子,连忙否认,“什么是我不是我?”欧熏波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原本以为我会去给她告白的,但是我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现在有点儿后悔了。”

  刑露笑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她笑这个人的天真与善变,只要是你选择好了的就应该好好的把握住,但是偏偏他没有。

  机会不是很多,不是吗?

  “其实可能是你们的缘分还不够。”刑露打完了这一行字,说道:“要是还有一次机会,你真的打算送月季花?”

  “为什么不?”欧熏波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道:“刑露,你不要离开电脑,千万不要,等我二十分钟。”刑露苦笑,这个人神经大条的厉害,二十分钟用来做什么呢,刑露索性在电脑前面好好的坐着。

  偏偏酒店里面停电了,刑露苦笑,到了一楼大厅里面,面对着异国他乡的城市,刑露掬一把辛酸泪,竟然什么事情都让自己遇到,一边感慨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平,一边用手机连接服务器,还好手机还有一格电,刑露看到他的头像灰了,心里面也是灰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五六分钟,刑露忽然间觉得自己又一次被骗了。她要上楼去用一把剪刀将身上这一件白棉布的衣裙剪碎,然后扔掉,就像是扔掉这一段自编自演的节目一样,结果还没有上楼,灯火就逐渐亮了起来。

  “刑露,你还在吗?”刑露看到欧熏波的头像闪动着,心里面那点儿雀跃的劲头又是来了,三下五除二的打字,欧熏波又问了刑露的地点,刑露照旧说自己不在这里,结果,就在这时候刑露发现手机没有电了,宣告关机以后刑露将手机放在了裤兜里面。

  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刑露打开了电脑,欧熏波竟然又不在了,她这一次知道欧熏波的意思了,欧熏波一定是想要找到那个白天见到的女孩子,但是刑露就是不出现。

  过了晚上的十点,这个城市已经没落了下来,刑露一般是比较晚睡的那一类人,忽然间看到酒店里面竟然有一本自己的书,里面还是自己的专访,刑露看到某一段落不禁思忖起来了往事,有一天有一个采访,问过刑露,究竟相信不相信爱情。刑露只觉得这个问题是那么的无聊偏偏是又是那么的具有可谈的兴致,只能说不敢相信。

  但是现实生活中的刑露,宁愿去相信飞蛾扑火只为了光明也不愿意相信飞蛾是傻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光明的是焰火。刑露不禁怅然的叹了口气,将这本书丢弃了,一贯的懒散让刑露几乎是从来不看自己的作品,如果那些书是“作品”的话。

  隔日,刑露在网上订了离开的机票,一边掐指算着一边唏嘘自己的天真,她时常觉得自己脑袋秀逗,她也是知道,自己只是一个闭门造车的人。

  写着旁人的风花雪月,又让自己的心去旁人的历史故事里面拾穗,难免难过起来会常常多愁善感。刑露第二天到了“深吻”里面,这里地广人稀,白色的水磨石就像是一整块宁静的海洋一样。

  刑露忽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竟然还是走到了咖啡厅里面,随便要了什么喝着,偶尔看一眼外面的水幕墙。

  室内的气温低低的,就连人们交谈的声音也是低低的,刑露知道这是一种情调。但是她只是觉得男盗女娼,在她的心里面爱就是爱,不爱就是男盗女娼。她知道自己偏激的厉害,偏偏一个偏激的人有自己对事物完全不同的见解与真知灼见,这也是一个作者应该葆有的观念。

  刑露的电话响起来,她没有接,还是那个电话号码。

  刑露不接,电话就像是要和自己闹着玩一样,不停的响着。

  她一遍一遍的挂断了电话,这时候不但是电话响了起来,就连自己的也是同时响了起来,刑露看一眼谈话框。跳动的是欧熏波的头像,刑露连忙点开了,“我后悔了。”

  “什么?”

  “我食言了,我怕我看到的不是你?”欧熏波在电脑的另一端噼里啪啦的打着字。

  “什么?”刑露食指大动,打字的速度比他的回复慢不了多少。

  过了会儿,那边打过来一行字,刑露看了,大意就是让自己不要随意走动云云。刑露苦笑。这个男人究竟要做什么,他还嫌自己闹得不够吗?

  刑露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

  穿着一件干净的纯白色衬衫,没有打领结,是那种自己常常描绘在小说里面的男子,有着一双拜占庭式的眼睛,那眼睛就像是裁过来天幕月光一样,清朗里面有一点儿让人过目难忘的冷峻,冷峻里面又有点儿探究与歉仄,刑露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欧熏波已经走了过来。

  “你是刑露?”欧熏波的手中捧着一捧鲜花,全部是月季花,刑露忽然间想起来欧熏波和自己说过的月季花事情,不禁莞尔,“你是欧熏波。”

  欧熏波将手里面的月季花递了过来,“刑露,我后悔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刑露忽然间不知道应该接受还是应该拒绝,心里面在微微的颤动着,就像是一只蝴蝶在微微的颤动羽翼一样,十一月的天气,她忽然间觉得那白棉布的裙子也是有了一种耳鬓厮磨的柔软,就连空气好像也是充满了宁谧。

  “我第一次就应该过来表白的,刑露——”这句话将刑露唤了回来,咖啡店里面惯有一匹不务正业的膏粱子弟,一边口口声声的祝福着“在一起,在一起”一边声援欧熏波,刑露忽然间握住了手里面的月季花,紧紧的抱住了欧熏波。

  一场跨度两岸三地的爱恋就这样迅速的达成了一个共识,刑露后来还在想,究竟是童话还是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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