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散文随笔
住在平原或是城市里的人,可能没听过大山里的黑山风是怎样呼啸。我的家住在大山里,山大,山口多,只要有风从山口刮过,那风声如同无数把哨子同时响起,呜呜作响,犹如万马奔腾而来,落叶于草飞扬。
生长在山里,我是听着山风,吃着山上的野果长大。所谓山之魄,风之魄,在我们大山里就名副其实了。大山里野果多,山口里的野果久经风吹日晒,果子成熟早,肉质鲜美。在那个年代,不仅山上野果多,而且漫山遍野种有红苕,山里的孩子就想着法子吃山上的野果和红苕。譬如,刚从山地挖出来的红苕不好吃,咬一口,冒白浆,一点甜味没有而又涩口,我们想法子把它完整地挂在山口的大树上。经山风吹够,十天半月再吃,那味道与刚挖出来的味不一样。上山放牛时,什么时候肚子饿了,随便取下一两个,吃一口,没有白浆,水汪汪的爽口,越嚼越甜,既有苹果味,又有栗子味儿,有时候吃饱了,回家也不想吃饭,父母不知道我们的把戏,还以为我们的'身体出了毛病呢。
我们生产队里有8头牛,当然也有8个放牛的小伙伴,有时我们一起赶着牛群,迎着山风,浩浩荡荡往山口里走去,到了山口,我们把牛绳子往牛角上一缠,一撒手,让牛儿们自在吃草去。
我养的是头大公牛,是头骟牛,既年青,又肥壮有力,一身绀青的绒毛发亮,肩头上那块溜圆圆的肌肉高高耸起,雄赳赳,气昂昂,它经常挑衅别的公牛,其它公牛见到它就开跑,不跟它来往。
山口里的草场广阔,牛群在欢快地吃草,我们几个小伙伴开始演“智取威虎山”的戏,我扮演“座山雕”。正当我们玩得开心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头公牛来,和我的公牛个头不差上下,两头从来没见过面的公牛,一见面不用分说就斗起来,那场面吓死人,我们8个小伙伴眼睁睁地看着,也不敢上前解围。一时山坳里如山风呼啸,尘土飞扬,足足一个多时辰没分出胜负,吓得我们心惊肉跳,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那头公牛在猛烈犇突中,一下子退到山沟水坑里失足了,倒在山沟里不能动弹了,嗷嗷叫着,我的公牛还不放过它,到这时我们才敢上前把牛牵过来。
一会儿,山岗上传来唤牛的声音,原来是后村的同学。他见到自己的牛趟在水沟里不能动弹,一下子吓哭了,回去报信了。
出了这事,我本来没有错,是他的牛找到这里来的。但毕竟伤了他的牛是很大的事,心里一时惴惴不安,很害怕。果然,下午就有人找到我们队里扯皮,我把事情原由都说清楚了,但父亲还是说我没有看好牛,要惩治我,我一口气跑到大山里,躲到我们几个小伙伴自己挖的“战备洞”里,一天一夜没有回家,饿了就吃挂在树上的红苕,渴了就喝山沟里的泉水。晚上,找来树枝把洞口堵死,睡着了,还做“白毛女”的梦,还异想在山洞里做神仙呢。
神仙没有做成,后来我做了厨师,当我在武汉长江饭店做那道有名的“风干武昌鱼”的菜肴时,我就会想起儿时挂在山口大树上的“风干红苕”。想听山口如同母亲手中的针线从鞋底穿过的那种微妙依恋的山风呼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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