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你且凉着散文
《一》
我的爱情,你且凉着。
落下这些字时,窗外老树正伴随风声沙沙作响。如一台老旧唱机,带着时光钝感,有着隔世高远,又有着丰沛的磁性撩拨著人心。
其实,我并未清楚自己想要留住什么,抑或要在凌烈光阴里纪念些什么,又或,是需在无尽飞觞中遗弃些什么。仅知道,若然生命的故事,需要一个合适的微醺,那么,逝昔灌泪里,我势当会娟然地等一场雪。等絮舞花飞,别情倾城;等遍地布皓,延绵漫天,我便于白茫茫里凛而转身、孑剪风月。以清冽,以甘净,以明丽,来祭奠我那,高烧难退咳血至亡的来路。
只是,我握刀的姿态,逍遥得,却犹似向月举杯。她那么痛,那么痛;又那么疼,那么疼……
是的,无可置否,很长一段时间了,将心中思念和疼痛当作为笔下唯一的主题。如今,欲要把它从笺上拔离,都惘惘然地感觉到指尖的抽空与不适。
基于不期而遇的心动,一直都有告诫自己,轻尝辄止,浅醉勿迷。但,泪眼朦胧,蓦然回首,仍是会有走不出的深幽和旧痕。以至于,相遇爱情,华丽撞墙,我终是,始料未及。
《二》
认识A君,是在公司应酬的酒会上。
当时,人头汹涌,欢声沸耳。各个脸上,不是带着面具便是化着妆,只有他,洞识天下,稳坐一旁。脸上,挂着深不见测但又未失温文的跋扈。虽略显沉闷孤独,又显冷凛萧傲,但相对在场的穿云过雨、惺然作态,这味道,这磁场,这涵养,却足够让对许多异性不感冒的我,都忍俊不住地投望多两眼。
续而想,这男人,当真有着高于他人的心性和风骨;也当真有着,别于他人的烟火与惰性,而那些看似对世不恭之态,还有眼中自然流溢的坚定,又让人不得不赞叹其气场。
是的,气场。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引诱与气息;也带着,让人甘愿沦陷的睿智和懂得。
其实,追根究底,紫陌红尘,幻变浮生,就这么遇上一个人,然后展开故事开端,演绎爱的`神话,并不算稀奇,亦绝非叫偶然。但,如要与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恋爱,并且爱到难以自拔,于我来说,我却认为,那绝对是意外。
因我从不曾想过自己,会由衷爱上这个男人,爱上这个生性桀骜而又专制的男人,一个亦正亦邪的魔鬼化身。
这当中鸿沟,我是不敢敬仰的。可桃花开了,你不睁眼,它便自入你眼。尽管,我们之间,并没有过多言语,也没过多相对,亦没携子之手与子诚悦的誓诺。而基于他的刚愎和自用,我也没想过我们居然能够一记眼神,一个动作,一枚微笑,一小表情,都可彼此心领神会地默然交汇,欢意流转。
以至于,随着灯影朦胧,人影飘幻,大家高举杯盏那刹,他一句微笑带“嗨”的招呼跌落,我们便无可抑止地打开了话题匣子,开启了上路之旅。
只是,让人黯然的是,到后来,当所有故事都应画上句点,我于交手途中,却已连捡拾敛收的机会都不懂留予了自己。
只记得,心里满是泪,也仍教自己,去笑得风骨飒然,两岸潮平。
《三》
万般熙攘风里过,回头未见悔与悟。
呵呵,该是怎样的倔强和执固,才让自己手握沧桑,包下每个滂沱夜色,却一直未去,开口喊疼?只一直,眼睁睁看着一程又一程的繁芜,在漫天絮舞中凌烈绽放,又于满壶觞色里索而凋零,最后,冽似风中飞花,又若雁渡空潭,萧瑟着被三千尘红,无情掠尽。
时光这盛宴,终是荒凉且贫瘠的吧。只是,如无心入世,偏又深陷入世,那么,当一场场离合聚散,伏跌沉浮,纷然洒落未可覆盖住旧日情节,我还是愿意八方名利一瓢江湖任漂泊,书剑恩仇凛笑诸觞而快马江山。待到征衫尘埋,花凋时候,祈愿天风浩荡,十里黄沙,但仍还有泪可弹,也还有酒可温。
是的,我想,浮生中巡礼,行至历练蕴智时候,眸光便难免不再痴迷在剧情里人为的虚构,不再执固于城南旧梦幽远的粉音,也不再热枕在风口浪尖恣肆的掠杀。只犹似一碗平静无澜的净水:摒弃虚妄,舍去繁荣,修得本真,回归寂然。懒去管,杯里江山,几许鹤唳?亦懒去理,凛凛飞沙,何以裹衫。反正,大军压境,处险暗流,自己经可夜雨江湖、拂柳分花,将无事东风与盎然春意,欣颖嫁接,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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