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抒情散文
故乡是江南水乡,少小的家门前有一条河,小河弯弯,从远方来又一路婉延至远方。河边杨柳袅袅,河岸小草青青,河水澄明,水草摇曳,小鱼悠然,是一帧清新素雅的水墨画。
老家的茅草屋临水而居,自小与水为邻,与水相亲,童年的记忆散落在涓涓的小河……
小河锤炼着我们。劳作后的大人,要在自留地里种菜,种菜泼粪浇水是庄稼人必做的课题,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们也插上一手,帮父母抬粪提水浇水,有时水溅在身上,湿了衣服,湿了鞋子,还挨父母训斥,但能为父母帮上一手的成就感让我们收获无比的开心和自豪。
小河磨砺着我们。我们是吃蔬菜长大的,从小就在河边洗菜,无论冬天还是夏天。冬天水刺骨的冷,手冻得通红,甚至红肿,但丝毫没有讲价钱的`余地,大人早上要出早工,爷爷奶奶辈在河边洗菜有很多风险,严冬季节,洗一会儿菜用嘴对手哈气一阵。洗衣服也是小孩子的家常便饭,那年代肥皂少,洗衣用洗衣槌,用洗衣槌不知疲倦地对衣服拍打,直至拍打出清水。
小河快乐着我们。在湖区长大,是在水中泡大的,小河对我们太有欲惑力了,只要天气稍热一点,我们一村的伙伴便浸在水中游泳嬉戏,扎猛子,凫水,呛过水,耍着各种花样,童趣随着悠悠的河水流淌。
小河诱惑着我们。河里有很多的小鱼,放学后钓鱼是最开心的事儿,一根竹杆,一根尼绳线,用缝纫针折成的鱼勾做成简易的钓鱼杆,用酒米作窝子,用蚯蚓作弭,运气好一下午可钓3-4斤小鱼,幸运的时候可钓到1—2斤的大鱼,让一家人尝尝久违的腥味。小河还长着不少的菱角,采摘季节,我们便用一澡盆,在河里采摘,采得多的时候一二个小时可摘满满一盆,采多了,父母便到集市去卖,也能换几元钱。菱角炒肉味道很好,是难得改善伙食的机会,现在偶尔吃过,但吃不出那个味道了。
小河给我们收获。冬天水少了,大人们便把河一段一段设坝下来,然后用水车把截出段水车干,可以收获不少的鱼,大人把大鱼捉尽后,小孩就在干了的塘里打扫战场,一般是春节前夕,天很冷,没有套鞋,只能穿单裤捉鱼,腿上渗出红红的血,那样的环境,现在想起来很心酸,但收获到一些小鱼小虾,回家还能得到父母一番称赞,那种自豪感不可言喻。
小河延伸我的梦想。第一次出远门是乘船到集镇,繁华的集镇让我发现外面的世界好精彩。
小河,故乡的小河,相依相守十多年,给予我欢乐、成长和希望。岁月在小河静驶中流逝,小河伴我走过童年,步入少年,走向成熟。
故乡一别二十多载,记忆中的小河成为我对遥远故乡的思念,现实中的小河渐渐消隐在市场经济的洪流下,难觅真影。人至中年,回忆走过的岁月,那浸润小河灵气的心灵,赋予我正直、率性、自然的品格,在物欲横流的年代,是静静的小河荡涤我的灵魂深处,冲淡我的世俗,洗涤我的粗俗。那潺潺的河水,流淌着我童年的天真;那飞溅的水花,绽放着年少时的欢乐;那摇曳的水草,激荡着我对人世真情的渴望。
故乡的小河,流淌在我的岁月,流淌在我的血液,流淌在我游子的思念。
春节在家,感悟岁月的流失,有许多过去经历的东西又呈现于眼前,故乡的小河一直在我的记忆中,于是草成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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