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之名爱情散文

时间:2018-06-23 18:13:17 爱情散文 我要投稿

以花之名爱情散文

  眼的料子又有些发呆。她真是痴,明明只在劳技课上做过一双水青卡其布的袖套,居然就想做一套衣服。而且料子是极贵的真丝,茶清还记得外婆说过真丝最难裁剪的,因为丝不比棉和化纤,丝有生命。那些肥白勤恳的蚕的生命,不愿被剪子和针线摆布。

以花之名爱情散文

  茶清为难地瞧瞧针线盒,暗红的红木线轴,生了绿锈的银顶针,都曾经在外婆的手里做出红地洒金嵌蝴蝶的对襟棉袄,圆头圆脑呆得可爱的胖棉鞋。可是守在针匾旁戴老花镜的外婆早已没了,妈妈也跟着去了茶清偶尔会梦见的世界。茶清在父亲的书房得到人生一切教益。阳光从西窗晒进来,明晃晃照亮一屋子书。很好的书架,很好质地的老式书桌,蓝底粉花的窗帘晒得泛黄焦脆了,映进来的光线都肃然垂手而立。书太多,一墙一墙围成坚实的城,书页微微乾枯,城砖也就不是青黛色。书不是美人,不怕年华老去,耐心守护她长大。

  书还是书,茶清在这里呼吸油墨混成的空气,安分地长到了二十岁,书房里有了自己的一架收藏,前途涂了油一样滑溜。她是个理想中的女儿,皮肤白得掩去了鼻子嘴巴,不染不烫的黑头发长得不同寻常,亮晶晶一路柔和地闪烁到腰际,常常帘子一样垂在颊旁,引得人忽略了其他。人都夸茶清是好女孩,她垂了眼睛不作声。她的眼睛不可爱,黑,冷,有无限深的静夜守在眸子里,镇定得象是远不只二十岁了。

  无波无折的溪流终于遇到挡路的石头。水底沉淀的金色砂砾撞向障碍与水花一齐溅起来,刺出灼人眼的光。茶清因而今天坐在书桌旁,破例不捧书,却拿起剪刀预备对付这片红得十岁后再没有穿过的颜色。

  原本她不爱艳色的,哪怕是在大学舞会,在遇到陈沉的时候。那天一寝室的女孩一齐叽叽喳喳拥到舞厅,为其中一个鉴定男朋友。男生大概是初次约人,不想见到的不是一个,而是一群,紧张得脸上汗津津,不知该和谁说话。茶清抿住笑痕,自顾自捡了个角落去坐下,远远看那男生全副披挂着绅士的行头,在一群咬耳朵的女孩子里冒傻气。舞会在茶清的书房是一个通体光明有魔力的字眼,应该有二八年华穿纱衣佩香花的娇羞女子。然而大学的舞会充满拖拉机一样笨重的书生,而且多半是过份激烈的迪高。茶清心里存着书里的镜头,总不肯穿牛仔裤,挑了件宽大打褶的白布衬衫,青花长裙,象润泽的瓷器上一支写意兰草。

  迪高的乐声镇天响把满屋子的空气撕成片片。她怕听这样过份热烈的音乐,不只是因为吵。那么热情的歌声里有无数小声音在劝人遗忘,年轻充溢的场合,要遗忘的是年轻本身么?红黄蓝绿的光柱一遍遍翻滚,可是照不亮她。她很耐心地坐在角落看一个个影子穿梭在光影里。光柱中人影幢幢。

  彩灯忽然熄了。一片紫荧荧的光象从屋顶蒸腾,一点紫,一点冷,一点艳的光。有漂的衣物为光映照自身也发出光来,茶清有点不安。她的布衣与长裙一齐幽幽亮得透明,荧光冷得带点迷雾笼罩的气氛,使这个角落亮得象星座了。裙上的`花纹隐没不见,完整地明亮,一朵静静的睡莲,白得冷艳贞静,乌黑的头发静卧在衣裙上,也泛着紫光。这一刻茶清全部的美都开放得圆满,不知怎么,总带着青雾缭绕的冷。

  没有男孩敢上前搅扰这朵沉静的花。

  陈沉不是男孩子了。下了班和朋友一起到大学舞厅里走走,还未及换衣服。藏青色的西装俨然是方正气派,领带塞在口袋里微微鼓出一块,白衬衫的领子有点散乱,他是成熟不青涩的男人。茶清看伸在面前的手,指节突出,剪得光秃秃的,很整洁。她把自己的手交出去,没有多想,大概是因为心里关于绅士的印象,和这个穿得不合时宜的男人是很相似了。

  他一身都掩在青灰中余一线轮廓,只白衬衫的袖子露出一点泛着荧光,领子仿佛一支青滟滟的火炬照亮了脸颊,刀裁似的眉毛斜斜插在眼睛上方,生生有刀剑相击之声。西装下是一个坚实的身体,茶清觉得一波波饱满的肌肉在手指下滑动,手无意识地放实下去,徐悲鸿的马就是这样油光水滑的肌肉,柔软的旧宣纸上墨色鲜明的生物,腾腾冒着热气。※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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