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与现实散文
无所事事的假日,一天内看了两部电影,《星语星愿》、《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两部电影都很催泪,无论回放多少次,都直让人潸然泪下,即使没有画面,光是台词和背景音乐的配合也会让人坠入悲伤情绪中无法自拔,也许这戳中泪点的纯粹就叫爱情。
《星语星愿》里的张柏芝正是最美好的年华,满脸的胶原蛋白,明眸皓齿,怎么看都不厌,百回千转如沐春风。她终究未能拥有自己的爱情,婚姻带给她的不过是两个年幼的孩子,两个孩子,也未能留住这段支离破碎的婚姻,作为一个单亲妈妈,不知她是否有片刻的后悔。
她爱他,为他生儿育女,他爱她,为她抛妻弃子。
女人,多数还是感性动物,愿意为爱牺牲奉献。如果,能够同时拥有爱情和孩子,大部分的女人应该都是幸福的。
在这世上,有那么一群人,为拥有一个孩子耗尽整个青春,被现实打击得无处可逃,在生活无尽的消磨中,她们渐渐忘了情为何物。
朋友到医院做检查,无意中挂错了科室。她说,当她看见那么多人的时候,只感觉整个人难以呼吸,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场面,狭窄的楼梯间、候诊室全是人,狭长的过道更是围得水泄不通,即使超市、百货的大甩卖也比不上这样的盛况。她感到恐慌、害怕,将诊室的门框抓得紧紧的。
在那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特殊的病历本,记录着他们的就诊过程和就诊方案。每个人都像传送带上的产品等着检验、出仓。大家聚集在这样一个狭小空间里,只为能有一个孩子。
她说,她害怕那样的氛围,那种焦虑漫长地等待,她只是来做一个小小的身体检查而已。
其实,她害怕的不过是听到这一群人里任何一个人的故事罢了。殊不知,女人多的地方,终究是有故事的。
由于医院已经老旧,规划不甚合理,很多地方都是重合的,比如她做检查的地方,也是手术室。所有人都待在手术室外等,等叫你的名字。手术室的大门被一排膝盖高的`箱子隔开,门内是生的希望和如死般的绝望,门外不足10平米的空间,是等待着被宣布命运的一群女人。
三个小时的等待,一些故事,她就是在这里听到的。
一个40多岁的女人,从未生过孩子,做试管婴儿已经十多年。目前是二婚,带着别人家的孩子。她的第一段婚姻也是令人唏嘘,起初两人很相爱,才结婚没多久就怀上了宝宝,但是男人为了忙事业,所以选择做掉,等到年纪再大一点,准备要的时候,却发生了宫外孕,输卵管被切除,从此再不能自然受孕,便走上了遥遥无期的试管之路。
可能也是运气不好,反复抽血、检查,让冰冷的仪器在身体里探索,不停地吃药,上药,始终没能成功。折腾久了,丈夫疲倦了,矛盾分歧也多了,说好的白头到老,最后是一纸离婚协议。
从如花美眷到褶皱满脸,她用了半生年华去换一个未知生命,女人总是这样心甘情愿的付出。不过上天终究是惦记着她的,现在她已经怀上了双胞胎,虽然幸福来得迟了点,但是总比迟迟不到好。
另一个30来岁的女人,一次也没怀过,由于身体原因,没法正常受孕,和其他姐妹,一起租住在医院外的小单间里,男人借口找钱,一次也没来看过她,身体上的痛和心理上的折磨只有自己默默忍受,吃药、打针、检查、消肿,成了她生活的全部,让她既疲倦,又抱着希望。
男人对她来说已不重要,从最初会有争执,到如今不愿费神,她的目的只想要个孩子,她已失败两次,坚信第三次会成功。
当这些女人聊到别人一次性成功的案例时,眼里竟是憧憬和羡慕。
在听这些令人心酸的故事的同时,手术室里不断传来婴儿的哭声,清脆而响亮,仿若给了这群女人希望,医院把新生和绝望安排在一起,大概也是为了让这群女人变得坚强。
她说,她不想再听任何人的故事,听得多了,这世界便不是那么美好了。
她一个人走到天台透气,绵绵小雨一直不停,参差高楼在浓雾里若隐若现,对面废旧的楼顶,搭着不协调的蓝色顶篷,倒是给这阴郁的视线里,添了一抹亮色。楼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各怀心事,走得急促不安。见这景象,她突然想哭,忽地看见长满斑驳苔藓的围栏上写着“祝老婆早日康复”“祝老婆顺利生产”这些暖心愿望,她想明白,不是每个男人都不是好人,就看你遇到了谁。
走进检查室时,心里万分紧张,手心全是汗,她担心如果检查有问题,不知又会走上哪条道路。幸亏最后结果无碍,原来一直是自己多想,仪器检查出来的自己身体棒棒的,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说,如果身体检查有恙,不知那人是否还会那么爱她。
爱情是不会轻易被打败的,能被孩子和琐事打败的,那不叫爱情,那最多叫凑合过日子。如果有一点问题就说分手的男人,早点遗弃也何尝不是给自己一条生路。
她说,电影里的爱情终究不会在现实上演。
现实中也有美好的爱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个幸运儿。
无论情感,还是家庭,多数女人还是出于被寄予方,他爱你时,你是天使;他不爱你时,你便是弃妇。因为一个孩子捆绑一段感情、一段婚姻关系的,那不是互相折磨,是什么,整日相看两厌,恶语相向,互相伤害。还不如分开,天各一方,从此陌路,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但在医院那群女人,她们若不是为了留住一个男人、一段关系,她们定不会选择在那暗白的日光灯下受煎熬,还得不到一句温存的话语。
没有爱情,也还有成千上万个捆绑在一起的理由,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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