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地下希望散文精选
标本,以一种一成不变的姿态,逼真地呈现出曾经的完整与鲜活。它们不需要文字说明,仅凭借着鲜艳和活灵活现的模样,就能够焕发出生动的语言和清晰的记忆。她每天坚持做柔软操,努力保持着躯体的柔韧与弹性,希望在入土为安的那一天,自己能为自己留下一尊完好如初的人体标本。
也许,恒的电话,算是为她真正开启了一扇新的窗。预热阶段和考验初期已过,她决定,尝试着走向窗前,看看新的风景。
恒给她推荐了一个搁置了三、四年,谈判进展到一半有头无尾的商业地产项目。恒说,项目非常好,左进右出即可,只可惜他分身无术,想来想去,唯有她值得托付和信任的交出来。恒的鼓励很是让她感动,再加上这个项目的地产商她也有所了解,更重要的是,她很是好奇地想证明,这到底是不是哥说的那另一扇窗。
驱车前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陌生得不能再陌生、幸福得不能再幸福、伤心得不能再伤心的城市,一路上,她的思绪交错的混乱。自从撞过三蹦子以后,她的'车速温柔了很多,尤其是途径路口,她更是特别关注逆行的行人车辆。现在,每当她看到那些逆行而过的三蹦子,她就心里犯哆嗦,牙根儿恨得痒痒的。天擦黑的时候,她驶入了最后通向目的地的高速路,小心翼翼地超越一辆又一辆的大货车,连堵带钻的终于在晚上十点左右见到了恒。
将近六个小时的奔波,她饿得前心贴后心,恒看到她通红的眼睛里泛出的绿光,义不容辞地赶紧带她就近找食儿。在恒的面前她无所顾忌无所隐瞒肆无忌惮狼吞虎咽地吃光了一盘子松糕,喝干了一大杯咖啡,擦擦嘴,她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勇敢。人啊,上了岁数就很少顾忌外表和形象了,她暗自感叹,原来岁月是这样让我们的脸皮变厚的。其实,在恒的面前,她的确无需装模作样装腔作势,他们一起历经的时光早已深深刻画在彼此的心底,只是,刻得太深伤及了骨髓,画得太乱癫狂了心智,最后,他们彼此承受着由此付出的代价各奔东西。她不用在恒的面前装淑女装强悍,吃饱喝足之后,她仔细地听恒给她介绍项目的原委。
正题结束,闲聊随之而来。她突兀地问道,“我很想知道,这么好的项目,你为什么要推荐给我?”恒凝祉一字一顿地回答,“因为我把你看做是我的亲人;因为我知道你的能力你能做好;因为我希望你生活得更好。”三个“因为”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突然发现,这年头,曾经爱过的人都升华到亲人的高境界了,自己不敢海口的经验在别人眼里却如此宝贵,还有,就是对生活的美好希望。她对生活的希望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希望让一个男人死在她后面,这个希望是恶毒的,因为,她要亲眼见证是不是真的“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的道理;还有一个希望就是,她希望儿子快快长大成人自力更生自强自立。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呢?非要再多给一个机会,那就是财富。她从不掩藏对金钱的看法,有什么不能有病,没什么不能没钱。都说金钱如粪土,可是,每一个人不又都是将粪土当甜品般的渴望吗?谁敢站出来说“我分文没有照样活得衣食无忧?”那简直就是扯淡。对啊,财富,可以让她更好地养育儿子,很简单的道理让她对这个项目开始真正动了心,潜意识里的蠢蠢欲动让她又找回了点儿当年的冲劲。
无论如何,她要感谢恒的关心和信赖,无论这是否就是哥说的那扇窗,无论这扇窗将带给她什么样的风景,抑或,这扇窗能为她开启多久,她都懒得多想了。天赐不取,自取其咎,她就全当这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一个平台吧,哪怕只是一段插曲,她也愿意全力以赴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地演下去。天道酬勤,她想,希望如此。
回酒店的时候,恒很平静地说,“我离婚了,去年又结婚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险些失态,倒不是她还在惦记着什么重温旧梦之类的温柔乡,而是,她没想到,恒的爱未死、心未死,非但未死,反而活蹦乱跳积极向上的。“好啊,重新开始新生活了,恭喜恭喜”,她礼貌性机械性地祝福。“是啊,总比一个人每天回家打游戏熬夜不修边幅孤孤单单要好,现在,总算有人给做饭、收拾屋子、洗衣服了。”恒轻描淡写地说着,她心里反问“这是老婆还是保姆?”。
与恒约好第二天和他一起去现场看看那个项目和地段,没有握手、没有拥抱、甚至两人在转身之后,都没有再回头道声“晚安”,两人很生疏又很默契地拉开了距离扯断了视线。回到房间,她隐隐地感觉心口的痛,和一点点泪的涩,她很自惭,在恒的面前,她就像一个溃败的兵,曾经的辉煌,突然间的一无所有几乎彻底击垮她,好在她的两个希望支撑着她走到现在。她与恒的过去,点点滴滴开出的都是的花,他们曾经那么迷恋上瘾于毒性所赐予的神仙般的快乐和地狱般的折磨,反反复复断断续续,最后,他们彼此都练就了一身以毒攻毒的免疫力。她发自内心地祝福恒的第二春,自己也突然感觉放下了什么包袱什么罪孽变得轻松起来。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爱,虽然让他们彼此曾经都撕心裂肺几乎筋脉寸断,但是,也教会了他们日后如何再去爱。比如现在恒的生活,比如现在她看待恒。可是,为什么还会有种心痛地感觉呢?是因为此生再无缘牵手,还是因为那些誓言突然就在眼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化为泡影后的伤感?天心既厌,人力奈何?更何况人心的变化比光速还要快呢?结束一场爱,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秒钟的天崩地裂,对于女人来说,则更像是余震,时不时地晃动出极度地惊恐和不安,在心里,永远埋藏着震后伤痛的阴影。
手机在床上突然震动起来,她吓了一跳,以为说什么就来什么。接起电话,是宏,一个与她很要好很要好,却又不经常见面的女友。宏问她明天是否有时间一起吃饭,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宏的老公在电话那端就传来老不正经的调侃,她有点儿犯懵,琢磨着这对要离没离,拖了N久都没有个确切结果的狗男女怎么大半夜地又泡到了一起。莫非是两人和好了?打消了劳燕分飞的念头?她一头雾水地解释人在外地,要过两天回去。宏说,那回来给我电话吧,很干净利落地挂线,像个东北丫头的风格。她不感心痛了,那夫妻俩的事情勾起了她强烈地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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